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靳薄言站在二樓樓梯口,之前秦以瓊到來時,他就找借口避到樓上去了,顯然也是不想和她打交道,剛才在樓上看到人被打發走了,遂才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往下探著脖子詢問。
顏向暖聽到大哥靳薄言的詢問,揚起腦袋看上樓,發現一段時間沒見,靳薄言的狀態好了許多,再加上渾身的氣度,哪怕比靳蔚墨年長幾歲,卻因為工作的緣故,使得兩兄弟看著都差不多,到底,靳薄言走的不是靳蔚墨這個硬漢的路線,而靳薄言則斯文許多。
動嘴皮子和動槍桿子這顯然是完全不同的。
“走了。”靳母無奈的看了一眼靳薄言。
這孩子一看到人就躲上樓了,真是!
“唉,這秦以瓊可真行,竟然還學會不請自來了。”靳薄言挑眉說著,語氣里頗為意外。
同為軍區大院長得的一幫孩子,他比靳蔚墨稍微年長一些,可小時候對于秦以瓊這個小妹妹卻還是了解的,到底他和秦以瓊的堂哥們也算是年紀相仿,只是在靳薄言的記憶中,秦以瓊是一個驕傲的猶如公主一樣的姑娘,怎么如今卻完全改了脾性呢!
“下來吃飯。”靳父看著打趣調侃的靳薄言,出聲吩咐。
“好的。”靳薄言立刻笑著點點頭,踩著輕松的步伐下樓,整個人的氣息也居家許多。
而顏向暖也發現,靳蔚墨再回到家中時,那種外頭的霸道氣息也收斂許多,從秦以瓊走了之后,靳父渾身的上位者氣息也跟著收斂了不少,顏向暖頓時才感覺到一家人相處的氛圍。
餐桌上,靳父坐在主位,靳母側位,靳薄言再靳母身旁,而靳蔚墨則緊靠著靳父而坐,顏向暖則坐在靳蔚墨身旁。
以靳父為首,雖然今日靳父生日,可一起用餐時,三個大男人卻默契的開始談論公事,還有帝都最近的局勢,軍區的變動和決策,又或者是外交部門對米國發起的貿易之戰等等。
那些專業又神秘的事情,把靳母和顏向暖聽得是迷迷糊糊,一知半解,迷糊得厲害。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忙人,但這是家宴,你們就不能把工作的那一套收收,一家人安心吃頓飯嗎?”靳母無奈又頭疼的開口。
“…”靳父一愣。
“…”靳薄言立刻閉嘴。
“…”靳蔚墨也意識到他們三個大男人不自覺的將話題變得沉重。
“嗯哼。”靳父反應過來,不自然的清清嗓門,看著妻子馮默笙,接收到妻子眼神當中危險的信號,遂立刻帶著一絲絲的討好,隨即才一本正經的開口說一些家常話:“薄言,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話鋒突變,變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靳薄言無辜的抬頭看著父親靳長庚。
作為靳家二房的長子,靳薄言被催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靳蔚墨這小子結婚后,他被催婚的勢頭就沒有停下來,身邊來來去去的女子不少,合適的卻沒有一個。
靳薄言對于結婚沒有太多想法,但至少,他希望是因為愛情,一個能夠讓他愿意舍棄單身生活,不顧一切的投入到婚姻生活當中的女人,他自有一個一生,無法慷慨贈與給不愛的人。
陳露的事情他至今心里留下印記,他想他暫時是沒有結婚的打算的,可父親對于他的婚事一般很少過問,偶爾被催婚,也是被母親馮默笙催的,可剛才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卻突然說起他的終身婚姻大事,靳薄言突然覺得滿桌的飯菜有些難以下咽。
“爸?”靳薄言好不容易才吞下口中的飯菜,蒙圈的看著父親。
“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工作穩定,怎么就找不到合適的對象?”靳父繼續嘮叨,面對大兒子那無辜的表情,心里也是有苦難言。
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沒有想催促兒子結婚的打算,可奈何妻子下了命令,他這個在外頭說一不二的男人,在妻子馮默笙面前完全沒什么面子可言的。
“爸,我暫時不考慮婚姻大事。”靳薄言好半響后才反應過來,知道肯定是靳母施加威壓的緣故,遂無奈的嘆息一聲說出打算。
“那怎么行。”靳母立刻皺眉:“薄言,你都快四十歲的人了,你難不成要單著一輩子?”
“媽,我才三十四。”靳薄言表示靳母的四舍五入法有些兇殘。
三十四歲什么時候就變成快四十歲了,這數學老師的教學方式也太不靠譜了吧!
“那不就是快四十歲。”靳母抿唇,焦心得不行。
她其實是個開明的父母,可大兒子就這樣一直單著也不是辦法,總得提醒提醒他,省得他玩興奮了,根本就不知道還需要結婚。
“媽,如果遇到合適的,不用您說我也會結婚的,但沒遇到合適的,您也別為難我。”靳薄言正經的開口。
婚姻這東西一切隨緣,陳露的事情可以說讓他有了心理陰影,他發現自己現在看大多數身邊圍繞的鶯鶯燕燕都抱著懷疑的心思,到底陳露當初可是真的入了他的心,可結果卻也將他傷害得體無完膚,雖然他在那段感情當中也帶著政治家的薄情寡義,但那也是謹慎考慮之后做出的決定。
陳露的死亡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于心難安。
靳母聞言頓時一愣,看著大兒子靳薄言臉上的認真,嘆息著抿唇,姣好的面容上都是擔憂。
“少廢話,別給我扯什么愛情的大道理,老子在你這個年紀你和蔚墨都會打醬油了。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如果你還是找不到合適結婚對象,那就家里給你安排聯姻,你是要自己找還是聽家里的,你自己考慮。”靳父哪里舍得看到妻子那副難過的表情,頓時就放下筷子,威嚴的看著靳薄言,語氣更是完全不容置疑。
身為靳家的孩子,靳蔚墨都犧牲了婚姻,雖然現在也算是歪打正著幸福美滿,可到底也算是犧牲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