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安然一邊碼字,一邊將掙的錢繼續投入股市。
而衛眠也一邊看安然的存稿一邊繼續給她打賞,不過他并未告訴安然,自己在原創網的賬號,安然雖知道衛眠有訂閱她的小說,但她也沒問衛眠在原創網的賬號是什么,她不愛跟人說自己在二次元的賬號,自然也不會追問別人二次元的賬號。
但兩人相處卻越發和諧,只偶爾衛眠對她的小說有些不同意見,好比這天便道:“明明是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結果小說里,你全寫的是我如何如何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如何如何追求你,這是不是太扯蛋了?”
安然暗道,本來寫的就不是你跟原身的事,所以書里女主從沒喜歡過男主,這不很正常么,不過既然不好解釋這事,自然只能像先前那樣,繼續裝死了,于是當下安然便理直氣壯地道:“現實中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傷心啊,所以還不許我在小說里YY一下,我不喜歡你,你喜歡我,追著我跑啊?你未免太霸道了吧?”
“…”被反咬了一口,還被扣上了霸道帽子的衛眠表示,沈安然是什么性格的人,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不是早知道了嗎?所以他干嘛找罪受,竟然還跟她講道理?這女人毫不講理的好嘛。
不過聽她親口承認喜歡他,不知道為什么,沒他想像中的反感,他本以為自己以前連知道沈安然得隴望蜀妄圖得到他的愛都不喜歡,這會兒聽了她的表白,會覺得特別不舒服呢,結果,根本不反感,反而有一種隱秘的愉悅…這…他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心情愉悅之下,衛眠便不由脫口道:“過幾天我家老爺子八十大壽,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安然聽了,不由驚訝,要知道,這可是在原身記憶里沒有的事,也是了,畢竟連那些狐朋狗友,衛眠都不愿意帶沈安然見他們,就更甭家里的長輩了。
不過,雖然原身記憶里沒發生這件事,但安然卻知道,這事之后沒多久,衛眠的白月光宋晴雨就跟衛眠聯系上了,之后衛眠來找原身就越來越少了,到最后,再沒來過了。
安然只知道衛眠爺爺大壽之后就會有這樣的劇情,卻不知道衛眠爺爺什么時候大壽,這會兒得到了確切消息,不由心下竊喜,想著看來自己恢復自由用不了多久了。
安然按捺住心中的竊喜,道:“這…我這身份,去的話,是不是不合適?”
衛眠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么,難道別人沒問你,你會主動跟人說,說你是我包養的?”
“…當然不會。”她又不是什么八婆好不好,見了人就說自己跟衛眠的關系。
衛眠道:“那不就結了,你沒主動說,別人只會當你是我女朋友,這樣,去的話,有什么不合適的。”
其實他本來脫口而出后,還有點后悔的,畢竟安然這被他包養的身份,帶過去的確不合適,但看安然提出了異議后,反而幫她找起了理由來,也是沒準了——算了,反正他最近腦子有些進水,做事脫線也很正常吧。
“…好吧。”安然被衛眠說服了,便點頭同意了,反正金主大人最大,他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那我準備什么禮物比較好?”
人老爺子八十大壽,她去拜壽,總不能不帶禮物,兩手空空地過去。
“我爺爺喜歡字畫,不過字畫嘛,便宜的沒好貨,名家嘛又很貴,你估計買不起,所以算了,到時我會買一幅,你當作你買的,帶給老爺子吧。”
安然想起自己在上一個任務里學的琴棋書畫,經過一世的反復鉆研,雖然算不上大家水準,但也還是過得去的,再加上記起原身出身中文系,也曾練過毛筆字,于是便道:“呃…到時你家人一查,知道我沒多少錢,買不起古畫,是你買的,我其實是雙手空空過去的,會不會覺得我沒誠意?要不我寫一幅行嗎?雖然我寫的肯定沒有買的那些名家古字值錢,但是有誠意啊。”
寫祝壽的字,她還是信手拈來的,因為那會兒在安王府,給安太妃祝壽時,她曾寫過的。
“你…會書法?”衛眠驚奇極了,怎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現沈安然又不是自己之前認識的沈安然了?她這還真是一天一個樣啊。
“會啊,小學的時候被爸媽送培訓班練過,大學的時候也練過。”安然點頭道。
“那行吧,你寫來給我看看,要是寫的的確不錯,那你就拿你寫的送去。”衛眠道。
他雖然不會寫,但因為老爺子愛字畫,熏陶之下,欣賞還是會欣賞的,知道什么樣的叫好。
安然看他同意了,便準備去買筆墨紙硯,衛眠忙將她攔下了,道:“你不用忙活,我吩咐助理去買。”
安然樂得輕松,便讓他派人去買。
不大會兒筆墨紙硯買來了,安然便拿過紙筆,開始練起來,一邊練一邊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寫過了,我先寫寫,找找感覺。”
“沒事。”衛眠其實看她老練地磨墨,拾筆,懸腕,當毛筆到她手上,她開始寫時,衛眠就覺得沈安然身上突然透出一種極度自信的氣場來,她鎮定地站在那兒,揮毫潑墨,恣意從容,一種古樸的感覺撲面而來,讓他覺得眼前站的不是個現代姑娘,倒像個古裝仕女似的,不談這種古怪的感覺,光是看安然那熟練的動作,衛眠就看的出來,她的確是練過的,不是裝X的,當下自然不會嘲笑她開頭幾個寫的不太好的字。
安然寫了會,找到了感覺,便開始拿紙寫了起來。
一邊寫,一邊跟衛眠介紹道:“既然是祝壽,我就寫百壽圖吧。”
所謂百壽圖,就是一百個不同字體的壽字。
以前她給安太妃,還有上一個任務原身的父親許老爺,都是寫過百壽圖的,當時為了挑一幅寫的最好的,曾經練過許多次,所以現在重新撿起來寫,也是信手拈來。
不過到底有多年沒寫了,所以第一張她覺得寫的不太好,又開始寫第二張。
一邊的衛眠早在安然動手寫的時候,就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了,想著這個沈安然,還真像有一句很文藝的話說的那樣,就像一本好書,每次讀都會有新的感悟。
這時看沈安然寫好了一幅,沒停下來,又接著寫新的,不由道:“這不是寫好了,你怎么還寫?”
安然指了指她上一幅的其中一個壽字,道:“這個寫的有點不太好,我再重寫一張,到時多寫幾幅,挑一個最漂亮的裱上帶給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