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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余生把里正拉過來剛要嘀咕,見女子雙手背在身后,微笑的看他。

  他又把里正拉到角落,“張叔,你不要總想搞個大事情。什么小姨媽,我怎么會有個小姨媽。”

  “她真是你小姨媽。”里正認真道,“我年輕時常見她和你娘在一起,你別說,樣子一點兒沒變。”

  余生把他頭拉回來,“對啊,您現在都這模樣了,她若真是我小姨媽,不也應該滿臉褶兒。難道她是妖怪?”

  女子背著雙手,從容應對著上前搭訕的葉子高,只在余生說“妖怪”二字時,微不可察的挑挑眉。

  “別胡說,你小姨媽有大本事,年輕那會兒就上山能打虎,下海可捉鱉,容顏不改也不是難事。”里正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女子,繼續道:“這可是你小子的大機緣,珍惜著點兒,指不定能學個大本事。”

  “她真是我小姨媽?”余生依舊狐疑,“我怎么沒聽老爺子提起過?”

  “咳,他們關系不怎么好。”里正含糊說,“你娘出事后她就不來了,再說也不是親姐妹,老余估計早忘了。”

  余生還是不信。

  “小魚兒,打酒。”石大爺提著個酒葫蘆走進來,這些天他暢快的很,常與盲眼男子把酒言歡。

  石大爺在越過女子時,掃了一眼停下來,“哎,你不是那,哎,小魚兒的姨媽?”

  女子笑如春風,優雅的點點頭。

  里正回過頭看余生,“現在你信了吧?”

  “我能不信么?”余生嘆口氣后向女子走過去,又被里正拉回來。

  “回來,你小子剛才什么意思,什么叫都這模樣了,我很老?”

  “您不老,您就是那早上七八點的花朵,正要含笑待放呢。”

  里正很滿意,“花,什么花?”

  “菊花。”余生說。

  “聊什么呢,再聊你就多個小姨夫了。”石大爺走過來說。

  余生見葉子高那孫子在大獻殷勤,急忙趕過去。

  多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姨媽他已承受不來,再多一個長輩,他會愁死。

  “去去去。”余生推開葉子高,“后院有個美女在等你。”

  被推開的葉子高不離開,被余生抬腳欲踹后才不情愿退后一步,“什么美女?”

  “盆里洗澡呢。”余生揮手讓他趕緊走,他把大田螺放在一盆里泡著了。

  待葉子高離開后,女子雙手伸前,把劍抱在懷里,上下打量他,“你就是司雨的兒子。”

  余生耷拉著腦袋,“你沒走錯門的話,我應該是。”

  “不錯,長的雖不是一表人才,也是半表人才了。”女子說,“就是黑了點兒。”

  余生抬眉,黑了點兒,半表人才…你真是我小姨媽?

  女子仿若能猜透他心思,“我真是你小姨媽。”

  她伸出左手親切拍了拍余生腦袋,“來,叫聲小姨媽。”

  余生想躲開的,奈何腦子不聽使喚,只能默默承受了,“這不好吧,豈不把您叫老了?”

  女子眉頭一抬,揶揄道:“不怕,身為妖怪,被你叫一聲顯的我年輕。”

  余生厚臉皮,故作驚恐的模樣,“你說什么,你是妖怪?”

  女子無奈嘆口氣,在余生躲不開的僵直中擰住他耳朵向柜臺方向拖去,“大外甥,你不乖哦。”

  “疼,疼。”余生墊著腳尖,歪著腦袋,努力讓耳朵不被扯緊了,“姨媽,大姨媽,我錯了。”

  余生在心中把大姨媽當作另一種東西,心中立時舒坦許多,也不是那么叫不出口了。

  不巧,某人在昨晚說謊時也用過這解釋,現在聽余生叫的那么別扭,不由的就想到那方面。

  “呸,心里指不定怎么編排我呢。”女子輕啐一口,“叫我清姨就行了。”說罷松開余生耳朵。

  她坐在柜臺前長桌旁四下打量,“不錯,想不到你把客棧維持的似模似樣。”

  “什么叫似模似樣,這叫…”余生被清姨一瞪,“像模像樣。”

  “給我拿一壇棪木酒,許久不喝了。”清姨使喚他。

  “一壇一貫呢。”余生不情愿的取一壇,“那個,你來…”

  他見清姨亮了亮手指,翻白眼道:“清姨,你來客棧做什么?”

  “作為你唯一長輩,我不能任你自生自滅,所以過來照拂一二。”清姨倒一碗酒邊嘗邊說。

  照拂一二?這眼瞅著是來奪他權的,不行,堅決不行。

  “您日理萬機,照拂什么的就不必了吧?”余生委婉說。

  他不知這便宜姨媽干啥的,但這么恭維總不錯。

  清姨抬眉,“什么日理萬機?我閑的發霉了,所以才來找點事兒做。”

  “找點事兒做?”

  “對,以后這客棧賬目我來過目,省的你大手大腳不知節儉。”清姨一句話先奪財政大權。

  她掃了客棧一眼,見每張桌子上擺著一壇酒,喜笑顏開,“一貫一壇,這生意不錯,發了。”

  “那是我的錢。”余生提醒她,這客棧再發財也是他的。

  “知道。”清姨狠狠白他一眼,“唧唧歪歪,羅哩羅嗦,一點也沒有你娘的男子氣概。”

  余生:“…我娘,男子氣概?”

  “啪!”

  余生剛要開口,聽身后有人拍桌子,虛弱而又憤怒道:“這,這,這番郵嘟。”

  他回頭一看,嚇的往后一退,差點撞到清姨身上。

  只見金剛現在徹底成了打飛機的金剛。

  他眼上額頭因浮腫而很高,腮幫子鼓鼓的,上下嘴唇也腫成大香腸。

  “黒掂,看喔不砸藍妮的掂。”金剛雙手撐著桌子顫巍巍站起來,舌頭因浮腫而翹不起來。

  “穩重點。”清姨扶住余生,“當年你娘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主兒。”那可真是泰山崩于前。

  “泰山只是人猿,哪有這主兒囂張。”不過余生還是沉穩下來,仔細端量著金剛的浮腫。

  “什么亂七八糟的。”清姨飲一口酒,“你小子不會真下藥了吧?”

  金剛站起身,伸手去解麻布裹著的長劍。

  “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不信你外甥。”余生松口氣,“他娘的,這孫子對辣過敏,故意來找茬的。”

  清姨踢他一腳,“好的不學,盡學些罵人的,還好我來了。”

  余生委屈的摸摸屁股,看著金剛抽出劍,虛空先劈一劍,然后栽倒在桌子上。

  在栽倒前,金剛尚清明的腦子閃過一絲念頭,“他娘的,吃多了,貪吃誤事啊。”

  原來金剛雖對辣過敏,但業務嫻熟,對辣把握有度,能在發病時清醒的訛詐店家或砸別人的店。

  只是余生的麻婆豆腐實在美味,讓他忍不住舔個干干凈凈。

  這下可好,不等站起來訛詐和砸店,他已經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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