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呢,你沒讓他下廚?”羅剎鳥問。
老黃身為余生的封印物,在做飯上若有心下廚的話,還是可以做到十分美味的。
羅剎鳥喜歡他那口。
白高興一拍額頭,“忘了,忘記讓這廝下廚了,怪不得這廝跑這么快呢。”
羅剎鳥站起來。
“你干什么去?”白高興問她。
“我去外面用飯。”羅剎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別啊,咱們就是客棧,你去外面吃飯,那不是砸咱們妖氣的招牌嗎?”白高興一把拉住她。
“砸就砸了吧,反正你這招牌也不值錢。”羅剎鳥努力想掙脫,但還是被白高興按下了。
“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不用說,客棧還有你的份兒呢。”白高興說。
“我寧愿沒有我的份兒。”羅剎鳥如喪考妣,“你饒了我吧,別人燒的菜最多難吃,你做的菜那是要命啊。”
“別胡說,這還有客人呢。”白高興指著門口的妖怪。
門口的妖怪笑了,“掌柜的,你還知道有客人呀?我們倆的面呢?”
白高興一拍額頭,“哦,對,你們等著,我這就去下面。”
說罷,白高興進了后廚。
羅剎鳥轉身,向兩個妖怪舉起大拇指,“他做的飯你們也敢吃,有勇氣。”
白高興做的飯菜有一股餿味兒,總讓人懷疑是壞掉了,不然就是用涮鍋水做的飯。
兩個妖怪樂了,“我倒是覺著,整個牡丹城,就屬你們掌柜做的飯菜符合我們的口味兒。”
“哎,對,香兒不膩,嫩而不生,可口,令人回味無窮。”另一個妖怪點了點頭。
羅剎鳥不由得懷疑自己和他們的胃和舌頭,在構造上有很大不同。
“敢問,兩位是什么妖怪?”羅剎鳥問。
兩個妖怪拱手:“在下禿鷲。”
“在下烏鴉。”
羅剎鳥恍然,敢情是倆食腐肉的妖怪。
在暫時搞定巨人族后,余生一直在想著怎么搞定北荒王。
他一邊不想把生死簿還給北荒王,一邊又想著同北荒王做生意,把輪回酒賣到所有幽冥之地。
如此一來,他余生的功德值就將源源不斷,一大筆,一大筆的向他涌來。
“哎,矛盾呀,矛盾。”余生無奈地說。
找不到什么辦法的余生,又折磨起了燭陰。
“你這蛇皮是個好東西呀。”余生搬一把椅子,坐在燭陰旁邊,打量著他的蛇身。
當初刑天勇士的斧子砍在這蛇鱗上,都不曾留下半點兒傷痕。
這要是揭下來,穿到自己身上…
“嗯。”余生點頭,他覺著自己會無敵。
燭陰見他這眼神,從心底里發寒,只能硬著頭皮裝傻充愣,“還,還好吧。”
“這鱗片揭下來,你還會長出來嗎?”余生又問。
“哈,這個,掌柜的盡開玩笑,不,不會再長出來。”燭陰深怕余生打自己鱗片的主意,忙撒了個謊。
余生搖頭,“可惜了。”
燭陰心松一口氣,余掌柜看起來還是有點兒節操的。
剛想到這兒,他見余生手里出現一把冰刀,“我還以為可以重復剝鱗片做鎧甲呢,敢情只能用一次。”
“也罷。”他站起來,“一次就一次吧,做人吶,不能太貪心。”
燭陰知道自己錯了,他高估了余掌柜的節操。
燭陰忙告饒,“別,掌柜的,當初你娘也打過我的主意…”
“是嗎?”余生笑著說,“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我們不愧是母子。”
“可她后來不忍心,又把我給放了。”燭陰說。
“那看來她還是不夠貪婪。”余生嘆息一聲,對燭陰說:“你放心,我是絕對能下狠手的。”
燭陰想哭,不愧是母子呢,怎么變了。
“嘶。”這時,院子門口響起呻吟聲,夜神捂著臉,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小夜子,又挨打了。”余生幸災樂禍的說。
“你,你說呢?”夜神坐在余生旁邊,端起茶杯往自己嘴里倒,然后又全吐出來。
“呼,好燙,好燙。”夜神吐著舌頭,“你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你又沒問。”余生把刀子放下,信手點出一冰塊,放進一杯葡萄酒里,遞給夜神。
夜神飲下去,緩解一下燙傷。
“你今兒給她說什么了?”余生問。
“就那個兩口子的情話。”夜神說。
余生疑惑,“她受傷了?”
“沒有啊。”夜神說。
余生更迷惑了,“那,那你怎么說這句情話的?”
“我想著,等她受傷不知道何年何月呢,所以我就割破了自己手指。”夜神說。
接著,夜神把刀遞給于兒小姨媽,深情款款地說:“我的手被劃了一個口子,你也劃一下,咱們就是兩口子了。”
“噗”,余生一口茶水吐出去。
“小夜子,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天才,你小姨媽沒打死你,說明是真愛。”余生笑著說。
夜神高興起來,“我現在還活著,你是說小姨媽心里有我?”
“我這是在損你呢。”余生這個頭疼,和他說話太耗精神。
夜神一臉幽怨,“這主意可是你給我出的。”
“不是,我是讓你等她手上不小心劃一個口子后,你再劃自己手的。”余生恨鐵不成鋼,“你讓人劃破自己的手算怎么一回事?”
“我這不是著急嘛。”夜神說。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事兒,你且慢慢來。”余生為自己到一杯酒。
夜神問道:“余掌柜,我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等她舍不得打你的時候。”余生給于兒一個出氣的機會。
“行吧。”夜神點頭,請教余生接下來說什么情話。
正好,清姨在侍女的扶持下散步到了這邊院子。
“你看好了。”余生站起來,迎上清姨,接過侍女扶持的手臂,“小姨媽,從今以后,我得叫您了。”
清姨不解,“為什么?”
“我把你放在心上了啊。”余生說。
夜神聞言敬佩不已,不由地向余生豎起了大拇指。
怎料,余生轉眼就翻了車。
“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你你的稱呼,是沒把我放心上了?”清姨一把推開余生,坐在余生方才坐的凳子上。
“我不是那個意思。”余生忙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清姨問。
夜神把自己豎起的大拇指收回去,在旁邊幸災樂禍起來。
“我其實早把你放心上了,我這是給小夜子示范呢。”
余生把夜神推走,自己坐他位子上,“他畢竟付了錢的,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孩子,為她攢個嫁妝。”
“這還差不多。”清姨說著,把一蜜餞喂到余生嘴里,“看你這么努力掙錢份兒上,賞你的。”
余生吃了,向夜神得意的一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