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忙碌后,出現在清姨面前的是一只光禿禿的鳥,身上全是火焰紋飾。
“你還紋身!”余生給三足烏肚皮一巴掌,“小小年紀不學好!”
這火焰紋倒是挺好看的,改天他也紋一個。
忙罷這一切,余生捂著屁股站直身子,得意道:“現在也有一頭三足烏在咱們手里了。”
他回頭問清姨,“你說咱們用它把我娘換回來,還是給它放血?”
三足烏的血還是很有用的。
別的不說,單說余生要釀造輪回酒,就需要落日之血。
黑妞驚訝,“這還用問,當然是救你娘了,你也太不孝了?”
余生點頭,“你說的主意不錯。”
說罷,余生取出一把刀,“先放血,再救我娘,兩不誤嘛,我有什么好糾結的。”
黑妞摸了摸后腦勺,這主意是她想出來的?那她還是挺聰明的。
黑妞欣慰的笑了。
“你小心著點兒,別放血直接放死了。”清姨提醒余生。
“有道理。”余生又收起刀子,這三足烏的身體構造他也不知道,萬一割到大動脈血流不止就不妙了。
余生決定讓三足烏開口,但是,必須得背對自己,這樣噴火就燒不到自己了。
于是,三足烏在空中轉了一圈,面向咫尺之門的門口,余生站在它背后打一響指。
三足烏登時長出一口氣,“嘎哈,嘎哈,不讓老娘說話,還不讓老娘呼吸了!”它怒道。
余生站在他身后,“呃,失誤了,忘記這茬了。”
三足烏更氣,“老娘一口火整死…”
“小心我捅刀子啊。”余生說著,用一把長長的冰做的刀,在三足烏后面比劃。
雖然沒有碰到身子,但三足烏已經可以感受到那股寒意了。
“別,老鐵,咱有話好好說,別動粗呀。”三足烏忙說。
“這就對了,有話咱們好好說。”
余生轉一下手里的冰刀,“哎,你好好說一下,放你身上哪個部位的血,不容易一下子流干?”
三足烏:…
這是好好說話嗎?
“我,我告訴你!”三足烏硬氣起來,“你,你要敢給我放血,我,我讓他們放你娘的血!”
“來呀,互相傷害呀。”余生說,“反正不是放我的血。”
“呃”,三足烏問他,“你真是你娘親生的?”
“應該是吧?”余生摸了摸頭,“你難道有什么內幕?我是不是南荒王生了丟了,東荒王撿起來的?現在南荒王那幾大錢庫正等著我去繼承?”
三足烏確認了,“你還真是你娘親生的。”
好在,還是有人記著余生他娘的。
清姨打斷他們,“行了,還是穩妥一點兒吧,先聯系那邊。”
余生答應一聲,從懷里取出照海鏡,聯系上東荒王。
“兒砸,你是不是把那三足烏給射下來了?老娘很欣慰吶。”對面的東荒王心情愉悅。
天上太陽不見了,他們看得見。
她不忘威脅別人,“我告訴你們,再不對老娘好點兒,我讓我兒子射死你們。別的不多說,每天多加三條赤焰河鯉魚!”
余生:…
好歹也是東荒王,能不能別這么狐假虎威。
“那什么,我沒把三足烏射下來。”余生停一下,來個大喘氣兒。
“什么!”東荒王一驚。
接著,她用十分不屑的語氣,對那些三足烏說:“你們干什么,想打架?來呀,老娘今天正好活動下筋骨。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是殺不死老娘,每天給我多加五條赤焰河鯉魚,否則,誰也別想睡覺!”
余生目瞪口呆,這做人也太囂張了吧?
射下來加三條,不射下來加五條,合著怎么著都是加唄?
余生都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也別太囂張了,該從心的時候,還是得從心。”余生勸她。
人在屋檐下,該低頭時就得低頭。
“我從心了啊。”東荒莫名其妙。
“對了。”她記起一件事來,大聲喊道:“讓你們為我孫子熔鑄的長命鎖得重新做,我要加黃金!”
赤焰河鯉魚的骨頭是金子做的,倒也不是難事,但這要求太囂張了。
余生在這邊一聽,也從了心,“對,加大,加厚,不說半個人高,也得一個人高吧?”
“嘿,這倆可真是親生的。”黑妞說。
清姨點了點頭,插了一句,“打兩個,萬一是雙胞胎呢?”
“妹子說的對,那就打四個!”東荒王說。
黑妞聞言翻了個白眼,這他娘的都什么輩分。
“四個?!”余生驚訝的說,“四胞胎,這有點太過分了吧?”
“虛偽,一點兒也不從心。”東荒王在對面說,“你對你小姨媽要有信心。”
“可我對自己沒信心。”余生說。
東荒王不再理他,拍板決定道:“就這么定了,六個長命鎖,不然連續十天。咱們一起嗨,我讓你們睡你妹!”
“睡你妹!”對面一個女三足烏不客氣的說。
“哎,你怎么說話呢。”余生在這邊不高興了,“小心我捅你妹。”
說著,余生在三足烏身后比劃一下。
對面的卻理解錯了。
“呸。”女生三足烏唾棄。
“嘿,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吃著鍋里,看著碗里的,我妹子可還在旁邊呢。”東荒王說。
“我…”
余生剛要解釋,對面爆發一聲怒吼,“少擱這兒跟我們扯犢子!”
一男的雄厚的聲音從鏡子里面鉆出來,對東荒王喝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是老娘…呸,我們的階下囚,小,小心我們燒,燒你啊!”
余生疑惑,用冰刀的平面拍拍三足烏屁股,“哎,你們三足烏里面還有結巴?”
“什么結巴,你才是結巴呢,那明明是怕的!”三足烏沒好氣的說。
“怕?”余生不解。
“廢話,我們是有任務的,白天出來,夜里回去,雖然十天輪一班,但也得補覺的好不?”三足烏說起這個就恨的牙癢癢,“在你補覺的時候,有個人在你耳邊吵鬧,拉著你打架,你覺著舒服?”
“你他娘的跟誰說話呢?”鏡子那邊,東荒王驚訝的問余生。
這聲音有點熟悉。
“三足烏呀,我雖然沒射下來,但我抓住一頭。”余生說。
“抓,抓,抓住一頭?!”東荒王驚訝萬分,“你逗老娘開心呢?”
“不信?”余生用刀在三足烏身上比劃一下,“跟你的兄弟姐們打個招呼。”
余生把鏡子靠近三足烏一些。
三足烏停一下,吸一口氣,忽然大聲喊:“兄弟姐妹們,千萬別鉆到這廝的客棧里,有妖氣,大大的有妖氣。這廝還是個變態,把我衣服扒了,準備…”
“啪”,余生拍它頭,讓它住了嘴。
再說下去,他余生的名聲就敗壞了。
“聽到了吧?”余生對鏡子那邊的人說,“這頭三足烏現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