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些什么,明天守城門去。”一聲悶喝打斷錦衣衛之間的議論。
他們回頭見錦衣衛指揮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后。
指揮使皺著眉頭,一臉的威嚴,狠狠地掃了他們一眼后示意他們看向臺階上。
幾個錦衣衛回頭,見余生向他們露出一口大白牙,趕忙回頭站直身子,暗自祈禱余生不曾聽到他們的談話。
雷車很快駛過,車身上掛滿了漂亮的燈籠,上空還有雷龍拍打著翅膀,用一道道閃電裝飾著天空。
毛毛老丈人的手藝著實不錯,雖不及百鳥朝鳳圖來的驚艷,但絲毫不妨礙百姓們看的津津有味。
在見到毛毛的驢燈前掛著一個白蘿卜之后,許多人更是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摘星樓的隊伍很快過去,后面還跟著別的商家,醉月樓,快活林等等,但凡稍有名聲的都在其中。
對他們來說這是難得一個揚名的機會,至少王老大是這樣認為的,他走在前面高舉著燈籠。
燈是五角星的,上面寫著“昏鴉城”三個大字。
后面跟著人舉著的燈籠全是昏鴉,在翅膀分別寫著“誠招百姓入城”。
“嘿,這孫子居然在我們面前挖墻角。”余生不高興的說,現在他已經把揚州城當成自己的了。
王老大早有預料,不等余生發作,就見后面的燈籠寫著“昏鴉城堅決擁護揚州城主和余盟主的領導”。
余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算這小子識相。”
在王老大的游燈隊伍過去后,后面跟著全是自發的百姓。
他們手里提著各式各樣的燈籠,或許不如前面隊伍的精美,但全有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在其中,看著倒是新鮮。
在路旁觀看的百姓也不時的走出去跟著隊伍前行,讓隊伍更加的龐大。
差不多走了半個多時辰,隊伍才稀松的出現隊伍的尾巴,那居然是一輛車。
車走的很慢,速度與步行在伯仲之間,車上掛著幾個鼠燈,旁邊圍著許多提著燈籠的孩子。
余生走下臺階,見道士站在車門打開的地方,在他前面擺著個平板,平板上擺著打開的鼠箱,里面正有鼠戲上演。
天色雖然昏暗,卻不必擔心看不清。
余生探頭見鼠箱里面的城池各處掛著微型燈籠,將小老鼠們的動作照的一清二楚。
甚至有小老鼠背著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小燈籠在游街,不時做出一些動作,遇見一些人,讓人看著發笑。
“不錯,不錯,道士你這創意不錯。”余生贊不絕口。
道士得意的向余生揚眉,跟著游燈的隊伍去了。
城主這才下了臺階,在錦衣衛指揮使陪同下,領著余生他們向廣場的高臺走去。
余生仗著自己可以飛,不時躍到空中向北方張望,見燈尾還在北大街拐角處,打頭隊伍已經在西北面的巷子轉悠了。
站在高處看去,游燈的隊伍就像一條很長很長的蛇,曲折蜿蜒的游動著,十分美麗。
余生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中一種自豪無端由的升起。
游燈的隊伍要一條街一條街的游走,行走在大街上可以聽見鑼鼓的聲響忽遠忽近。
在經過一條巷子時,還會驚喜的發現游燈的隊伍正在里面穿行。
余生中間離開小姨媽,飛到燈的隊伍上空湊熱鬧,見街道巷子兩旁站滿百姓,他們有的提燈籠,有的純粹看熱鬧。
有的商家或富庶的人家還會敞開掛著大紅燈籠的大門,在門前擺上椅子供游燈的人在隊伍行進緩慢時休息。
旁邊桌子上還擺著瓜果和茶水,甚至有酒,遇見相熟或不認識的,斟酒飲上幾杯,寒暄幾句,過年的氣氛就出來了。
回到城主身邊,臨近廣場時,熱鬧的氣氛再次撲面而來。
原來不是所有人去看燈了,很多百姓提著燈籠在廣場上正活動著。
隨著城主的到來,錦衣衛指揮使大手一揮,錦衣衛上前把聚在廣場中央的百姓往邊緣分散。
早已經在旁邊等候多時石驚天領著絡腮胡登上高臺向城主,余生和余時雨拱手。
留著絡腮胡的火藥仙越過石驚天,向城主拱手:“長安火妖兒見過大人。”
這話說的十分鄭重,拱手畢恭畢敬,他抬起頭道:“以前聽父親說過很多次長安游燈的規矩,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他語氣中有些哽咽,停頓一下后才繼續道:“沒想到今日在揚州城又見到了。”
照姑娘也有些感慨,只是要收斂些,“煙花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放心,火妖兒一定再現長安當時的盛景。”說罷,他領人走下臺階去布置去了。
石驚天身旁雙胞胎也去幫忙了,只留下背著竹簍的老漢跟在他身后。
這時竹簍被頂開,裹著白布的木乃伊小人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這樣的太平盛景一定要保持下去。”石驚天掃了一眼四周的百姓對余生說,“余盟主,咱們只有聯手才能打敗猰貐。”
弒神者聯盟也等著殺猰貐揚名,一炮打響自己的名聲呢。
“呵,說的容易,猰貐已經不是原來的遠古神了,鬼知道神巫給他裝了什么樣的身子。”余生說。
“余盟主不要漲敵人威風,什么樣的身子也不如您娘厲害不是?”石驚天說。
“這倒是。”余生贊同的點點頭,余時雨在旁邊翻個白眼,她對余生他娘的意見很大。
在她看來,老余這是背叛了他娘,而且很可能是看上了東荒王的厲害才背叛的。
余生還要說話,一直守在高臺臺階處的錦衣衛指揮使走了過來,“稟城主,狐妖王帶著夫人求見。”
頓了一頓,錦衣衛指揮使繼續道:“同來還有狼堡堡主,虎口王老虎,石山三先生。”
城主正在飲茶,聞言眉頭一挑,“嗬,居然來了三大妖王,真是稀罕,請吧。”
“是。”錦衣衛指揮使走下去,很快帶著七個人上了高臺。
旁邊掛著紅燈,說不上透亮,但也足以讓余生把這些人看清楚了。
站在中間是一個虎背熊腰的人,穿著一身虎皮做的襖,額頭上有一個大大的王字,一臉的橫肉。
站在他左面是一個瘦削臉的男人,目光陰鷙,腰上束腰的的腰帶樣式同余生的差不多,不同的是個猙獰的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