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銘駐足在沙發旁,目光掃了眼顏向暖,不曾開口問候,然后表情冰冷的盯著裴初夏。
顏向暖感覺氣氛從樓銘出現就變得古怪,眼神來回在裴初夏和樓銘之間打轉,很是無法理解,這兩個人怎么變成這樣,看上去像是狠狠敵對的仇人。
“伯父情況不太好。”許久后,樓銘居高臨下的看著裴初夏開口。
裴初夏這會已經低垂下腦袋,所以樓銘只是盯著裴初夏的頭發旋,還有她微微鼓著,右手搭在腹部的小動作,幽暗的棕色眼瞳微微暗了暗。
“我知道。”裴初夏回答。
“裴氏集團股票大跌,伯父情況不妙,你現在的情況很被動,未婚先孕亦會讓你失利,如果不想被那對母女趁虛而入,我想你需要好好考慮下,是否要和我結婚,也給孩子個完整的家庭。”樓銘副談公事的態度,說著同時太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珍貴腕表:“我可以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裴初夏咬唇沉默。
顏向暖則坐在沙發上,目光盯著居高臨下的樓銘,驀然站起來:“不好意思,樓銘樓先生,我想請問你下,你剛才是在和裴初夏求婚,還是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她與你結婚?”顏向暖口吻也變得犀利。
顏向暖是希望裴初夏能給予孩子個完整的家庭沒錯,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雖然靳蔚墨和她說過,樓銘這個男人不好惹,可如果樓銘當著她的面欺負裴初夏,顏向暖卻不會允許。
樓銘冷冷看了看顏向暖,在看了看裴初夏,勾唇譏諷笑:“你覺得呢?”
樓銘這話是沖著顏向暖說的,可是眼眸卻盯著裴初夏不放,臉上表情看著嘲弄又冷酷,可唯有樓銘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有多不安,又是怎么樣的孤注擲。
裴初夏這個女人太固執了,他將她強行帶出國外,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開始惡化,而她的倔強和所謂的自尊也將他傷的體無完膚,他樓銘,堂堂的樓家大少爺,多少女人為之前赴后繼,偏偏卻在她裴初夏面前像個喪家之犬。
她懷著他的孩子,午夜夢回間,與他同床共枕,窩在他懷時卻喚著其他男人的名字,就這樣,他樓銘還TM的想要娶她為妻,真是見了鬼了。
可天知道,他把自尊都丟到泥里踩踏,她卻還對他無動于衷,他樓銘,怎么就比不過個死人!
“我們結婚。”裴初夏深呼吸著,抬手撫摸著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肚子里孩子輕輕胎動了下,沉默良久的她,突然毅然決然的站起來,轉身雙清冷的眼眸,堅毅的望著樓銘,做出了人生當的個重大決定。
結婚,和樓銘結婚!
樓銘挑眉看著裴初夏,鎮定的點頭,表情也很是隨意,切仿佛像是早就料定:“婚禮再議,今天先去領證。”
“婚禮不必了,直接領證就行。”裴初夏卻搖頭拒絕。
樓銘從來要的都是個合適的妻子,他需要在婚姻上給樓父樓母個交代,而她裴初夏直都是最好的人選,既然他如此執著,顏向暖也不想再繼續折騰,結婚,張證而已。
反正她也需要給肚子里的孩子個完整的家庭,縱然她能給予孩子切經濟上的富足,卻代替不了父親的存在,她無法抹殺血緣關系的存在,而與樓銘結婚,她還可以穩定自己在裴氏集團的地位,如果裴老頭出事,那么她的地位將會很被動,對三,她顯然沒有勝算,如果還加上個未婚先孕,不知廉恥的高帽子扣下來,她恐怕要將裴氏集團拱手相讓。
她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偏偏那惡心人的母女野心昭昭,她現在處于弱勢,黔驢技窮。
“…”樓銘卻聽到裴初夏說不要婚禮的時候抿唇片刻,看著裴初夏眼,眼眸里都是復雜的沉痛,然后才點頭:“如你所愿。”
不就是婚禮嗎?不辦就不辦,誰稀罕!反正他樓銘不稀罕,娶她不過是因為她肚子里懷著樓家的孩子,樓家是不可能讓樓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的。
只是盡管樓銘知道,裴初夏并不是那么愿意和他結婚,她答應結婚不過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過是因為她現在處于弱勢,而從她拒絕舉辦婚禮也可以看得出來,她心里恐怕還惦記著那個死人。
他如果真的有骨氣,此刻就應該毅然決然的嘲諷她幾句,然后轉身離開,告訴她,他也并不想娶她為妻。
可偏偏他樓銘像是了邪般,哪怕是利用婚姻關系捆綁住她的自由,也斬斷自己的所有退路,他還是在所不惜。
“現在時間還早,走,直接去民政局。”樓銘果斷的再次發話。
不打算給裴初夏多加思考的時間,他如果猶豫,事情可能就出了岔子,裴初夏出爾反爾的事情也不是次兩次了,吃塹長智,樓銘覺得,對待裴初夏,就不可以有絲毫的猶豫。
裴初夏聞言面無表情的點頭,站起準備和樓銘去民政局領證。
“…”話說,這兩人是把她當空氣了嗎?顏向暖無語的抿唇:“初夏,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答應了什么?”
“知道。”裴初夏回頭看著顏向暖,努力的展露笑顏。
“初夏,你如果不想結婚,就不結!別怕,有我在,我會護著你,你若是擔心裴氏集團落入他人手,你大可不必擔憂,這世界還沒有玄學大師會解決不了事情。”以前顏向暖弱,也沒辦法護住裴初夏。
但現在的顏向暖卻可以,哪怕與樓銘對立,哪怕因為裴初夏承擔沉重的業障因果,她都在所不惜。
“…”樓銘聽到顏向暖說的話,頓時表情更加的陰沉。
本身裴初夏會答應就已經是勉為其難,顏向暖還火上澆油,他真擔心,裴初夏又出爾反爾,伸手便將裴初夏拉了過來:“靳太太,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嗎?”語氣里夾帶著濃濃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