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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驪龍之珠

  “肇事者又不是我,你別碰瓷啊。”

  余生見老婦人向他撞來,語無倫次的說。

  老婦人腳步不歇,越過了斷壁殘垣。

  余生見狀,左右四顧后躲在道士身后,“道長,降住她。”

  道士也慌了,胡須翹起來,“降鼠還成,降鬼…”

  他哆嗦著一推余生,自己向后跑了。

  老婦人腿短,但架不住步子邁的快,就像踩著小摩托,瞬間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大爺。”余生咒罵道士一句,跟在他身后跑,“降妖泥書生,不是你昨天說的?”

  “不都告訴你道士法力略有損耗了。”道士不忘吹噓。

  他回頭見余生緊跟在他背后,而老婦人離著更近了。

  “你跟我作甚,各跑各的。”道士說。

  余生瞬間超過他,“屁,只要比你跑得快就行。”

  余生料不到道士更卑鄙。

  他抓住余生衣角,借力把余生甩身后,自己跑前面去了。

  “我干你…”余生怒極,正要破口大罵,葉子狗和白高興在后面喊,“小心背后。”

  余生回頭,見老婦人一口水向他噴來。

  他躲閃不及,也不覺著口水厲害,于是回頭繼續跑。

  眼見口水將打在他身上,一道劍光閃過,瞬間把水柱全攔下。

  劍囊出手了!

  牌坊上的劍囊光芒大振,一道道劍光向老婦人打來。

  “唔”中招的老婦人胸腔傳來悶哼聲,追擊的步子隨之停下。

  “讓你囂張。”余生又跑幾步,轉身一看卻呆住了。

  只見劍光打在老婦人身上,雖擋住老婦人腳步,讓她有些吃痛,卻留不下傷痕。

  “我的個天老爺,這是什么東西。”余生咋舌,這可是劍仙的劍囊,居然撕不開她的皮。

  兩個巫祝又驚又喜。

  驚的是驚動了劍囊。喜的是巫院居然為他們送來這么一個厲害的家伙,讓劍囊也奈何不得。

  他們對視一眼,“我們來。”

  這老婦人為別處巫院養的一頭惡鬼,借給揚州城巫院增強實力用的。

  他們不是驅鬼人,若是方才當然制不住她,現在有了劍囊,他們聯手有七八成把握。

  現在街道上已陸續出現被驚醒的百姓。

  他們只要降服這老婦人,不僅為巫院掙了名聲,老婦人也還是巫院的。

  兩個巫祝越過余生,將手中的傘打開。

  余生見兩把傘下黑煙滾滾,不時有猙獰的惡鬼冒頭。

  仆人在他們身前點上香,在身后點上燭。

  兩位巫祝盤腿坐下,手指一掐,傘中一鬼帶著煙氣向老婦人撲去。

  “這惡鬼,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厚皮囊。”清姨坐在美人靠上,看著下面的纏斗。

  樓道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狗子很快冒出頭,狗嘴里還拖著一條咸魚。

  余生后來讓人把這條魚還給陸仁義了,還不知道它又出現在客棧。

  狗子把魚放下,清姨道:“只要藏在客棧里,就沒有它找不到的。”

  見咸魚不說話,清姨又道:“敢盜驪龍之珠,你這條魚膽子夠大的。”

  魚大驚,硬梆梆的身子有了弧度,空洞的魚眼珠子也有了光彩。

  “再不回話,休怪我把你丟回去,到時十條命也不夠驪龍殺的。”清姨又道。

  “別,別。”魚開口了,嘴一開一合,嗓音粗啞,像是被齁住了。

  “我是來接小主人回去的。”咸魚說。

  “胡說八道。”清姨說,“就憑你?”

  清姨掃一眼下面,見老婦人身上纏滿輕煙,不知有多少鬼魂在與她糾纏。

  “說吧,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她問咸魚。

  咸魚道:“主人和一男人在荷塘賞月時談起了小主人,正好被我聽見了。”

  得知小主人消息后,這條魚覺著小主人身在大荒,孤苦無依,自己若能幫助他,日后必能翻身。

  于是它游出池塘,在九重之淵盜取并吞下驪龍之珠后,向大荒游來。

  一路經歷千難萬險,臨了在岸邊失了足,被漁夫抓回去做成了咸魚。

  “你這條魚倒是機靈。”清姨說。

  她看一眼樓下,見兩個巫祝齊心合力之下,居然快把老婦人給制服了。

  這些人把這怪異的老婦人裝在棺材里運到揚州城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清楚的很。

  她絕不許他們把老婦人給帶走,因此回頭問:“你真是為你的小主人而來?”

  “當然。”咸魚眨著眼。

  “甚好,現在正好有用到你的地方。”她把咸魚提起來,“這事若辦不妥當,你也就別回來了。”

  “慢著,我有一個問題。”咸魚說。

  “什么問題?”

  “它為什么總能找到我。”

  “我怎么知道。”清姨順手一丟,咸魚向客棧門前的老婦人砸去。

  女巫祝見老婦人被壓制后心松一口氣,“快取棺材來,必須讓她沉睡,劍囊才停止攻擊。”

  年輕巫祝應是,剛要吩咐手下,余光瞥見一長條東西砸在老婦人皮囊上。

  “砰”的一聲巨響,恰如水球被打破,老婦人全身肥腫皮膚爆裂開來,體內清水迸射,灑的漫天都是。

  “小心。”年輕巫祝一聲輕呼,倆巫祝急忙抓起打開的油紙傘擋在身前,護住周身要害。

  余生見得到鬼,那些纏在老婦人身上的鬼就不好受了。

  他們慘嚎著,有不少被清水化掉,也有不少拖著殘軀跑進了黑暗中。

  油紙傘他們是回不去了,因為這法器被清水一潑,傘下黑煙由濃轉淡,想來是不能用了。

  “嘶”年輕的巫祝忽然痛呼。

  “怎么了?”女巫祝回頭看他。

  “腿,腿上沾到了。”

  女巫祝一皺眉,撕開他褲腿,見腿肚子上沾到清水一滴,腐肉正在迅速蔓延。

  “刀。”女巫祝接過仆人遞過來的刀,很干脆一拉割下二兩肉來,但一條腿算是保住了。

  “剛,剛才那是什么東西?”年輕巫祝說。

  他有些不甘心,差一點便成功了。

  余生也好奇。

  他抬眼望去,見老婦人骨肉皆爛,皮內盡是清水,現在只剩下一張戴著白頭發的皮了。

  一片狼藉的旁邊,丟著一條咸魚。

  “咸魚!”年輕巫祝郁悶的吐血,女巫祝也是一臉見鬼的神情。

  余生倒是知曉這咸魚有神奇之處,但這也太神奇了吧?

  等等,這咸魚怎么又回來了,陰魂不散啊。

  葉子高和白高興拖著富難走過來,三人看著咸魚,齊聲道:“真他娘的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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