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多了黃璐就不好說了。
并且現在黃璐還是一個病號,這根本就是拖油瓶中的拖油瓶。
但是將這個男生帶到五樓去呢?
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說不定能收為自己的小弟用一用,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況中,對于丁燭來說,各自為政自然是最好的,畢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是一旦不能夠保持單身,那么還是要拉人,只有擁有了一個戰斗力比較強悍的小團體之后,才能夠最大幾率的在這種狀況之下存活下去。
丁燭明白這個道理,江峰更明白這個道理,他看著丁燭,這個女生長得很文靜,頭上裹著一條繃帶,繃帶里面甚至還滲出了淡淡的紅色,可以看得出這個女生受過傷,不過,從這個女生身上穿著的軍大衣和拿著的強光手電上看,這個女生只怕藏著不少的物資。
直接上手去搶東西,是最無恥的做法,江峰最不齒做這樣的人,但是如果讓他此時此刻就這放棄一個可能擁有眾多物資的女生,自己再出去的話,他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江峰很快就做好了打算,他對著丁燭說:“何方方,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把你的物資分給我一點,我留在這里保護你,畢竟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一個女生要活下去是非常困難的。”
丁燭沒說話,但是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江峰立刻意識到了如果沒有自己很可能面前這個女生也能很好的生存下去,畢竟從她將自己給救下來一直到現在的表現來看,這個女生做事情不但非常有條理,而且生存能力很強,所以,光是她自己的話,估計不需要自己。
不過,江峰馬上又找到了另外一個理由:“雖然北校區并不是所有學生聚集選擇的最好的地方,但是現在這么多的學生可能已經有不少意識到要搜索物資的重要性,所以,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來到這里,你一個女生如果要面對那么多的人的話肯定是應付不了的,如果有我在,至少能保護你,你覺得好不好?”
“你保護我?”丁燭唇邊玩味的笑容越發的浮現了出來,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提出要求,這個男生反而很主動的想要留下來,看起來在危機到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聰明而敏銳的一面。
“是的,我從小就學習跆拳道和散打,要直接對付兩三個人是不成問題的,如果有我在,如果遇見了來到這里尋找物資的人,我肯定會保證你沒有多少的事情的。”江峰為了說服面前的女生,開始極力的推銷自己,他不斷的將自己的優點拿出來翻來覆去的重復,只為了告訴面前的女生自己很強,強到足以保護她。
當然同時也有暗示另外一點,自己既然這么強,如果她拒絕了自己的請求,那么自己想要對付她也是一件非常輕松的事情的。
只不過,現在他提出來合作的提議,是在保護雙方的利益,讓雙方達到一個雙贏的結果。
對于江峰的話里面的意思丁燭自然而然是聽出來了,她笑了笑,她開始有點喜歡面前這個男生了,有點本事,但是同時也算是聰明,膽子夠大,能屈能伸,無論在什么情況之下都能找到對于自己和對方都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如果要組建一個小團隊,那么這樣的人是最好的中層領導,下面可以用實力來碾壓,而對上面也能很好的溝通,于是當下她做了一個決定。
站起身的丁燭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用一種極為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江峰,她說:“將這個屋子收拾一下,你跟我來。”
江峰現在也拿不準這個女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對于自己剛才的提議她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本來,他應該問一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生的身上竟然有一種極為懾人的壓力,她剛才坐著的時候江峰還沒有感覺出來,現在她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的時候,這種壓力竟然無知無覺的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壓得江峰竟然有點喘不過氣來。
所以,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峰已經乖乖的披著軍大衣,衣服里還揣著水杯,手上還提著那個消防桶跟著這個女生走到了三樓了。
“我們要去哪?”對方一直沒有說話,江峰的心里惴惴不安,可是更加讓他覺得不安的是,在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下,他竟然沒有勇氣問一下對方的決定。
“五樓。”
“剛才…”跟在丁燭身后的江峰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終于在兩個人走上了四樓的時候,十分艱難的開口。
只是,沒有想到比他更早開口的是丁燭,準確來說,丁燭并不是開口,而是猛然之間攻擊了一下身邊的墻壁。
她的手上提著一根一米左右的防爆鞭,那根富有彈性又有十足重量的防爆鞭在抽向墻壁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樓道里面更是如同平地驚雷一般。
這聲音讓實實在在的嚇了江峰一跳,他差一點就將手里面端著的東西直接丟掉了,但是更讓他覺得心生恐懼的卻是當目光落在了那道被防爆鞭擊打過的墻面之上。
一道深深的痕跡就橫在那墻面之上,不是類似那種被東西刮出來的痕跡,就像是在平整的表面上作用了強大的力量直接形成的擠壓痕跡,在痕跡的四周到處都是墻皮細細的裂紋,仿佛一碰就要掉下來。
“你剛才說要保護我?”丁燭側過了半張臉,在強光電筒的照射下,黑暗中她的笑容顯得尤其的滲人。
江峰下意識的就咽了一口口水,不過他的嘴巴可比他的腦袋要實在多了,立刻就回答:“不,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是,我聽你安排,只要你收留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丁燭滿意的點點頭,沒有在說話。
跟在她身后的江峰,看了一眼已經繼續往樓上走的丁燭,然后偷偷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墻壁,硬的,非常硬,然后他又捏起了拳頭自己朝著墻上試了一下。
紋絲不動的墻壁和幾乎疼的要斷掉的手。
齜牙咧嘴的江峰望著那條痕跡默默的想:他好像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