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聽她說自己斤斤計較,不由氣笑了,當下冷笑道:“現在知道說咱們是親戚了,當年怎么不當我是親戚,給我留口飯吃?現在我收留你們,給你們一家吃好的用好的,還挪用我的錢,我要回來,還說我斤斤計較!那你們當年連口飯都不給我吃的行為是什么?黑心爛肺?再說了,我有錢是我的事,憑什么我有錢我就得給你們錢?照這個說法,你們當年有錢,怎么不給我錢用?”
聽沈滄提起當年的事,沈二夫人不由臉色漲紅。
她當年當然不想養一個吃白飯的,但等到她自己頭上,她又心安理得地吃別人的白飯,不但吃,還吃拿卡要。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這話讓她怎么回答?
沈滄根本不想跟她廢話,當下便道:“所以趕緊將錢還回來,要不然別怪我將你們打發回鄉下。”
沈二夫人沒料到他這樣鐵石心腸,要知道的話,早就好好做假賬,不讓喬氏那個小賤人發現了,這會兒出了這樣的事,沈二夫人硬著頭皮耍無賴道:“沒錢,錢都被你叔你弟你妹他們花了。”
其實才怪了,沈二老爺、沈海、沈姑娘等人的開支,她都是走公中,她挪用的那些錢,都進了她的小金庫。
沈二夫人以為自己這樣說了,沈滄沒辦法,就只能放過她了,可惜,沈滄是有備而來的。
當下沈滄冷冷地道:“你的確沒錢,不過你名下有三千畝良田,你要不愿意賣,那就滾回鄉下去,那三千畝良田算我打發叫花子的。”
沈滄是打仗的,哪有打仗前不先偵察好情況的,所以既然來,自然就將沈二夫人的情況調查的清清楚楚,他手上有退伍的老斥候,養在家里當家丁,這種老斥候,最善于調查情況,沈二夫人那點小伎倆,想瞞過他可是天真了。
就是沈二夫人手上真沒錢,沈滄也會找她要回來,不給就讓她滾蛋,她要以為耍賴這一招在他身上管用那就傻了,也不想想,軍營里有多少**,比她無賴多了,難道他就沒辦法對付了?
所以這時讓沈二夫人帶著那三千畝良田滾回鄉下,只是明面上的話。
二房一家要愿意交錢留下來,那便罷了,要舍不得交錢,真愿意回去,他也會想其他辦法,將那錢拿回來的。
他的錢雖多,但每一文錢,都是他在戰場上拿命換來的,自然不愿意便宜了當年這些將他趕出家門、現在還想吸他血的所謂親戚。
沈二夫人不知道就算她滾回鄉下,沈滄也不會放過她手上的三千畝良田,當下還真被沈滄的話打動,眼珠子亂轉起來。
眼看著管家權已經奪走,自己在沈滄這兒撈不到什么錢了,要帶著這一大筆錢回去,照樣能吃香的喝辣的。
但沈二夫人又想著,回了鄉下,沒了沈滄這個大靠山,兒女的婚姻大事估計就找不到好的了,而在京城,有沈滄這樣一個做定國公的堂哥,兒子鐵定能娶到嫁妝多多的千金小姐,女兒更能高嫁聘禮多多的達官貴人,這種無形收益,可不是那三千畝良田能帶來的。
況且,在定國公府雖然沒錢了,但這衣食住行水準,肯定不是回了鄉下,自己那三千畝良田每年的收益能達到的,丈夫兒女還有丈夫那些姬妾庶子庶女——嗯,在鄉下當小地主時沈二老爺沒姬妾,到了京城這繁華的地方,又是定國公的叔叔,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添置幾房姬妾,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所以來京城后,沈二老爺這姬妾也有了,庶子庶女也有了——一大家子吃喝,要靠那三千畝良田,每年大概三千兩的收益,只怕是打不住的,畢竟由奢入儉難,更何況,那些錢是沈二夫人自己攢下來的,她也不愿意將錢拿出來養丈夫的那些姬妾和庶子庶女。
于是沈二夫人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賣掉那些田地,還了沈滄的賬,雖然手上是沒錢了,但兒女將來婚事不錯,自己能繼續過這種豪奢的日子,另外每年四季衣裳首飾存下來,將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畢竟府里打的首飾都不錯,挺值錢的,日子久了,那三千畝良田還能繼續賺出來的,況且…萬一她趕走喬安然的計劃成功了呢,那沈滄就算將錢要回去了,將來也還是自己的,而要是回去了,那就是完全沒希望了。
于是沈二夫人聽了沈滄的話,有片刻心動后,還是堅定了想法,不打算回去了。
不過不回去的話,那就只能還錢了。
于是當下便道:“算了,算我倒霉,我會馬上將那些田賣了,還你錢的。”
沈滄看沈二夫人答應了,也就不跟她多說廢話了,只道:“那好,我等著你的消息。”
沈二夫人既然這樣說了,自然就知道再耍賴下去沒用,所以便老實地將三千畝良田賣的差不多,這些良田都在京城不遠處,她是圖方便管理才買的,現在賣的價格自然不低,沒將三千畝全賣光了,便填上了挪用的窟窿,這也很正常,因為她貪來的三四萬兩,又不是一天貪的,而是陸陸續續貪的,有錢就買了田,得了田出息,因在府里,不用花自己的錢,于是那些出息也繼續買了田,于是利滾利,貪的三四萬,現在滾出來差不多有四五萬了,所以就算還了沈滄的三四萬兩,她手上還落了差不多一萬兩,按理說也不錯了,不過沈二夫人可不會這么想,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攢的錢被沈滄要回去了,當下就狠狠地咬牙道:“是你先不仁的,可別怪我以后不義!”
就在沈二夫人咬牙切齒的時候,經過一個月的鍛煉,安然體質有了不小的變化,已經開始練沈滄教的拳法了,另外這個時代還有內功,當然了,由于是低武世界,所以這內功功力一般,反正不像高武世界,內力能排山倒海,沈滄看安然資質不錯,修煉的話,應該能修煉得出內力,便將一本簡單好學的內功心法也教她了。
安然學的很認真,這完全超出沈滄的預料,他本來以為,安然就是三天新鮮,新鮮勁過了就會丟到一邊去,哪知道從那回安然出現在演武場后,她每天都勤學苦練,從沒丟下過一天,倒叫沈滄佩服,想著京中這么多千金小姐,就沒一個有安然這樣毅力的,這樣想著,對安然不免又多了幾分喜歡與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