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問題上永遠不可能會有和解的時候,哪怕是最理性的路叢也覺得丁燭實在是難以理解,哪怕是丁燭也覺得跟男人說話果然是勞心費神,浪費生命。
最后,雙方都聰明的繞過了自己的感覺直接跳到了任務上來,劉晨再次提出來約瑟現在到底想要做什么的問題的時候,幾個人都分別表達自己的看法。
三個男人的看法是出奇的一致,他們覺得斯人已逝,那么作為活著的約瑟或許會永遠將珍妮放在心里面,但是應該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但是,丁燭的看法卻大不相同。
“我承認,我剛才說殉情的說法是站在女性立場上這么說的,但是如果換成了男性,我想,他應該會希望和自己的戀人永遠活在一起吧。”丁燭遠遠的看著一個身影從棧道的盡頭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她若有所思的說著。
“剛剛已經說過了,你并不了解男人。”劉晨搖頭:“約瑟就算心里這么想,也不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當然,我不是男人,有些事情我確實完全站在你們的角度上理解,但是我心我可以理解一個失去愛人的人。”丁燭卻堅持自己的看法:“一生摯愛失去了,這是錐心刺骨之痛,在這種情況之下,會做出追隨愛情去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路叢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就算他堅持自己的觀點,但是從來不妨礙他用別人的觀點去思考問題,正如現在,他認真的看了一會兒丁燭,接著才問:“如果你堅持約瑟會追隨珍妮而去的話,那么你覺得我們的關底任務是什么?是怎么阻止約瑟去自殺嗎?可是我們現在卻處于一張照片里面我們該怎么做?”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知道了關底任務又能如何,重點是知道關底任務他們要怎么做?
是的,這是一個大問題,就算是約瑟想要自殺,想要殉情,他們要怎么做呢?是幫助他殉情,還是幫助他不要殉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對于照片里面的他們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嘆了一口氣,丁燭將這個問題先放在了一邊,對著路叢說:“好吧,那你告我,你們覺得約瑟會怎么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如果關底任務是讓他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我們要怎么幫助他?”
很明顯,如果關底任務是這個,那可能更加不靠譜,這種開放性的答案根本就不能成為完成任務的指標啊。
沉默在四個人中間不斷的蔓延開來,大家似乎都已經在這個問題上被難住了。
劉晨坐在小蜜蜂的屁股上,他看著已經越來越近的珍妮,“這張地圖好像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
說起來倒真的是這樣的,自從進入了這張地圖之后,他們除了讓小蜜蜂帶著他們溜了幾圈,探索完成了地圖之后,就一直坐在這棧道的欄桿上發呆,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并不是沒有一點危險。”路叢的目光卻緊緊的盯在珍妮的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最后一張地圖了,我們進入地圖到現在之所以什么都沒有發生,我想是任務留個給我們完成關底任務的時間,而不是坐在這里發呆,如果在開天窗的時候我們還想不到關底任務并且完成他的話…”
路叢的話欲言又止,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算心知肚明又能怎么樣,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被困住了,他們只是照片里面的人,要到底怎么做才能幫助到天窗外面的約瑟呢?
眼看著珍妮已經越走越近,她身上裹著一件大大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雪白的裙子,金色的卷發在海風中飄舞,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美麗。
“她這么看起有點像是新娘子。”劉晨看著珍妮身上穿著那條長長的白色雪紡紗的垂地白裙子,很直男的形容,他忽然間想起了什么,轉頭問丁燭:“對了,丁燭,你說如果珍妮死了,她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又不知道她具體什么時候死的,我不知道。”丁燭搖搖頭,這個太不好猜了。
劉晨卻雙手托著下巴想:“你說,會不會是她想結婚呢?”
“結婚?”
“對啊。”劉晨看著珍妮那燦爛的笑容說:“我雖然不太了解你們女人,但是我有三個妹妹,她們好像很小就特別喜歡穿白色的紗裙,感覺特別想結婚。”
“她們只是單純的喜歡白紗裙吧…”秦戈頭上冒黑線。
丁燭沒有回答劉晨,她開始歪著頭想劉晨說得問題。
在上一張地圖,珍妮最后的愿望是得到約瑟的求婚,可是最后約瑟求婚了嗎?她不知道,也許求婚了,也許沒有。
不,等等。
丁燭忽然之間就愣住了,她開始仔細回憶當時自己躲在珍妮的頭發里時,看到的天窗后面的約瑟的畫面。她好像是看見了什么東西,但是當時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約瑟和那間屋子的上面她似乎是忽略掉了。
那是什么東西來著?
閉上眼睛,腦海里不斷閃現著各種記憶的碎片,猛然之間,丁燭睜開了眼睛,她想起來了,當時自己在畫面中只是掃過一眼的東西是什么。
放在照片墻下面的桌子上,在約瑟站起來的瞬間,她通過他歪著的相機看到過一眼的東西是什么。
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不大,但是卻非常有辨識度。
那是戒指的盒子。
那個盒子是藍色的金絲絨蓋子,就放在珍妮的相片下面,而且擺放得非常端正,并像是隨意被人放在那里的,而是像是很慎重的放在那里的,這代表著什么?
約瑟根本到最后都沒有求婚?
或者是他想要求婚的時候,珍妮卻已經死了?
無論是什么,有一點是肯定的,珍妮到死都沒有等到約瑟的求婚。
“或許,珍妮最大的愿望還不是結婚,應該是等到約瑟的求婚。”丁燭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三個人。
劉晨聽得直發愣,他驚嘆:“丁燭,你居然在只看了一眼的情況之下還能記住這些東西,你的腦子是什么做的,真好使,我高考的時候要是有這個記性,估計我已經上清華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