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木頭房子就是泥土房子,到處都透著的潮濕讓整個畫面中都帶上了一股子濕冷特有的生霉的味道。
還是沒有人。
無論是街道上還是后面民房里,一個人都沒有。
既然暫時找不到線索,丁燭報著堅決不浪費任何資源的打算,走進了每個沒有上鎖的房間里進行搜索,還真是讓她找到了一些可以帶走使用的東西,比如手電筒,搪瓷口缸,還有衣服等等。
當然最讓丁燭欣喜的是,她找到了一個軍用綠書包,這個書包看起來很土,但是,卻頂不住人家屬性好,竟然有二十四格的空格。
這讓到了現在可憐巴巴的使用十二格包的丁燭喜笑顏開,她好不可以的立刻將二十四格的包換了上去,頓時空間大了一倍,那突如其來的奢侈感,讓丁燭大有一種被餡餅砸到了腦袋個感覺。
換掉了身上淡薄的白色衣褲,丁燭將找到了屬于這個時代最典型的的藍色衣服穿上,并且還怕冷的將長長灰毛圍巾給圍上了,將自己的臉毫不客氣的遮掉了一半,單單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這個鎮子并不算大,滿打滿算大概就是七八十戶人家,丁燭搜索這里所有的房間也不過花費了兩個左右消失的時間,當她再一次回到了街道上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路邊一座房子。
狹窄的墻,墻上有一道被刷成了紅色的門,高得足有八九十公分高的門檻,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丁燭陡然間就意識到了,這里就是自己爬出來的地方。
站在那里對著那道詭異的紅色大門看了一會兒,丁燭決定再去開門看看,不過剛剛等到她的手伸出去,還沒有摸到那道門的門把手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
“你干什么!”這聲音來得太突然了,讓已經習慣了絕對安靜的丁燭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她立刻就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朝著那聲音看過去。
只看見從街道的盡頭快步奔走過來一個穿著一件已經洗的發白綠色軍上衣,同樣陳舊藍色布褲子的中年男人,他的胸口上還帶著一個像章,眉頭緊緊的皺著,不過當看清楚丁燭的時候,他的腳步就慢了下來,不過還是要比一般人行走的速度要快一些。
沒有多大的功夫,這個男人就已經走到了丁燭的身邊,他看了看丁燭,嘆了一口氣:“建紅啊,你回來了?”
嗯?建紅?這是原身的名字嗎?丁燭不太敢確認,但是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人,她當然要順著他說話,從他的嘴里套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才行。
于是丁燭含含糊糊的答應:“是呢,回來了,叔。”
“你咋回來了呢!你這不是出去念書了嗎?這又不放假的,你咋突然回來了呢!”中年男人皺起的眉頭微微有些松開,而后他看了看那房間,一把就拉著丁燭的手,將她拖到了一邊去,對著她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村口劉二家的小子去城里找你給你捎口信了?”
對于立刻就冒出來的第二個有信息的人,丁燭沒有馬上的回應,只是沉默著。
有時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應,這中年男人似乎確認了什么,立刻就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劉黑子真不是個省心得玩意兒,當時我就說不能這個黑小子知道,看看,看看,找出禍事來了吧!”
“叔…不是他。”看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那近乎猙獰的表情,丁燭下意識覺得自己不應該將另外一個擁有重要信息的人裹進去,于是連忙就開口否認。
“嘖嘖。”中年男人對于丁燭的否認并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的話題立刻就岔開了,他緊緊的捏著丁燭的胳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建紅啊,我知道你心疼你妹妹,但是,你要知道,這是鄉里的規矩,已經選上建梅了,不能改了,你不要任性啊。”
原來,原主叫做建梅。
“叔,她是我妹妹,我不能…”
“建紅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是我們鄉里高材生,你的未來是在外面,寬曠著哩,你不能在這里耽誤,你快點回城里去,必須回去。”
“不行,叔,我不能走。”為了讓對方說得更多,丁燭開始表現出一個姐姐的擔憂和難過,她經歷的世界多了,這演技也漸漸的出來了,就算現在對于劇情完全不知道,但是也能根據一時半刻的所知表演出來,她一邊拒絕對方,一邊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你這孩子,咋還哭上了呢?唉,你說你這孩子…”中年男人看起來對于這個叫做建紅的女孩子是非常客氣的,看丁燭哭,語氣也就和緩了下來。
“叔…”丁燭越發哭得厲害了。
這中年人想了想又問:“剛才那屋子的門你沒開吧?”
“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中年男子點點頭:“你說你這丫頭,就算你是文化人,但是我們這里的老規矩你也是要守的啊,我知道你和建梅是雙生子,從小就一個離不開一個,但是,這是已經定下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改的了。”
到底是什么事?這中年男人說得含含糊糊,丁燭就越發的好奇,可是對方就是不說清楚,這讓她也不能上來直接問,這個中年男人明顯不太好忽悠,所以,她也只能旁敲側擊。
她按照中年男人話里面的含糊,在加上那詭異的房子以及自己剛剛身上的穿戴,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是一個跟不太干凈的東西有關的事件。
不過,按照掛歷上的時間,現在應該都是破四舊很久了,而且中年男人話語含糊,所以,也大概也可以推斷出,這些活動是不太能夠見光的,于是她大著膽子試探:“叔,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你們這是迷信活動,你們不能這么對待建梅!”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大變,他幾步上前伸出手就捂住了丁燭的嘴,又四處看了看,這才壓低的聲音:“你不要命了!什么迷信活動不迷信活動,我看你是外面讀書腦袋也讀壞掉了,那東西能隨便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