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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遇柳

  葉子高不知在何處。

  進到小樓時,富難和白高興他們剛用罷飯,倀鬼陪著甄子聊天。

  雖疑惑甄子如何從“嘎”的語調中明白倀鬼說的話,但余生已經顧不上詢問這些了。

  余生把他們喊出來,不忘叮囑倀鬼一句,“記著把鍋提上。”

  這是一口好鍋,于是倀鬼出來時,身上背著一口鍋,著實引人注目。

  來到門口時,毛毛已經拖著驢車在候著了。

  小姨媽同草兒站在車旁,見到倀鬼后,草兒驚訝道:“咦,李猜,你怎么在這里?”

  “先上車,先上車。”余生推他們進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柳柳的安全。”

  富難和白高興上了馬,余生正要拍驢揚鞭,突然停住了。

  他回頭問草兒,“咱們去哪兒找柳柳?”

  別看柳柳經常在客棧,余生還真不知道柳柳家住何處。

  “跟它走。”草兒探出頭,朝天上吹口哨,接著一只白鴿落在驢頭上。

  毛毛抬頭要咬它,被余生拍一下驢屁股后低頭忍住了。

  現在余生后面有城主撐腰,毛毛不敢惹它,不然兩個吝嗇鬼一點酒也不讓它喝。

  白鴿“咕咕”的向余生叫兩聲后飛到天空,朝著城西方向飛去。

  看著它消失在屋脊后,余生回頭問草兒,“這鴿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驢車又不會飛。

  “你腦子才有問題呢,先出西城再說。”草兒推他一下,催促他快點動身。

  余生讓侍女給葉子高帶話后,讓毛毛狂奔向城外,“驢,驢,驢”一時又引起路人驚慌。

  現在毛毛頻繁出行,這三個字快要成為前世警燈一樣的東西了,只要響起來路人紛紛讓行。

  這讓毛毛飛奔速度很快,一路暢行無阻。

  當然,余生不知道的是,現在全城百姓已經知道這驢被城主送給余生了。

  所以三個字一響起的時候,百姓說的是“城主外甥來了”。

  這讓外來的商人和旅人很奇怪。

  一位在路邊攤用飯,聽到“驢驢驢“,沒看見路口一閃而過驢車的武師問攤主,“你們城主外甥是頭驢?”

  攤主不悅,“你才是頭驢呢,去去去,一邊去,這飯不賣了。”

  說城主外甥是頭驢,豈不是變相的罵城主?攤主當即收了半碗飯。

  “哎,我還沒吃完呢。”武師說。

  “不賣了,不要你錢”,攤主說著把半碗飯倒在狗碗里,“半碗飯喂狗了。”

  “你怎么罵人呢。”武師不高興的站起來。

  “你先罵人的。”

  驢車很快來到城門口,不等停下來,鴿子已經在頭上“咕咕”的叫了。

  余生忙讓毛毛跟上它。

  毛毛雖跑得快,卻不顛簸,車廂里的幾個人坐著談話。

  “你剛才叫她什么名字?”甄子問草兒。

  她與倀鬼聊了半天,這鬼愣是不告訴她名字。

  “李猜。”草兒說。

  “我怎么猜的出來。”甄子不解。

  “是李猜。”清姨把目光從外面風景移過來,認真的回答她。

  “怎么猜?”甄子一頭霧水。

  “是李猜,李猜的李,李猜的猜。”草兒說。

  “哦,是李猜呀。”甄子恍然大悟。

  余生很是好奇這女鬼的腦回路,這是怎么突然明白倀鬼名字的。

  毛毛跟著鴿子一頭扎進樹林。

  行不久,一聲虎嘯響徹山林,接著路旁出現一頭碩大的花斑虎,在虎背坐著一位頭發蓬亂的男子。

  見余生的驢車緩緩停下來,花斑虎臥下,男子走下來把一竹編的籃子放在路旁,里面裝滿了山菇。

  男子很快上了花斑虎,向余生點頭后騎著老虎離開了。

  甄子探頭看著這一幕,“這人是誰,居然騎著一頭老虎,也太英俊了。”

  余生下去把一籃子山菇提起來放到車里,“別花癡了,你不是說玩膩了?”

  “托詞罷了。若非圣人,誰的心不起波瀾。”甄子理所當然的說。

  余生心里為葉子高默哀,讓毛毛快走,鴿子已經在前面催促了。

  驢車起步,甄子還在望著花斑虎離去的方向,末了嘆息道:“古人誠不我欺,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啊。”

  “我現在就患病了。”甄子搖搖頭。

  “你出來。”毛毛不用余生趕,閑著的余生回頭直接把她揪出來。

  “干什么?”

  “念頭太奇葩了,別把我的清姨給教壞了。”余生說罷,后背被清姨踢了一腳。

  周圍景物快速后退,閑著的余生問甄子,“你要找的簪子會不會早腐爛了?”

  “不會,我的簪子為鐵木和金銀雕花,盜走的人一定會小心保存的。”甄子信誓旦旦。

  “那肯定不在尋味齋了,幾十年了,淪落紅塵的女子早換一茬了。”

  說到此處,余生才驚道:“尋味齋在揚州城已經有幾十年了?”

  “哼,不然劉掌柜憑什么在揚州城有這么大的家業?”清姨說。

  這劉掌柜面貌上才入中年,但已經有近百的年歲了,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在揚州城經營尋味齋了。

  他的本領也不小。

  雖說當時的余生不曾兌換力量卡,但身子在體質卡和米粒之珠滋潤下,反應已經很快了。

  饒是如此,余生剛舉起咸魚,就被十步之外的劉掌柜一舉擒下了。

  余生感嘆一番,繼續對甄子說,“那簪子估計在揚州城呢,要找到這東西還真有些難。”

  “所以才找你,你答應我的。”甄子看著余生,他身后有城主府,找到一簪子應該容易。

  余生卻覺著這同他找鏡子一般難。

  他隨口忽悠甄子,“既然你對簪子這么執著,我覺著你應該練一門功夫。”

  “什么功夫?”

  “心想事成大法,在心里默念你苦尋的簪子,時間長了,它指不定就自己飛到你身邊了。”余生一本正經的說。

  甄子偏就信了,當即在閉上眼默念起來。

  驢車穿過樹洞出了樹林,不等余生適應撲面而來的陽光,毛毛緩下來。

  余生還聽見了鴿子著急的“咕咕”聲,伴著的還有其他的聲音。

  他用手遮住陽光,見百步外的路上走來一行人,多數巫祝的打扮,雜著一些穿白布衣的苦力。

  前面和尾部的人騎馬,中間三輛行走緩慢的牛車。

  其中后面的一輛拉人,前面兩輛合拉著一出人意料的東西。

  那是一棵樹,一棵連根挖起的樹,樹梢被砍去一大半,余下主干,一些枝條和葉子。

  看那些葉子,這應該是一棵柳樹。

  這棵柳樹不是很粗,但很高大,即使除去一些梢頭,依舊得用兩輛車才裝得下。

  根部也發達,壓的后面的牛車走的很緩慢。

  “咕咕”急促叫著的鴿子在這群人上空盤旋,有一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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