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舒樺經過一晚上的冷靜,她也清楚的知道,沐幕棋這次在劫難逃,早在沐幕棋被帶走前五分鐘,沐幕棋便和她簽署了離婚協議,兩人都是不是普通人,有專門的人員親自到家中去辦理離婚手續,手續才辦完,沐幕棋就被帶走。
時間那么的剛好,不早一分,不晚一秒,沐幕棋雖然栽了,可到最后還算是知道自己愧對靳舒樺,所以早早的就打電話讓人上門來辦理了手續。
這會,靳舒樺站在二樓書房的窗戶旁,目光盯著樓下被反貪局的人帶走的沐幕棋,再看著四周圍出來好奇看戲的鄰居,沐幕棋被帶走上車時,還回頭看了書房一眼,夫妻兩視線交錯片刻,靳舒樺便心酸的轉身回過了頭,回頭時,靳舒樺默默掉了淚。
幾十年的夫妻,哪怕她已經想通了,可卻還是于心不忍,至少她還需要時間冷靜和沉淀。
“媽。”沐芬芳知道家里要出事,昨晚和丈夫趙柯晁說了回娘家,像是往常一樣沒有太多變化的早晨,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飯,看著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可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早飯后沒多久,父親沐幕棋打電話聯系了民政局,夫妻二人極其冷靜的簽署了離婚協議,緊接著,家里的大門就被敲響,父親沐幕棋也被帶走。
沐芬芳知道事已至此,沒有轉圜的余地,故而只是上樓看看母親,沐幕棋出事,想必過幾天也會有人來家中盤問母親,關于父親的事情,他們會仔細盤問,但到底簽署了離婚協議,母親的工作也不會因此而受影響,到底母親身后是靳家人。
而這次又是靳老爺子下令查辦的沐幕棋,那些辦事的人心里多少都是有數的,不會為難靳舒樺。
“你回家去吧!沒事。”一切都結束了,靳舒樺想著,抬頭看著沐芬芳,情緒倒是頗為冷靜。
怎么說都是大家族出生的女人,雖然會有些感情用事,女人嘛!可是事已至此,無法改變的時候,靳舒樺倒也學著接受了。
“…”沐芬芳看著母親張了張口,最終想說話又說不出口的她選擇了沉默。
比起沐幕棋事情揭發的鬧騰,顏向暖這邊倒是很清靜,從靳家老宅回來后,顏向暖就在家安心繼續胎教,靳蔚墨消息靈通,也會和顏向暖說靳家姑父的事情,對于靳家姑父的結果,顏向暖表示不意外。
顏向暖小日子還是悠悠哉哉的,在看著肚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圓鼓鼓的,而且越是臨近預產期,小家伙就越是頑皮,時不時的在顏向暖的肚子里踢腿翻身,顏向暖感知能力強,對于小家伙和她清晰的母子感應也覺得好玩,也偶爾會和小家伙念叨一些心里話。
當時間緩緩踏過,從七個多月的肚子到了快十個月臨盆預產期的時候,靳蔚墨下班的時間就越來越早,早上磨磨蹭蹭才去上班,晚上早早的就下班,甚至在上班時間,靳蔚墨也偶爾會發微信詢問關于顏向暖的情況,深怕自己錯過了孩子的出生,夫妻二人也漸漸的開始有即將為人父為人母的感覺。
這種變化好像是不知不覺間的,夫妻二人也都覺得神奇不已。
“怎么樣?今天孩子乖不乖?”靳蔚墨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顏向暖的情況。
“很乖。”顏向暖笑,右手輕輕撫摸著圓鼓鼓的腹部,表情很是滿足。
靳蔚墨見此也坐在顏向暖身旁,大掌輕輕撫摸著顏向暖的肚子,對于這圓鼓鼓的肚子手感表示很滿意,相當眷戀的撫摸了良久。
顏向暖本身皮膚就細嫩,如今腹部圓鼓鼓的,卻也十分的白嫩,肚皮好像只有薄薄的一層,被他粗糲的大掌輕輕撫摸著,顏向暖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摸夠了沒有?”
“老婆。”靳蔚墨卻雙眼晶亮的看著顏向暖。
“嗯?”顏向暖有些納悶。
“你說神不神奇,你肚子里竟然有一個孩子,我馬上就要當爸爸了,他正在你的肚子里慢慢長大。我想著自己是第一次當父親沒什么經驗,我怕我當不好,要是女兒到時候嫌棄我怎么辦?”靳蔚墨說著,語氣里有些不安。
女兒嫌棄你的話,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兒子嫌棄你就無所謂了嗎?顏向暖好笑的看著靳蔚墨:“沒事,反正我也是初為人母,我們都是第一次當爸媽,我們一起學習,再總結經驗。”顏向暖聽著靳蔚墨說的傻話,抬手附在靳蔚墨厚實的大掌上,表情格外的凝竣和堅定。
“好。”靳蔚墨點頭笑了,再將身旁的兒童故事書拿起來:“我給女兒講故事,就講豌豆公主吧!”
顏向暖剛想回話說好,卻感覺到肚子微微鼓了鼓,仿佛能看到小拳頭在顏向暖肚皮上打拳的模樣,又因為小家伙的動彈,她微微呀了一聲。
“怎么了,難道是要生了?”靳蔚墨頓時很緊張的看著顏向暖。
醫生說了預產期,可是生孩子時間也沒有那么準確,有些孕婦會提前生產,有些人晚一些生產,故而靳蔚墨一聽到顏向暖叫喚便有些不淡定。
“不是,寶寶可能就是對你講的故事有意見。”顏向暖笑。
當然也可能是在抗議,靳蔚墨到現在還不死心,一直掛在嘴邊的女兒一詞有意見,小家伙的性別意識可謂是很強。
“難道不喜歡豌豆公主,那我講白雪公主。”靳蔚墨疑惑的看了看顏向暖的肚子,看到那圓鼓鼓的肚子在他說完書名之后,有些抗議的又鼓了鼓,然后很是驚詫的抬頭看著顏向暖:“嗯?還是不喜歡?”
“嗯哼!”顏向暖挑眉笑,覺得肚子里的小家伙雖然小,可長大應該特別的聰明,都還在媽媽肚子里就開始挑揀故事聽了。
靳蔚墨立刻興奮的將茶幾上的故事書都翻了翻:“那爸爸給你講一個塞翁失馬的故事怎么樣?”說完靳蔚墨目光就盯著顏向暖的肚子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