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夏好不容易才緩下來,樓銘眉頭緊鎖的轉身給裴初夏倒了一杯水,還細心的將裴初夏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喝點水。”將手中的杯子放到裴初夏手中。
“…”裴初夏看了樓銘一眼,默默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已經穩定下生理反應的裴初夏靜靜的推開樓銘,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靠得太近,目光太過關心,她受不住。
“我提醒你了的。”顏向暖抱著小竹筍坐在沙發上,悠悠和裴初夏說。
裴初夏頓時看著顏向暖露出無奈的神情,雖然以后自己也將經歷這種事情,作為媽媽,她也該習慣,但至少目前,她還沒有習慣。
“發生什么事情,你怎么又開始吐了?不是說懷孕后期就不會孕吐了嗎?”樓銘關心裴初夏的身體狀況,知道裴初夏懷孕開始,但凡有時間,樓銘都會陪著裴初夏,裴初夏什么時候吐得厲害,吃什么能止吐,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裴初夏怎么還會孕吐。
“…”裴初夏搖頭沒打算細說剛才的事情。
瞧著還是挺關心裴初夏的,顏向暖在一旁看著樓銘一眼,隨即再看著樓銘額頭上飄著的黑色印記。
“樓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顏向暖很清楚,樓銘在尋常人當中,手段有厲害,而對方既然能給樓銘下黑手,可見事情也不簡單,對方應該是想要至他于死地,且樓銘的確也已經中招了。
假如顏向暖今天沒遇到樓銘,這樓銘恐怕沒幾天就得完蛋,死氣那么重,沒人出手肯定必死無疑!
“什么意思?”樓銘立時皺眉,抬頭看著顏向暖。
最近他遇到不少詭異的事情,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在算計他,而一向身體良好的他,這幾天身體也很不舒服,顏向暖是裴初夏的好朋友,而顏向暖的詭異,樓銘心里也是有數的,這會兒顏向暖突然有此一問,樓銘自然有些疑惑。
他不相信這顏向暖是心血來潮的說上一句。
“從你進來后我便發現你印堂發黑,這是不吉的死亡之兆。”顏向暖沒有委婉,也沒有客氣。
事關生死,顏向暖覺得還是直接說出來為好,雖然可能會嚇到裴初夏。
“…”裴初夏果然在聽到顏向暖說出死亡之兆時皺起眉頭,甚至整個人臉色煞白,坐在沙發上的她雙手忍不住的用力緊繃。
裴初夏是經歷過愛人死亡的人,她承受不起死亡的沉重與沉痛,甚至也沒有想過樓銘如果死亡,她會怎么樣,她和樓銘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斗氣當中,說不愛他,這話裴初夏自己都不信,若是不在意,樓銘不管怎么對她,說什么,做什么,都不會引起她情緒的絲毫波瀾,正是因為有感情,所以才會反應那般激烈,而她也很肯定,如若樓銘出事,她絕對會癲狂,也會發瘋。
樓銘緊抿著薄唇,看到裴初夏瞬間煞白的臉色,面上露出一絲譏諷。
“靳二太太說話做事一向都是這樣嗎?”可能是因為顏向暖和裴初夏都知道他真實本性是什么樣,所以樓銘也沒有隱瞞,聽到顏向暖說出的話時,樓銘雖然震驚,卻也還算淡定,許久后,表情則變得嘲弄。
作為現代社會的男人,樓銘也算是人中龍鳳,他自然不會輕易的相信顏向暖口中的話,對他而言,顏向暖說的顯然是無稽之談。
“樓銘,我并沒有和你開玩笑。”顏向暖鄭重且嚴肅。
“…”樓銘眼眸微閃,同時也在心里判斷顏向暖說話的真實性,沒有人能在聽到別人說自己可能會死的時候能淡定得下來,樓銘雖然強大,可同樣震驚。
此刻的表現已經超乎尋常人的淡然,但他卻也知道,顏向暖不會無故胡言亂語,她和裴初夏的友情,他還是給予肯定的,即使他和裴初夏的關系像是一團亂麻,顏向暖也不會因此而希望他死。
這是事實,彼此之間又沒有深仇大恨,顏向暖沒必要恐嚇他,即使顏向暖這女人,有時候挺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這幾天身體應該有哪里不舒服吧!或者是,身體比較沉重?”顏向暖繼續詢問。
因為樓銘的面相顏向暖無法看清楚,所以顏向暖只能看得到樓銘面容當中的黑色死氣,這是死亡的征兆,顏向暖很確定,很多人都覺得,人的死亡是沒有預兆的,但相反,有時候人的死亡都是有預兆的,尤其是樓銘這種,一看死氣就不同尋常,自然也會有預兆。
樓銘聞言皺眉回想這兩天身體發生的變故:“我這兩天胸腹有些絞痛感,莫名來襲,且總有一種腫脹飽腹感,吃不下什么東西,也沒什么胃口。”
他平時的體質很好,一日三餐都吃一定的量,這兩天明顯胃口不佳,他以為是胃不舒服的緣故,但并沒有多想其他。
換做是任何人,沒有胃口都不會太過意外,再者,裴初夏恰好再和他鬧,他哪里顧忌得了太多。
顏向暖聽著樓銘說的話,整個人臉色也變得更加的嚴肅。
從樓銘幾句話的解釋當中,顏向暖心里隱隱有一種懷疑和判斷,將懷中的小竹筍小心的放在沙發上,讓裴初夏幫忙看著,邁步走到樓銘面前:“把手伸出來。”
顏向暖覺得很有必要給樓銘把個脈,根據樓銘說的話,再結合樓銘額頭上的死氣,顏向暖并不敢大意,尤其是心里已經有了推測之后,顏向暖更是需要仔細的判斷一下,事情顯然非同小可。
而樓銘這次招惹的人也顯然不是善茬,因為樓銘這顯然是被下蠱的征兆,如果今天顏向暖沒有留下陪初夏,沒有看到樓銘,可能樓銘就死定了,有時候不得不說,心血來潮和運氣很重要,樓銘這男人看來是命不該絕。
顏向暖思考著,目光謹慎的看著樓銘。
樓銘撇了一眼顏向暖,感覺到顏向暖的嚴肅,再看了看裴初夏,隨即才伸出手,但卻并沒有怎么在意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