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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賓滿樓

  猰貐(yàyǔ)!

  身為巫院一員,司巫怎會不知這位集西王母和靈山神巫之力復活的天神。

  不只知道,司巫甚至聽來自靈山和巫咸城的神仕隱約透露過,在復活猰貐的背后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只不過猰貐復活后的神智迷亂讓計劃陷入了僵局,這也是靈山神巫親自向司巫下令尋找鏡子的原因。

  唯有借助鏡子尋找靈魂,方能弄清在復活天神時所犯下的錯。

  上次得到消息的時候,猰貐在中原以北的少咸山徘徊,誅殺蛟龍,以更換身上不合適的部位。

  當時司巫還幸災樂禍,卻料不到轉眼間猰貐就來東荒了。

  復活后猰貐的厲害,司巫是知道的。

  它拼裝起來的身子和天生具有的神力,猶如以大殺器,或許唯有四荒王,靈山十巫出手才覺的穩。

  前有饕餮,后又猰貐,司巫這下覺著東荒真不是人呆的,動了回靈山或巫咸城的念頭。

  “期望借城主會盟的功勞,請命得以允許回去吧。”司巫暗自許愿本次會盟不要出什么岔子。

  這讓他第二天取代了巫名,親自招待起各位城主來,直到這時,他才理解巫名的心情。

  打死余生是輕的,司巫恨不得驅鬼搶了余生的身子,把他做成傀儡,整日供自己差遣玩樂。

  當然也只是想想,誰讓他的小姨媽不是神巫呢,若是的話還可以扳扳手腕。

  不過他看時刻圍著小姨媽轉的余生,覺的這倆人絕不是姨媽和外甥的關系,有貓膩!

  至于惹司巫打死余生念頭的事,還是花盆。

  幾乎所有城主走窗戶,但不是所有城主去過仙山。

  只因去過仙山的諸位仙人道行高,受到許多不曾去過仙人的敬重。

  那些去過仙山的仙人習慣性的走窗戶上樓,不曾去過的仙人于是有樣學樣,寧走窗戶也不走木梯。

  久而久之,走窗戶成為了身份的象征,走木梯的是要被眾仙人所鄙視的,譬如王老大。

  偏偏摘星樓一直在窗戶前擺花盆,打碎了還及時補上,這導致摘星樓半天不知響起多少花盆碎裂聲。

  劍平生賠就賠了,但不代表所有城主愿意賠,最后還是把這事兒捅到了司巫這里。

  司巫去找余生,余生卻堅持以美和風水為上,堅決擺花盆不動搖。

  “我們摘星樓要打造東荒乃至大荒的酒樓標桿,一切以高檔,奢侈和美為主,絕不因此而降低格調。”

  余生當時當城主面向司巫說的,順便給他侃了一會兒品牌,定位之類的東西。

  愣是把司巫侃暈了,當時司巫呆呆的看著余生,心道誰說這孫子傻的,這他娘說的還挺深奧。

  莫說司巫,當時在余生旁邊的清姨也合不攏嘴,差點以為他外甥被附身了。

  余生也得意,萬料不到前世糊弄人的那一套,今生還有點兒用。

  司巫走后,清姨問過余生,為何對一盆花過不去。

  余生指了指窗外,“外面花商人聚了一大批,正等著賺錢呢,他們鉆了錢,到時上繳的稅也多。”

  余生嘆息道:“我也是為你的城池操碎了心,要不要獎勵我?”

  清姨抬腿就賞他一腳。

  被余生忽悠瘸的司巫只能另找法子,最后替諸位城主出了這筆錢,然后提醒諸位城主切莫再犯。

  若再犯的話,這筆錢就得諸位城主掏了。

  被司巫告知后,諸位城主在上樓時也有了防備,不過還是有幾位城主小心翼翼卻中招了。

  司巫和城主百思不得其解,差點以為是余生這小子故意使壞,用什么法子讓城主們故意踩上去的。

  不過司巫也只是想想,畢竟余生一區區凡人,對城主使不了壞。

  最后還是巫名找到了答案。

  巫名告訴司巫,那些打翻花盆的,許多是曾嘲笑王老大的城主,在王老大“走好”祝福下著了道兒。

  當然,也有與王老大交好而中招的,不過是少數。

  一天坎坎坷坷,在司巫惦記回靈山,恨不得揍余生一頓的心情下,次日終于迎來了城主會盟。

  作為東道主,神巫和清姨各站一邊,恭迎諸位城主進去。

  余生站清姨身邊,不時察覺旁邊有一股寒光射過來。

  他警覺的扭過頭,什么也沒看到,只有司巫后腦勺,“怪了,誰一直惦記我?”余生說。

  清姨向一位城主拱了拱手,見余生發呆,暗自擰他一把,“禮數。”

  東荒王之所以被名存實亡,就是因為缺少禮數,在東荒諸位城主面前胡作非為。

  早在龍伯之戰以前,諸位城主已經對她心生不滿,只是礙于她的性子不敢說。

  龍伯之戰后,諸位城主的不滿隨損失慘重而爆發,在那以后東荒王就不再是萬城共主了。

  現在清姨決定把余生推到那個位子上,就不能再讓他重蹈他娘的覆轍。

  “哦”,余生醒悟,向面前的城主拱手,“吃好喝好。”

  后來又來一城主,余生客氣的說,“喝好吃好。”

  清姨忍不住翻白眼,“你就不能換一個?”

  余生撓撓頭,待后面的城主上來后:“好吃好喝。”

  清姨:…

  進去的城主漸漸稀少,差不多所有城主都進去時,龜仙人才慢騰騰走過來。

  “走快點,”余生朝他喊,“還沒騎著三足龜快呢。”

  “快什么快,趕著投胎呀?”龜仙人沒好氣的說,他愁著眉,苦著臉,實在不愿意進去。

  只要一進去,就上余生這條賊船了,再掀起個神圣之戰來,那可要倒大霉的。

  不過為了朋友,只能插自己兩刀了,而且他也相信照兒,有她在,不會讓余生這么莽撞。

  龜仙人剛要進去,余生忽然道:“對了,畫仙怎么沒來?”

  于公于私,對小姨媽惦記的畫仙都應該來才是。

  “估計在哪兒迷路了吧。”龜仙人隨口一說,慢悠悠晃進去了。

  龜仙人為最后一位,后面再無城主,于是神巫轉身向清姨拱手,“李城主,咱們進去吧?”

  清姨一笑,“請。”

  “請。”神巫雖這般說,卻率先邁出一步,走到前面。

  司巫要跟著去,被余生拽回來,“著急做什么,城主還沒走呢,別像某些人似的不懂客隨主便的禮數。”

  “我…”司巫恨不得扒余生的皮,走前面被稱為某些人的神巫,也有此意。

  余生拽著他,讓清姨走到前面,自己又走到前面后才把他松開。

  司巫氣著胡子都翹起來了,“粗魯”,他整著被弄亂的衣服走進去。

  坐后面的某個城主看他一眼,總覺著這“粗魯”像在撒嬌,就像昨天去章臺街“喝茶”時那姑娘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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