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有小時候蘇鐘文和顏白蔭的合影,很少,但是顏向暖花了一筆錢,通過專業的偵探社找到了這些照片,同時還將顏白蔭和蘇鐘文當初重逢相遇見面在咖啡廳的照片也找了來,照片是通過咖啡廳的攝像頭截取的圖片,有些模糊,但依稀還是能看清楚是蘇鐘文和顏白蔭。
“…”顏白蔭沒有想到顏向暖竟然深入調查了,還將他們小時候的照片都找到,甚至連她和蘇鐘文初次見面的照片,再到后面她有了算計的想法,約蘇鐘文談交易的照片都有。
這讓她很意外,蘇鐘文因為條件有限,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缺錢,做的又是花錢的畫畫行業,所以顏白蔭在思考后很快就確定找蘇鐘文執行勾引顏向暖的計劃,同時還安排彼此認識。
顏白蔭很會揣摩人心,她拿捏住蘇鐘文需要錢缺錢,亦知道,什么樣的人能夠打動顏向暖,當初的顏向暖說好聽是單純,說難聽就是愚蠢沒腦子。
顏白蔭算計起顏向暖來可謂是輕輕松松。
“…”面對那些照片,蘇鐘文也是一陣吃驚,可看著顏向暖拿出這些證據,他又莫名覺得酸爽。
這是顏向暖自己查到的證據,并不是他主動坦白交代的,顏白蔭威脅他,拿捏住他的命脈,他怕死,怕死在牢里,哪怕再監獄,哪怕是無期徒刑,他也想活著。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怕死的他認命卻又不甘的接受顏白蔭的威脅,打算對那些曾經的事情絕口不提,無論顏向暖盤問什么都不會承認。
可是答應卻也不代表說,顏向暖自己調查出事情的真相后,他還得幫著顏白蔭一起收拾殘局隱瞞事實的真相。
“你們說不認識,可是兩年前的時候就好像見過面呢!瞧,監控錄像連時間點都顯示了,比我和蘇畫家認識的時間還早。”顏向暖看著兩個心思各異的人,將照片往顏白蔭面前推了推,再將其中一部分往蘇鐘文面前推了推。
顏向暖提醒二人看證據的意思很明顯。
顏白蔭抿著唇看著那些照片:“…”
她想解釋,想抵死不認。
可證據卻擺在眼前,她若是再不承認就特別打臉。
“我們的確是見過,但是后面并沒有再聯系,我也是姐姐你和他認識之后才知道姐姐你和他的事情…”顏白蔭欲言又止,努力的提醒顏向暖和蘇鐘文那不堪的曾經。
“我之所以不承認我和蘇畫家認識,我也是怕姐姐你尷尬難堪,到底那段時間帝都將你對不起我姐夫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我擔心我說了,姐姐你只會更加的討厭我,甚至以為我在故意刺激你…”顏白蔭繼續說著,解釋的倒是不令人討厭,至少蠻能說服人的。
“姐姐你不是很討厭我接觸你的任何東西,看到我接近向陽時,你也很不高興,我知道你是覺得因為我的存在搶走了爸爸和向陽對你的注意力,分散了他們的感情,可是姐姐,你相信我,我從沒有要和你爭搶什么,我也一直都把你當作我最親最親的姐姐,我母親去世得早,你們是我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我一直都很珍惜我們的感情。”顏白蔭說著,還淚眼朦朧起來。
顏白蔭深知說話之道,更是輕松的就將這個尷尬的局面扭轉,幾句話的功夫,看到顏向暖拿出這些證據時的緊張和慌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轉此刻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顏白蔭說話是說得真好聽,不過,僅有的親人…
“顏白蔭,你的外公外婆,你媽媽的母親貌似還能吃能喝,身體康健呢吧!”顏白蔭說得煽情,可顏向暖卻不吃這一套,語氣輕飄飄的提醒顏白蔭。
“…”顏白蔭頓時被顏向暖一句話懟得情緒有些下不來。
她在努力的煽情,結果顏向暖完全不按照她設計的方向走,還懟得她胸悶不已。
是,她的外公外婆尚且在世,可那兩個老人打小對她這個外孫女就不甚在意,甚至也十分嫌棄她私生女的身份,那一對老人是淳樸的農民。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他們享受著女兒帶給他們的豐衣足食,卻也明晃晃的嫌棄她媽媽丟人,言語之間甚是刻薄,對她也是分外嫌棄,一門心思都是他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和親孫子。
嘴里罵著享受著,卻又得利用她媽媽從顏哲峰那不斷的索取金錢,要車要房,獅子大開口,一次比一次貪心,如果不是媽媽還算聰明,亦能夠一直讓顏哲峰心軟,顏哲峰怕是早被那些吸血鬼嚇跑。
后來媽媽病重突然離世,她的日子就變得十分凄苦,她過了一段時間吃不飽飯的日子,她的親外公外婆,拿著顏哲峰的錢,卻不愿意給她吃飽飯,直到后來她發現自己無路可走后,選擇去找顏哲峰求助,顏哲峰看她瘦小瘦小,又失去母親,又乖巧懂事很是可憐,這才善心大發的將她帶回顏家,從此改變她的命運,否則她可能還在那個漩渦泥潭當中垂死掙扎。
離開那個地方,對顏白蔭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初次踏入顏家看到顏向暖后,顏白蔭無力掩飾自己的自卑,因為她不想再回去過那種苦日子,甚至當時那種自卑也成為了她心中的烙印,無法抹去,時不時就跳出來提醒她的過往。
若說黑歷史,毫無疑問,媽媽離世后的那段日子絕對是顏白蔭最想要抹去的階段。
可憐可悲又可笑,不像顏向暖,身為顏家小姐,母親離世后,她依舊是顏家小姐,生活都不需要擔心,她的境遇和顏向暖一比較,就顯得十分卑微。
她的親人更像是可笑的吸血蟲一樣,恨不得巴著她和媽媽不放,除了吸血還是吸血,血緣關系還不如陌生人,至少陌生人不會那般刻薄。
“不好意思,貌似戳中你曾經的不堪了。”顏向暖看到顏白蔭臉色難看,隨即笑瞇瞇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