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嫌花不香,扔了手中的花,倪非又隨手摘下一朵不同的,“木靈體,還是天生的。”
說罷,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千藍。
林千藍心里咯噔一下,別是妖孽男子跟騰二一樣,有什么特殊能力看出了她身具木靈珠吧?
“那她進階快的事就說得通了。”殷青梨了然,“那她的雷靈根就是個假靈根。”
“唔。假的,是使不出雷屬性法術的。對不對,小弟子?”倪非斜倚在了暖閣的木墻上,隨意撥弄著手里花的花瓣,挑了她一眼。
這是,她又被撩了?
倪非的紫衣本就只用一條細細的帶子搭著,這一倚,衣擺散開,露出里面白色的內衫來,更別提他用一條寬寬絲帶束緊的細腰,原只能透過薄薄的紫外罩隱隱看到,現在,全都展露無遺。
擱別人身上就是衣衫不整,擱他身上就是風情乍現。
無他,顏太高。
想到他的真實年齡,就撩不到林千藍,她回道,“前輩說的是,我的雷屬性法術的確使不好。”
知道自己是木靈根,而且還是天生的木靈體,因以前曾懷疑過,林千藍不是太吃驚,但疑問隨之而來,她丹田內的那個紫氣團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見倪非又在戲弄自家弟子,殷青梨臉色不大好,對林千藍說道,“千藍,你先去殿外等著為師。”
“是,師父。”
“等等。”倪非叫住了林千藍,“送你的。”把手中的花扔向她,林千藍出手接住,拿到手里感覺沉甸甸的,再仔細看,哪里是什么花,分明是一塊灰不溜秋的石頭,散發著冷寒之氣。
又去看倪非,他手里的花還在,見她看過去,還特地沖著她捻了捻,說道,“寒玨石。正好喂你的幽冥陰火。”
殷青梨道,“倪非前輩送給你的,你就收好。”
“謝倪非前輩。”師父發話,林千藍歡喜地收下。寒玨石產自漠北的極陰之地,上面帶的冷寒之氣正是能讓幽冥陰火進階的陰氣。
她擁有幽冥陰火的事,沒想著隱瞞師父,身上的幽冥陰火氣息也沒刻意除去,才會被倪非前輩發現。
收起陰玨石,見師父明顯跟倪非前輩有事要單獨說,知趣地離開了。
出了庭院,沿著走廊往回走了幾米后,再回頭,那扇門不見了,取爾代之的是面墻,與周邊的墻體嚴絲合縫。
庭院內的殷青梨和倪非兩人看走廊內的林千藍,卻是看得很清,見她并沒多探究門不見的事,回身離開了。
“倪非前輩,你曾推算過,說她還會回來,是…”殷青梨望了眼林千藍快轉過走廊的身影,“以這樣的方式?”
倪非純凈的眸子注視著殷青梨,看不出喜怒,“青梨,我也曾說過,你的執著不會有結果。”
“倪非前輩不用擔心,我心結已破。”
倪非手一用力,手中花變成了碎屑,“你心結破不破,與我何干。”張開手,紅屑點點飛落,紫色衣袂飄然進了暖閣。
殷青梨沒跟進去,對著暖閣再拱手,“倪非前輩。”
從暖閣里傳來一聲輕嘆,“你弟子與她是血緣親人。想知道的我已告訴你了,你走吧。”
確定了,殷青梨面露的并不是喜,而是哀痛。其實他早知道,那人是不會回來了,可他心里總是存著點期盼。
當年倪非推算出那人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誰知回來的是她的血脈后人,他還是為是那人本人…
他雖破了心結,但什么都沒忘,也不會忘。
殷青梨緊閉了會眼,隱去了那絲哀痛,對著暖閣說道,“還請倪非前輩不要向其他人透露此事。”
既然是那人的血脈后人,還是他帶入虛天宗的,那他就護定她了,不允許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來打攪到她。
“快滾吧。”倪非不耐煩了。
“謝倪非…”猶豫了下,殷青梨沒再說前輩兩字。
殷青梨走了之后,半晌,暖閣里傳出一陣輕笑,“怪無聊的,不如,跟小青梨搶弟子去?”
殷青梨出了大殿后,往三個弟子處看了眼,便御空上到了高空處,雙手向著虛空擊去。
就見虛空起了幾道波紋,半空中顯現出一只金色大鐘來。
殷青梨的雙劍帶著劍鞘向著大鐘擊去,
“咣——咣——”金色大鐘的鐘聲渾厚而悠遠,直傳向天際。
殿內的玄元宗主和寒遠真君正在議事,聽到鐘聲,用神識看到是殷青梨在擊鐘,額頭青筋直跳,“殷青梨又要做什么!這回鬧的也太過了!”
那口天擎鐘是件靈寶,宗門發生大事時才會敲響,來警示宗內弟子。上次敲響的時候,還是百多年前的事。
寒遠真君要鎮靜地多,“殷青梨一向如此行事。唉,也不怪他,要怪就怪我們慣壞了他。宗主,敲都敲了,現在去制止他也晚了,且看他要做什么吧。”
玄元宗主剛要起身就又坐了回去,氣惱地用神識看著殷青梨的一舉一動。
天擎鐘是件靈寶,聲音傳的極遠,就是離仙元峰最遠的主峰上的弟子都能聽到,都不知宗內發生了什么大事,有膽小的嚇得拿上所有家當躲了起來。
因諸多宗門事務管理堂殿都在仙元峰或仙元峰附近的峰頭,往來的弟子原本就多,鐘聲一響,附近峰頭的弟子都往仙元峰聚,想弄清宗門到底發生了什么大事。
殷青梨俯視了下都聚到仙元峰半山平臺上的弟子,招回雙劍,繞在身側,厲喝道,“有敢再妄議我落煙峰弟子者,有如此石!”
“…妄議我落煙峰弟子者,有如此石…”
回聲傳了很遠。
回聲還沒傳盡,就見空中劈下一道數丈長劍光,然后傳出一聲巨響。
半山平臺上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氣!
緊挨著半山平臺有一整塊高約百米的巨石,此石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塊天然精鐵礦石,因內含的精鐵較零散,提煉麻煩,就一直放在半山平臺上。
巨響過后,這塊百米高的巨石,被硬生生地分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