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讓開。”
余生招呼他們一句,拿起小竹竿,在棗樹上打棗。
旁人打棗是在樹下,他在樹上,揮動竹竿,一時間棗如雨下。
下面的楚辭他們已經躲到遠處了,還是不免被波及,周九鳳就被一棗子砸到頭上。
“嘶,余掌柜,你小心點兒。”周九鳳揉著頭說,同時把砸的那顆棗丟進嘴里,狠狠地咬。
余生停下笑道:“這可不怪我,怪只怪你長的太胖,面積太大了。”
“話說,鳳姐,你又長胖了?”余生在樹上說著,用目光向楚辭、周九章他們求證。
在性命和良心之間,他們選擇了眼瞎,“胖了嗎,沒胖。”幾個人一起說。
“我倒是覺著胖了。”唯有莊子生的話與眾人不同。
“哎,還是莊子生實誠。”余生贊賞的說。
“但更漂亮,更有肉感了。”莊子生又說。
“去,你眼什么時候也瞎了”,余生說一句,繼續打棗。
打不到的地方也不怕,因為樹上有一只猴。
這猴是余生從棪木樹上帶過來的,現在它在余生手下打零工,工錢就是些果子或食物。
上次,余生帶了些花生做零嘴,駕著牛車去棪木樹下,讓猴子摘棪木果子的時候,見它干的不錯,隨手賞了它幾顆花生,從那以后,它就盯上余生了。
第二天,天亮開門,余生驚訝的看見門前擺著一大堆棪木果子,全是這猴子弄來的。
用意不言而明,換花生。
那時候猴子還膽子小,后來不斷試探下,見鎮子上的人不傷害它,膽子越加大起來。
經常來客棧找活兒干,雖然多是幫倒忙。
但看在它從桃林摘桃、棪木樹上摘果子到客棧的面子上,余生勉強把它收為客棧編外人員,起名午飯。
當時葉子高還反對,“午飯?!這是什么名字,為什么不叫悟空?”
鎮子上的人對悟空這名字很親切,雖然余生的西游記只講了一個開頭。
“你懂什么”,余生當時說,“午飯是悟空的兒子,相傳,集齊七顆龍…”
“咳咳”,他停住了,龍珠這玩意,一聽就是龍身體里的。
為了以后子孫的安全,還是不說為妙,“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是很厲害。”葉子高當時指著余生身后的午飯,“你看,小白都想吃了。”
余生回頭,見猴子乖乖蹲在地上,手里剝著花生,小白狐則敲著猴頭,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
余生忙過去,把小白狐拎走,“你還真是個吃貨天才,居然想吃猴頭。”
“猴頭可以次?”小白狐驚訝,她方才只是根據猴頭,在想猴頭菇而已。
“先生提過,猴頭菇很美味,就是不知道猴頭怎么樣?”
午飯這傻子,在小白狐說這話時,還傻乎乎的跟上去討要花生。
現在打棗子的空隙,午飯也不時剝一粒花生嘗嘗,然后拿一根小棍,把漏網之魚一一打下去。
余生看著很滿意,不得不說,幾粒花生就可以把午飯打發了,這買賣很值。
在余生他們盡情撿棗的時候,在不夜城不起眼角落的“”迎來一撥客人。
“頭兒,這有家新開的客棧。”一黑狗頭妖怪,指著不起眼的客棧招牌說。
“我看看”,另一黃狗頭妖抱著一只小奶狗,站在客棧面前,仰頭看客棧招牌。
“有女氣客棧,嘿,這名字好嘿”,黃狗妖說:“這客棧里面女的少不了,走,進去看看。”
他抬腳要走,身邊另一個有齙牙的狗頭妖說:“頭兒,那念妖,不是女…”
“啪”,話說半截,黃狗妖一巴掌打在齙牙身上,“沒學問就別說話,女字旁,念女,有錯?”
黑狗妖忙點頭,“沒錯,沒錯,頭兒,快請,客棧還沒交保護費呢。”
“我怎么感覺你這狗頭在諷刺我?”黃狗妖看他。
“沒有,絕對沒有。”黑狗妖忙把頭手動撥正。
黃狗妖這才放過他。
他看著客棧,“現在一些妖吶,開店前不知道先打點一下,真是妖心不古。”
他妖感嘆著,踏進客棧。
客棧大門敞開著,里面的大堂很小,甚至擺不下桌子,以至于圍著柜臺有一溜兒小長桌,旁邊放著凳子,如此而已。
桌子凳子還有柜臺擦的很干凈,柜臺上擺著一些小酒壇,一些筷籠,十分典雅。
墻上左右貼著畫,左面是一個“劍”字,右面是一副畫,畫上…
三個狗妖一打量,嚇的直往后退。
“我的娘哎,這狗怎么這么丑”,黃狗妖對齙牙說:“比你還丑。”
“我懷疑,這店家掛這畫在這兒是故意侮辱我們狗。”齙牙咧嘴說,“他這是在嘲笑我們!”
“對”,黑狗妖也這樣認為。
“他姥姥的,把店主給我喊出來,今兒不繳納雙倍保護費,這事兒完不了。”黃狗妖說。
倆手下喊起來,奈何客棧安安靜靜的,他們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
“莫不是被咱們嚇怕了?”齙牙說。
黑狗妖拿起手里的筷子,朝著客棧后面喊:“有妖嘛!再不出來我可砸了!”
還是無人應聲。
“給我砸!”黃狗妖怒道。
黑狗和齙牙手里的棍子應聲舉起,向柜臺上的碗筷砸去。
然而,不等棍子落下,墻上劍字上“騰”的冒氣一股黑煙,濃煙中冒出兩點寒芒。
寒芒掠過倆動手的狗妖,剎那間,倆狗妖身子如遭重擊,如斷線的風箏摔向門外。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黃狗妖呆住了。
他眼睜睜看著那黑煙變成一個戴斗笠,腰上挎劍,坐在他面前的人。
他看不這人的臉,似乎本就是一團黑煙。
此時,身后傳來兩聲呻吟,還有大街上妖怪們的驚訝。
在不夜城內,任何街道都是人來人往,人流如織,即便此處很偏僻,兩妖怪還是成功引起來往妖怪的注目。無他,幾乎一瞬間,他們身上的衣服便化作了翩翩蝴蝶,此時裸露著身子。
“呵呵,呵呵”,黃狗妖回頭看他們一眼后,干笑著把頭扭過來。
“那什么,這,這是哪兒啊。”
他靈機一動,裝作盲人,一手摸索著周圍,慢慢地轉過身子,向門外走去。
但是,這兒是。
若是別處,或許這一招足以蒙混出去,但這兒不成。
寒芒一閃,一把劍擋在黃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