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說等到交易結束后嗎?”坐在地上的何忠培雖然人還暈暈乎乎的,但是對于錢這種事歷來是算得很清楚的,所以,不管比利是什么態度,他先本能的拒絕。
比利卻連話都懶得跟他多說,直接對著他雙腿之間噠噠噠的開了幾槍,頓時嚇得何忠培慘叫起來,不過,從丁燭的角度看過去,比利并沒有打中何忠培,只是打在他兩腿之間的地板上,但是那嚇人到什么程度就不太好形容了,反正從何忠培那凄厲慘叫的情形看,他肯定是被嚇得不輕的。
“如果你再廢話一個字,下一次,這槍就真的打在你的命根子上。”比利的態度冷漠而又陰狠,看得出來他并不像是開玩笑的。
何忠培顫抖著手腳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朝著比利討饒一邊晃晃悠悠的朝著保險庫的門口走過去,當路過了已經清醒的林茜身邊,何忠培忽然就變了一副嘴里,對著林茜用極為兇惡的聲音說到:“滾到一邊去,不要擋著我!”
“哈,這里的船是你的家嗎?”
“真不好意思,這條船就是我的!”何忠培似乎想要把從比利那里收到的驚嚇和憤怒統統都要發泄出去,甚至抬起了手就要去推林茜卻不想被一個穿沖鋒衣的男人給攔住了。
那男人說:“你現在要做什么還不快點,跟一個女人在這里動手動腳的,你算什么男人。”
何忠培的目光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手里面拿著的手槍上,他只能收斂了自己的怒氣,罵罵咧咧的朝著保險庫走過去。
“轉過頭去!婊子!如果讓我發現你在偷看的話!我一定要把你送上法庭!”何忠培終于站在了保險庫前,他又一次轉過頭對著林茜發了一通火。
而丁燭卻覺得這火氣來的沒有什么由頭,或者說,應該有由頭,但是她還沒有找到原因,想到了這里,丁燭就將目光又放到了林茜身上。
剛才因為那個穿著沖鋒衣的男人幫著林茜說了幾句話,現在兩個人正在聊天,可是丁燭卻敏銳的發現,林茜的注意力怕是只有三分才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何忠培的身上。
不,應該說,是放在了那個保險庫的上面。
這個保險庫上面的密碼鎖是按鍵的,似乎也沒有指紋識別,所以,何忠培在開保險庫的時候,他用一只手擋在了數字鍵盤上,另外一只手指在上面滴滴滴的按著。
隨著何忠培在數字鍵盤上按著密碼,丁燭則看見雙手抱在胸前的林茜狀似無意一樣,手指在手臂上輕輕的跳動了起來。
如同舞蹈一樣,十分閑適的樣子。
但真的是這個樣子嗎?不,一定不是的。
林茜的手指跳動像是無序的節拍,但是如果夠仔細的看,就能發現,這個手指的跳動根本就是在配合何忠培的密碼按鍵在跳動。
這個女人在破解何忠培的密碼。
得到了答案的丁燭在看林茜的時候便開始找到了很多女人的很多細微之處的不同,首先是發現她的地方,就是在保險庫里,看起來這個女人的目的就是這里面,其次,這個女人的身份何忠培似乎是知道的,并且是痛恨的。
能讓何忠培這樣一個吝嗇的老板恨之入骨的身份,那只有一個,便是要從他的手里拿錢的人。
比如比利。
那么林茜為什么會讓何忠培痛恨?
忽然之間,丁燭想到了正確的謎底。
林茜是一個女賊,并且是一個被何忠培發現了身份的女賊,如果沒有猜錯,只怕是在她們進入這段劇情之前,何忠培和林茜已經發生過爭執了。
那邊何忠培已經打開了保險庫的門。
頓時,整個屋子里面的氣氛便陡然緊張了起來。
比利動了,比利身邊的人也動了,就連林茜也動了。
不過,很快,林茜就停住了腳步,她似乎就像是因為換個姿勢而動彈了一下自己的步伐一樣,甚至好像連全部注意力都投入了跟那個叫做呂云天的男人的聊天之中。
比利則沒有了那么多的顧忌,他直接站在了何忠培的背后,用槍指著他,讓他將保險庫里面的錢統統都裝進了一個皮箱之中。
就算何忠培不愿意,但是自己的小命顯然更加重要,他的雙手顫抖,但是動作卻并不慢,很快,箱子里面的錢就已經裝好了。
這是一只被塞得脹鼓鼓的皮箱,帶著何忠培幾乎掉在上面的眼珠子被推到了比利的面前。比利伸出了手,接過了皮箱,不過何忠培并不愿意放手,他小聲的申辯了一句:“我們的交易的并沒有完成。”
比利卻露出了森冷的牙,“如果我現在給你一槍,一樣可以算是交易完成。”
惜命的何忠培立刻放開了手,十分配合的退后了兩步,看著比利提起了皮箱就要往外面走,就在這個時候,何忠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忽然大喊一聲:“你要去哪里?比利!”
“這跟你無關!”
“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辦!”何忠培面色似乎非常的難看,“這條船上有怪物!”
“這也跟你無關。”說完比利再也不管何忠培的死活,直接帶著自己的手下向門口走去,不過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從一個手下的身上取下了一個子彈袋子,轉身丟給了丁燭。
下意識的接住了這東西的丁燭微微一愣,看向了比利,卻看見他用一種漠然的目光看了丁燭一眼,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拉開了門。
紛亂的腳步聲在過道里響起,隨后越來越遠。
“該死的!這些雇傭兵!居然就這么丟下我走了!”何忠培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在屋子里面轉來轉去,忽然之間他又停住了腳步,沖著丁燭說:“你來保護我!”
“為什么?”
“我可以給你錢。”何忠培大聲的說,就像是丁燭不相信他便是侮辱他一樣的大吼起來:“你沒有看見我剛才給了那個該死的雇傭兵多少錢嗎?我告訴你我的錢很多!”
丁燭笑了笑,目光卻朝著那已經空蕩蕩的保險庫里轉了一圈,不置可否:“是嗎?”
不想這更是激怒了何忠培:“只要離開這艘船,上了岸,我有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