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級中的系統自然不能答應余生,余生只能望著升級兩個字發呆。
城主卻迫不及待,她上前一步,向余生確認一句,“酒已經好了?”
余生點了點頭,心神依舊沉浸在系統中,在不斷問候系統他大爺,深怕系統借升級之名把他的功德值獨吞了。
此次升級不比以前。
最近這大半年,不說那些小功德,余生斗饕餮,殺猰窳,收山語,退干尸,救人全是一城,一城的救。
雖然救的一直是一個城,但這般攢下來,功德值已經有十萬,百萬了。
現在功德值被系統席卷的只剩下六千,余生的著急可想而知。
見他點頭,城主不再理他,伸手把酒封打開。
不等看酒,一股酒香撲面而來,宛如從寒冬墜入暖春,又如梅雨時節,在身子發霉時撞見陽光。
一入酒香,城主身子為之一振,只覺四肢百骸盡情舒展,脫胎換骨一般神清氣爽,整個人飄飄欲仙,欲乘風歸去。
正靠著酒缸坐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雷神也怔住了。
他沐浴在酒香中,為身子帶來的舒適更甚城主,所有的疲累一掃而空,讓他瞬間從地上站起來。
“這,這酒…”他驚訝的指著酒缸,語無倫次,找了許多溢美之詞都覺不妥。
許久后,他才結結巴巴的說:“好酒,這是好酒啊!”
雖不知這酒飲后能不能令人成仙,但這酒之香,縱然是傳說中的仙釀也不及,他今兒算是來對了。
酒香醇厚,飄的極快,眨眼間飄到了后院,飄到了墻角,飄到正在為修煉與啃骨頭哪個更重要而爭論的一狗,一窮奇面前。
當然,主要是窮奇苦口婆心,狗子一直在啃著根骨頭,在墻角趴著曬太陽。
“狗子,狗兄,狗爺,我求你了,咱們待會兒啃骨頭,望日修煉會兒成不成。”窮奇低三下四。
“修煉也不是那么難,更何況你身子還有些底子,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窮奇自然查看過狗子的資質,令他驚喜的是這條狗雖然有點丑,但不得不說,身子很棒,而且有一股靈力。
天生帶有靈力,證明這狗的身子對散落于天地間的靈力有吸引力,修煉起來自然要比那些不帶絲毫靈力的強許多。
“你放心,只要三年五載,你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
見狗子無動于衷,窮奇又加個猛料,“不止如此,到時候你還可以改變樣貌,而且想欺負哪條母狗,就欺負哪條母狗。”
正啃骨頭的狗子停下來,有些興趣,也不知是為改變樣貌,還是欺負母狗。
它看著窮奇,剛要有所表示,鼻子忽然嗅了嗅,爾后露出陶醉的表情。
窮奇也聞到了,“這是…酒香?也太香了吧,這是什么酒,酒香里居然還有靈力的味道。”
它正抬頭疑惑著,余光瞥見狗子搖搖晃晃,“撲通”,倒在地上,叼著的骨頭也滾走了。
“這…”窮奇驚訝,仔細一看,見狗子這神態不是別的,是醉過去了。
“也難怪,酒香如此濃烈,又帶有靈力,你這肉體凡胎承受不住,稍吸一點就得醉。”窮奇自說自話。
它見后院無人,借此機會踏前一步,一腳把那根大棒骨踢到墻外面去了。
忙完這個,窮奇蹲下身子,貪婪的吸起了酒香。
客棧無客人,但西山上為新客棧忙碌的人在用飯時間會回到客棧,享用鎮上鄉親備好的飯菜。
這些活兒雖然包出去了,但畢竟是為客棧忙,用飯后的桌椅板凳還得客棧自己打掃。
葉子高就在忙碌著這些,還不時與黑妞斗嘴,白高興坐在門口臺階上,逗著天馬,不時喂它一些吃的。
酒香飄過客棧大堂。
“我告訴你,黑妞,要娶你,我也得等到有出息,掙大錢了再娶你!”葉子高一摔抹布,回身趾高氣揚的指著黑妞。
“真的?”坐在桌子上剔指甲的黑妞抬眼看他,“那看來我這輩子嫁出去是沒戲了。”
“別介呀”,葉子高的氣勢立刻弱三分,“你把掌柜發的工錢,還有你的錢給我一些,我這不就富裕,有錢了?”
“嘿,敢情你是這么掙大錢…”黑妞一頓,挺著鼻子嗅了嗅,“好酒,什么酒這么香,紹興酒?”
葉子高也聞到了,“嗯,不是”,他深吸一口,“紹興酒絕沒這酒香。”
倆人爭前恐后的大口呼吸著,在客棧門口的白高興很快也聞見了,“莫不是掌柜的釀出新酒來了?”
“肯定是,這酒里面還有濃郁的靈氣。”黑妞說。
“酒也香”,葉子高補充一句,他現在恨不得把所有酒香吸到心肺里。
白高興站起身,踏進客棧,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一會兒后,“不行,我得看看去,聞著就這么醇香,喝起來肯定更好。”葉子高抬腳就走。
黑妞下了桌子,剛要跟上,見前面的葉子高扶額,身子開始搖搖晃晃。
“怎么了?”黑妞問。
“我,我有點暈”,葉子高又走一步,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下來。
幸好黑妞眼疾手快,伸手把他接住了,“你怎么了,別嚇我,你死了我豈不成寡婦了?”
從后面抱著葉子高的黑妞急忙把他放下,去查看他的傷勢。
“胡說什么呢,還寡婦”,白高興急忙跑進來關心葉子高,“他怎么了?”
黑妞查看后抬起頭,松一口氣,“沒什么,醉了。”
白高興一怔,“什么!醉了,聞著也能…”
說到這兒,白高興也覺著有些暈。
他本事比葉子高高,稍微掙扎一下,扶著桌子坐下來,“還真是,我,我也不成了。”
話音落下,人趴在桌子上,很快人事不省了。
“這叫什么事兒,你們倆居然聞醉了”,黑妞又聞一口,“不過別說,這酒之醇香,即使酒不醉人,人也醉。”
正說著,草兒背不如說是拖的把小和尚拖進大堂,“快,來,幫我扶住他,我去找藥。”
“他也醉過去了?”黑妞幫著草兒扶住,“你找藥作甚,酒勁兒過去后他自己就醒過來了。”
“醉過去?”要上樓的草兒轉過來,“什么醉過去?”
“他不是醉過去的?”黑妞問。
“不是呀,他方才在藥圃忙著,被不知哪兒掉下來的大棒骨砸中了腦袋,暈過去了。”草兒說。
“呃,那是得用藥。”黑妞探身一看,在小和尚光溜溜的頭上果真有一條大棒骨的紅印。
草兒疑惑的轉過身,剛走幾步,“咦,好香的酒呀,還,還有”,她吸一口,確認道:“靈力!”
立刻,草兒也不上樓了,挺著鼻子吸起來,草兒正是靠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才成精的。
“你不取藥了?”黑妞聞著小和尚頭上的紅印。
“又沒破了,睡一會兒就好了。”草兒擺擺手,不再理會。
“你們弄什么好酒了,這么…”跛足的漁夫提著酒葫,循著酒味找上門。
話沒說完,暈暈乎乎,晃晃悠悠的醉暈過去了,幸好黑妞眼疾手快去扶住了他,不然非得摔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