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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有緣

  往事不如煙,放下從來不簡單。

  長時間的相處讓余生知道,小姨媽對長安從不曾放下,看揚州城的燈會就知道了。

  只是舉目見日,不見長安,清姨只能把它放在心里,讓它在某個角落慢慢發酵。

  或許有一天,它會突然爆發,也或許它就會慢慢的消失,成為永遠的遺憾。

  不過作為水中萬物少主,余生才不是那些低級的存在,被余時雨輕易的釣了魚。

  更何況他們還是一娘胎所生,余時雨一開口余生就嘗到了這鉤子的咸味。

  “放棄你的癡心妄想吧,你生來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東荒王之子注定不平凡。”余時雨說。

  “以我的智商,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余生對余時雨的激將無動于衷。

  “休想讓我去趟渾水,逐鹿中原這等偉業還是交給你們吧。”余生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出去。

  余時雨并不沮喪,甚至抱著白貓笑了起來,有些人的命運是注定的。

  作為具有在造字上有絕對天賦,身負弒神者劍心的人,趟渾水是肯定的了。

  至于余時雨的笑則是在幸災樂禍。

  老余對女兒不屑一顧,現在委以重任的兒子卻貪圖安逸,被老余一直忽略的余時雨當然要笑。

  余生離開余時雨下樓后,見小姨媽正有滋有味的享用著一小壇紹興一九八三。

  余生有些心疼,因為小姨媽飲下的不是酒,而是一貫一貫的銅錢。

  因為余生懶,現在這酒已經不外賣,留下的只供應小姨媽飲用,或客棧舍得出錢的客人飲用。

  這導致酒的價格在市面上被炒的很高,已經到了余生也為之心驚肉跳的地步。

  想到酒,余生摸了摸后腦勺,他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正在余生準備仔細思考時,下山的老僧慢慢悠悠的走進客棧,葉子高跟在他后面。

  他顯然已經知道了小和尚的事,環顧四周沒見到小和尚后向余生走過來。

  余生以為老僧是來問罪的,急忙拉開一張凳子陪笑道:“大師,來來來,坐坐坐。”

  老僧低眼垂眉,坐在凳子上后也沒搭理余生,只是對著桌子道:“我徒弟呢?”

  余生向葉子高招招手,讓他去把小和尚找來,他則坐在凳子上,為老僧倒一杯茶。

  “俗話說的好,不入紅塵,焉得弟子,這事兒沒什么可生氣的。”余生遞給他。

  老僧抬眉望著余生,“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對呀,你不常跟小和尚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現在這一切…”

  余生攤了攤手,以怪罪的口吻對老僧說:“看來都是你挑唆的,小和尚為此做出了多大犧牲呀。”

  “呃”,老僧不說話,呆呆的看著余生,料不到余生居然在這兒等著他呢。

  莫說他了,飲酒的照姑娘也為之一愣,心說東荒王血脈的覺醒不止長身子,還長智商?

  愣了一會兒后,老僧回過神,慢慢瞥了余生一眼,沒好氣的道:“這樣說來,我徒弟在余掌柜客棧破了戒還是老和尚錯咯?”

  余生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阿彌陀佛。”

  老和尚站起來想打人,不過想到余生他娘還是算了。

  他抬眉看余生一眼,“你還真是你娘的好兒子。”

  傳說中東荒王也是這么沒臉沒皮的。

  “謝謝,謝…”余生驕傲的答應一聲后猶豫了,這話怎么聽著像罵人呢。

  他看了一眼低頭飲茶的老和尚,這老頭也不是善茬。

  這時小和尚低著頭看著腳尖,亦步亦趨的跟著葉子高走進來。

  草兒蹦蹦跳跳跟在他們身后,懷里抱著球球,后面跟著柳柳和倀鬼。

  她們的后面是小白狐,它領著四大金剛,也就是讓胡母遠吃癟的大鵝,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看這架勢,余生覺著老和尚要是敢對小和尚動手,草兒就要劫法場了。

  莫非是愛上了?余生不厚道的想。

  “師,師父。”小和尚站在葉子高身后,怯生生的對老和尚說。

  老僧抬起手,圍觀的人以為他要打小和尚,急忙上來攔住老和尚。

  “大師,咱們慢慢說,千萬別動手,打孩子對孩子成長不好。”富難按住老和尚的手說。

  許是為了更有說服力,富難繼續對老僧道:“你看我,我就是從小被打的多了。”

  “對,對。”葉子高在旁邊附和,“富難現在這么笨,就是當初打多了。”

  “你才笨呢,你全家都笨。”富難一把推開葉子高,不高興的說。

  葉子高這下迷惑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說的是被打殘了。”富難白了葉子高一眼,扯了扯自己的臉蛋,“年幼時我長得可英俊了。”

  在余生和葉子高不信的眼神中,富難嘆息道:“自從被長輩扯臉,挨長輩打后,我就長殘了。”

  眾人對富難的自戀不屑一顧,卻也無人反駁他。

  直到站在旁邊的白高興冷不丁道:“你確信不是你長殘了,你家人才打你的?”

  “哈哈”,葉子高不厚道的笑了,“一定是這樣。”

  他不忘吹噓一句,“你看我這樣英俊的,就沒挨過長輩打。”

  “所以上天給你送來一個暴力的媳婦。”稱不上英俊的余生只能在旁邊嫉妒。

  “行了,你們都嚴肅點兒。”黑妞不高興了。

  她圍坐在旁邊,端著從摘星樓順來的干果,正等著看老和尚打小和尚的熱鬧呢。

  草兒這時站出來,拍拍胸脯道:“老和尚,小和尚吃肉是我引誘的,有什么你沖著我來。”

  一直垂眉的老和尚這次抬起頭看草兒一眼,草兒下意識的后退,看到身后的柳柳后才又挺直身子。

  “師,師父,是弟子錯了,是我經不住…口腹之欲。”話語末尾時,低頭的小和尚看了草兒一眼。

  老和尚掙脫富難的手,把面前的茶杯遞給小和尚,“誰說我要打他了?”

  正要伸手再攔的諸人一怔,紛紛指著富難,“他!”

  “我?”被賣的富難見老和尚看他,悻悻然道:“我不是被打笨了么。”

  老和尚收回目光,對小和尚道:“記不記著我跟你說過,你與我佛有緣?”

  小和尚的頭愈加的低了,臉也紅了,紅到了脖子后面,甚至紅到了光頭上。

  “對不起,師父,我錯了…”

  “不,你沒錯。”老和尚打斷他。

  小和尚以為老和尚不原諒他,帶著哭音道:“師父,弟子再也…”

  “你真的沒錯。”老和尚鏗鏘有力的打斷他,“正因為與佛有緣,才有此番破戒。”

  “恩?!”余生和白高興他們詫異的看著老和尚。

  “山上天太冷,把老和尚凍中暑,燒壞了腦子?”草兒驚訝的小聲向柳柳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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