“不用擔心有援軍會過來,據我所知,自從過江后,張問天部并未集中兵力攻打一部,而是兵分四路,分別攻打與隔壁府相鄰的四個府,包括我們府,他們是想借著過江新勝之威,乘勝追擊,好達到在江南迅速擴大地盤的想法,這思路倒也正確,畢竟江南諸府聽說他們過了江,肝膽俱裂,看他們來了,不是逃了就是望風而降,讓他們輕輕松松就撈到了好幾個府,咱們府要不是主公,守住了,估計也是張問天的地盤了。”肖和分析道。“因他們分兵四路,其他幾路還在乘勝追擊,勢頭大好,不可能放著那邊大好的勢頭不管,跑到我們這邊幫忙的,反正只要其他幾路進展順利,擴大了地盤,我們這邊沒成功,一時也不用管,所以在他們在其他幾路開拓地盤停下來前,我們都不用擔心有援軍過來,會大軍壓境,咱們應付不了的事。”
安然聽了他的分析,不由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等他們在其他幾路上拓展的地盤差不多了,估計還是會轉過頭試試我們這邊好打不好打的。”
“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等那時候,說不定主公又多幾府地盤,根本不怕他們了。”肖和道。
安然點點頭,道:“這場戰斗,為我們贏得了暫時的發展機會。”
就像肖和說的那樣,攻打云陽府的敵軍沒找得來援軍,又因群龍無首,幾個高級將領都被安然干掉了,所以便退到了最先打下來的隔壁府,靜候其他路人馬忙得告一段落了,到時看看能不能幫到他們。
因無人前來攻城,安然便開始整頓城中的情況。
一些沒走掉的百姓看安然守住了城,因聽說其尚無敗績,對她有一定的信心,所以這會兒看城守住了,便沒走了,反正賊軍都打過江了,這周圍全都不安全,走,又能走到哪兒去,還不如暫時在安然的治下呆著,好歹人家這兒還是安全的。
安然將李家村的規章制度,也搬到了城中,因規章制度很好,自然不會有百姓不高興——可能會觸動一些高層利益,但本城高層早在得到賊軍要來的消息后便跑走了,現在城中沒走的,都是沒門路的,所以也不用擔心這些規章制度觸及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不高興了,對安然來說,建個新的社會規則,恰逢亂世,倒是挺好的事,畢竟亂世一來,所有的舊制度都被打破了,在一堆廢墟上重建,總比在不許拆掉的舊樓上縫縫補補,想把舊樓搞成新樓要容易多了。
就在安然將城中一團亂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先前逃跑了的本府知府等官員聽到了消息,又回了來,還理直氣壯地要求安然開門,說是聽說了云陽府守住了,準備回來繼續處理公務的。
看對方想來摘桃子,安然不由氣樂了,直接讓護衛隊將他們趕走了。
朝廷對官員臨陣脫逃是有處罰的,這人臨陣脫逃了,這會兒還敢回來摘桃子,估計是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自己有罪在身,還敢這么橫。
要不是不想惹麻煩,要不然依他不戰而逃的行為,她都可以將他抓進來,丟進大牢的,反正不管按舊制度還是按新制度,肯定都能判他的罪。
云陽府的戰后秩序恢復,比肖和,甚至設計這一套制度的安然本人,都要來得快,可能還不到一個月吧,一切就在安然設計的制度下,運行的穩穩當當了,對于這一點,安然不由滿意地點頭,暗道未來的制度果然是經得起考驗的,這樣大一個府,她按照在現實世界那些慣常的社會管理制度搞一遍,立馬從人口、勞動力、性別、商業、農業、土地、山林諸方面,了解的清清楚楚的了,當然,可能也跟這個云陽府,現在人跑的差不多了,整個府里只有十來萬人,不說跟現實世界一個市的人口比了,可能比一些大點的鎮人口都少,所以管理起來不難有關。
她覺得人少,管理簡單,但在一邊幫忙處理實事的肖和——因為他出色的管理內務能力,就被身邊人才稀少的安然派去接管了云陽府內務——眼里看來,這個據他打探,來自寒家、但意外遇上高人學了武功的少年,他的一切思想理念,已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偏偏待他將這一套新的社會制度親自安排下去,整個社會像一套完美的機器瞬間運轉起來時,那種一環套一環、像個精密的儀器在運轉一樣的驚艷美感,讓只熟悉以前制度的肖和,深深沉迷,他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套完美的制度,再回頭想想以前的制度,只覺得那種制度哪兒哪兒都是漏洞,哪兒哪兒都透出一股腐朽僵化的感覺,嘗試過這種新的社會制度后,再看一眼過去的制度,他都覺得嫌棄。
他不相信一個來自寒家的少年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他傾向于,教他武功的那個人,可能是個隱士高人,文武雙全,不但武功出色,還有臥龍之才,才教了這個少年這樣出色的治國理念。
不錯,治國理念。
他根本不覺得這個少年所做的,是像他說的,就是為了管理好手下人——在李家村見識到這套制度的時候,有一天,他忍不住好奇心,問這個少年,他怎么想到要訂出這些制度,對方平平淡淡地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人再少,也要有個規矩,要不然事情怎么處理,不要千頭萬緒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么,所以就設計了這一套規矩,就是為了管理好這些人唄。
但見識了這些在少年感覺普通的制度后,驚艷于這種制度的完美性,所以在李家村留了下來觀察的肖和,越是深入了解這些制度,就越覺得這些制度深不可測——這完全是帝王之術,治國手段啊,什么就是管理好這些人,完全可以管理好全天下的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