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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章:傍晚

  嗤啦——

  顏向暖抓著匕首,將匕首抽出來時,綠色的血液灑落出來,彌漫了一地,瞬間四周圍的花草都跟著枯萎枯竭,不過就是眨眼的事情,本身冬日樹木就有些發黃,這會甚至直接的干枯,迅速的變成枯木,毫無一線生機。

  旱魃被刺傷,狼狽的往后退了兩步,看著身體搖搖欲墜,抬頭看著顏向暖,面帶不甘。

  她沒有想到,自己堂堂旱魃,作為半魔一樣的存在,竟然被一個活了二十幾年的凡人給傷到了。

  “我再問一遍,我師兄人呢?”顏向暖開口質問旱魃。

  這會兒天色已經逐漸開始亮起來了,顏向暖必須加快速度尋找師兄的蹤跡,否則師兄怕是會深陷在幻境當中。

  “呵呵。”旱魃發出一聲冷笑。

顏向暖立刻皺眉,手中的匕首紛飛,刷的一道鋒刃從她手臂上劃過,綠色的液體從其手臂上就開始蔓延低落在地  一滴兩滴…

  四周圍的泥土和樹木又多枯萎了不少,本身那些樹上的樹葉也眨眼之間枯萎掉落,嘩啦啦樹葉樹枝飄零斷落。

  “你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旱魃掃了周圍一圈,抬手捂著自己的手臂,綠色的液體從其手掌當中溢出來,其實剛才她本來想殺顏向暖,結果卻被顏向暖所傷,這會幾乎可以說是勝負已分。

  但即使輸了又如何!

  “我想你少說也有千百年的道行了,當真舍得死?”顏向暖卻笑。

  旱魃的能力多強,她既然都愿意聽命于密西里,想必是有所圖,亦或者是,有什么弱點被拿捏住了,而且她并沒有殺了她的想法,她只是擔心師兄會出事,想知道師兄的情況而已。

  “告訴你又能怎么樣?你還想去幻境當中救他不成?”旱魃抬頭看著顏向暖,目光嘲諷的詢問。

  都說在自己的幻境當中容易迷失,可在別人的幻境當中也很容易分不清真假,至少古往今來,但凡能成功走出幻境的人,就沒有再次進入幻境尋死的。

  “幻境入口在哪?”顏向暖沒有回答旱魃的話,只是將手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頸上:“說吧!說了,我便饒你一死。”

  “當真?”旱魃突然目光一閃,是在考慮顏向暖話語當中的真實性。

  顏向暖看著她語帶威脅:“當真,你且將幻境入口打開。”旱魃其實也有人的思維和生命,只是和普通人不同,所以顏向暖擔心旱魃耍花樣,但即使擔心,她也必須得去尋師兄。

  “你喜歡那個男人?”旱魃卻突然笑了。

  “…”顏向暖有些無語,并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她很清楚,她和師兄玄墨之間,只有純粹的師兄妹感情,并沒有摻雜其他,但這旱魃卻用那種你瘋了的眼神看著她,使得顏向暖完全沒有解釋的想法。

  “你要知道,你進入幻境當中,你也可能出不來,你確定你要進去?”幻境能幸運出來一次,未必能出來第二次。

  旱魃語帶譏諷的開口,同時卻也帶著些許的唏噓,她并不相信顏向暖會這么的愚蠢,難不成是愛情,可是,哈哈,這世道,誰還相信愛情!

  這玩意只聽說別人遇到過!

  “這是我的事情。”顏向暖自然也會擔心,但更擔心師兄的安危,師兄的心思沒有人懂,他的遭遇也十分的凄涼,顏向暖若是不進入他的幻境當中,她怕師兄會沉溺在幻境里出不來。

  “好,那你閉上眼睛向后退六步,再往前一步,睜開眼睛時,你會看到一個黑洞,你走進去就是他的幻境。”旱魃點頭。

  她并不是善良,只是顏向暖自愿踏入幻境當中,對她而言并不是壞事,如果這女人直接在幻境當中出不來,那就更好了。

  顏向暖大概猜到旱魃在想什么,目光復雜的看了看旱魃,抿唇:“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聽人差遣,我今日饒你一命,你且好自為之。”

  因為知道幻境雖然是旱魃所造,但旱魃也不會前往幻境,幻境是人內心深處的脆弱之地,不管是人亦或者是鬼神,都不會輕易去觸碰這種地方。

  顏向暖并沒有完全相信旱魃,卻還是以師兄為重,即使可能上當受騙,卻還是決定一意孤行。

  一步,兩步,三步。

  按照旱魃說的,顏向暖閉上眼睛退了六步,閉上眼睛的她并沒有發現,她腳下的步伐泛出黑色的光暈,一層一層的散開,當顏向暖又前進一步后睜開了眼睛,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個黑色的大洞,洞里都是虛無,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也帶著神秘的色彩。

  顏向暖抿唇,面帶謹慎,目光對上幾步之外的旱魃,此刻她靜靜站著,那雙泛白的眼眸盯著她。

  顏向暖將視線移回來時,就毅然邁開了步伐,毫不猶豫的往黑洞里面走去。

  “…”旱魃看著毫不猶豫走進幻境的顏向暖,有些無語的笑了。

  這女人當真是瘋狂,竟然試圖去試探人性的脆弱一面,要知道,能深陷在幻境當中出不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此她還打算踏入幻境,就不怕自己也出不來嗎?

  旱魃冷笑著,抬手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和胸口,那里都是墨綠色的血液,冷風吹來,疼得她難受。

  顏向暖從黑色的洞口進入,就像是踏入旋渦當中一樣,腦子也開始變得迷糊,當顏向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睜開眼睛時,顏向暖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看到的就是入目的碧綠色,晚風溫溫柔柔的吹拂著,坐在玄門外頭龍井旁的她神情茫然的打量著四周圍。

  她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為什么突然坐在這龍井旁邊,但卻也沒有多想,很是隨意的就接受了目前的狀態,而且融入其中。

  這會兒是七八月的天氣,傍晚,遠處的太陽正要落山,晚霞紅艷似火,美得不真實,玄門山門口處,一道清攜的身影緩緩踏步而來,一向冷酷的男人,此刻臉上帶著絲絲柔軟的笑意,笑得不真切,卻深陷在幸福當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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