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癡心妄想的人,都一把年紀了,也知道曾經逆天改命過,竟然還想著讓師傅再次出手,這嘴臉和吃相當真是難看。
真覺得逆天改命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嗎?
“唉,你去把他們叫進來吧!”章源大師失去胃口的放下碗筷。
事情總得解決,既然欠下了,如此不管不問也不是辦法。
“師傅,不著急,先吃飯,吃飽再說。”顏向暖可淡定了,看著師傅沒了胃口,笑瞇瞇的將筷子又塞到師傅手中。
不管怎么說,顏向暖都覺得先吃飽喝足,本來她是打算傍晚就和顏向陽回家的,但因為那些個人,顏向暖都打算在這里歇一晚,雖然顏向暖有把握帶著顏向陽不動聲色,也一點都不讓他們發現的離開那八卦陣。
但是剩師傅一個人面對那些人,又再知道師傅不喜那些人的情況下,顏向暖這當徒弟的怎么可能輕易離開,說什么也得把那些人趕走再說。
只是他們既然從大老遠的港江前來,怕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而且應該是早早的就打聽好了關于師傅章源的事情。
“嗯。”章源大師看顏向暖一副笑瞇瞇的表情,到底也沒有在堅持。
他曾經替李袁清逆天改命過,他也因此遭受了反噬,所以當年才會吃了悶虧,索性撿回一條命,然后躲在這地方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牽扯陳年舊事,但既然對方又尋上門來,說什么,他也得將事情解決掉。
因為那些人,雖然顏向暖極力安撫師傅的情緒,但這頓晚飯還是吃得很糾結,顏向暖示意顏向陽收拾好餐桌,然后自己才施施然的走向八卦陣當中,李家的那群人已經頂著炎炎烈日在這里兜兜轉轉一天,急得嘴角都開始冒燎泡了。
急啊!都是真的著急,關鍵是帶來的指南針等設備都毫無用武之地,也讓他們見識到了什么才叫能耐,這是真的很能耐,幾棵樹,幾條迷迷糊糊的小道,他們七八個人卻在這里轉圈,一眼就能看得到頭的地方,卻怎么都走不出去,你說奇怪不奇怪。
“喲,還在呢?這天都黑了,你們可真執著,看樣子,這是打算在這里過夜了?”顏向暖雙手環胸,踏入陣中,看到他們一群人都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立刻開口嘲諷出聲。
“你…”那年輕的男子立刻惱火,看到顏向暖出現,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但又想到對方來去匆匆,他們若是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還得開口祈求她,故而便隱忍的咽下即將出口的話。
“看我很不爽?”顏向暖沖那年輕人挑眉。
說實話,這年輕人年紀和顏向暖差不多,因為家世的緣故,平時應該屬于被人哄著,捧著的人,像顏向暖這般對她如此不客氣的人著實不多,再加上顏向暖還是用著我就喜歡你看我不爽卻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雙手握拳隱忍。
“我勸過你們早早離開的,非是不聽。”顏向暖優哉游哉的出現,看到那些人本來都還擺著架子,這會因為疲憊,包括那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都倚靠在中年男人身旁,然后不挑地方的坐在石子小道上,眼眸立刻帶著玩味之意。
“姑娘,看在我們誠意十足的份上,能否別在為難我們。”中年貴婦站起來,看著顏向暖施施然開口,語氣也還算柔和。
“沒辦法,誰讓我沒什么教養呢!”顏向暖雙手一攤。
“…”中年貴婦頓時就意識到中午自己說的話讓顏向暖聽到了,頓時臉色十分的復雜精彩,茫然得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我妻子言詞無狀,請多包涵。”中年男子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開口替尷尬的妻子解圍。
“哼,是想離開還是想繼續在這里呆著?”顏向暖說實話是想將他們都給打發了的,但師傅之前也吩咐了,讓她帶著他們去將他一面。
顏向暖私心里希望這些人能夠知難而退,如此就不算是她不給他們機會,是他們只放棄要離開的,顏向暖沒有勸人留下的客套心思。
“姑娘,我父親重病在床需要章大師出手相救,人命關天,我們為人子女孝比天大,又因為情急才會得罪姑娘,還懇請姑娘手下留情,帶我們前去見章大師一面,麻煩了。”中年男子繼續鄭重開口。
經過一天的饑餓和疲憊折磨,這個渾身充滿威嚴的中年男子終于軟塌了下來,困在此地時,他心里無數次的想過放棄,但父親到底是港江首屈一指的傳奇人物,他們這些李家二代三代都有些不爭氣,老爺子若能多活一年,他們李家就能繁榮昌盛一年。
否則李家怕是要落魄了,這一點,他早有深有體會,別看如今的他在港江備受人尊敬,可一旦離開父親的他其實什么都不是,李家長子的身份完全沒有什么作用,人家看的不過是父親的薄面,等父親有朝一日駕鶴西去,他們李家好日子怕是就到頭了。
因此縱然憋屈,卻還是得硬著頭皮前來祈求,只望父親能延年益壽。
“哼。”顏向暖白眼冷哼著轉身。
中年男子立刻使眼色,一群人便老老實實的跟在顏向暖后頭,說也奇怪,看著一個小樹林,他們饒一天都走不出去,跟在顏向暖的身后,走了兩三分鐘,就柳暗花明,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個黃泥土建造的房屋。
房屋里亮著燈,照常理來說,這燈光應該會照進樹林才對,這離他們之前坐的地方也不遠,可就是看不到一絲光亮,再里頭就和睜眼瞎沒區別。
“…”一群人看到燈光時,都欣喜異常。
顏向暖沒搭理身后的人,知道這些人會厚顏無恥的跟上,她也全程無話,走進堂屋。
堂屋里,章源大師已經坐在椅子上,顏向陽十分有眼力勁的給章源大師泡好了茶,看到顏向暖領著一群看著挺狼狽的人進來時,立刻將視線定格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