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靳老太太再怎么厲害,也終究是個女人,等靳老爺子凱旋歸來時,靳老太太的身體也已經熬壞了,為了拉拔三個孩子長大,靳家老太太自己都很少吃過一頓飽飯,用自己的饑餓卻也成功替靳老爺子將三孩子培養成人,對于靳家老太太,靳老爺子算不上用情至深,但卻也未曾辜負過那個堅強的女人,每當祭日和清明節或者是鬼節,靳老爺子都會給靳家老太太燒些紙錢。
別看靳老爺子平時嚴肅,又因為身居高位,你總覺得這樣一直都高高在上的人高不可攀,實際上,老爺子脫去一身的威嚴,不過也只是一位普通的老爺子。
當然,當一個人強硬一生習慣了,如今的他已經連偶爾松懈都未能嘗試,哪怕今天是清明節,顏向暖看到的依舊是哪個戎馬一生,說一不二的靳老爺子。
“爺爺。”夫妻二人走進靳家老宅,便看到靳老爺子正坐在客廳里和一個與其年紀相仿的老爺子在下棋。
“嗯。”面對兩人的問候,靳老爺子頭都沒有抬的嗯了一聲算是應答,目光依舊盯著棋盤看著,似乎在糾結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
對于會下棋的人,棋盤就猶如戰場,靳老爺子自然是認真且謹慎的對待這棋局。
“蔚墨回來了,這是你媳婦?”坐在靳老爺子對面的老爺子,看著人很是和藹,笑容也比較柔和,看到顏向暖時還沖著顏向暖淡淡微笑,可開口說的話卻是詢問靳蔚墨。
“是的。”靳蔚墨自信應答。
顏向暖沒有見過那位老爺子,平日里也是那種不愛看新聞,對于這些掌權的大人物了解的也不多,但心里卻也知道,能坐在靳家和靳老爺子下棋對弈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人,故而滿臉疑惑的看著身旁的靳蔚墨,用眼神詢問求助身旁的男人。
“這位是秦家老爺子,叫秦爺爺。”靳蔚墨立刻會意的開口介紹著。
秦家老爺子?
顏向暖一聽到靳蔚墨的介紹,有瞬間的驚詫,再看著這個面容很是和藹,瞧著沒什么脾氣的老人,只覺得不可思議,這竟然是秦家的掌權人嗎?
想著,顏向暖再認真定睛一看時,便看到秦家老爺子那和藹之下暗藏的犀利目光,果然,能和靳老爺子坐在一起下棋博弈的人絕對都不會是善茬。
更何況,對方還是秦家的老爺子,也就是秦系一脈的掌權者,這地位和靳家老爺子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老人怎么可能普通,怎么可能真的如此和善,一切不過都是偽裝罷了。
“秦爺爺好。”顏向暖哪怕內心十分震驚,再抬頭與秦家老爺子對視時,目光卻還是收斂了一些,并沒有鋒芒畢露的心思。
“好,你這丫頭不錯。”秦老爺子看著顏向暖點頭微笑夸贊道,笑容真心又和藹。
如果顏向暖不是玄學中人,如果眼前這個和藹的老爺子不是秦系一脈的掌權人,如果顏向暖不夠精明,顏向暖怕是也要被長相和藹,看著沒什么脾氣的秦家老爺子的外表給欺騙不可。
怪不得古人常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這位秦家老爺子絕對將這句話玩轉到了極致,常年身居高位,竟然會像一個普通的老爺爺一般,甚至也沒有靳家老爺子那般帶著上位者的威壓,若不是靳蔚墨開口介紹,若不是穿著還算得體,顏向暖怕是都得懷疑其身份的真實性。
她這個能從面相上看出人的大致情況的人,又因為其身份的不簡單,位居高位,所以面相和天際并不會顯露太多,故而顏向暖都差點被那溫和的面相欺騙,可見,這秦家老爺子已經將和藹可親的一面徹底融合到了長相和骨子里,盡管如此極致,但是狼終究裝不了哈士奇,秦家老爺子偶爾眼眸當中的犀利,還有眼角處那些微微的皺紋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性格。
這秦家老爺子實際上是一個兇狠毒辣,手段十分了不得的老人。
也是,若是沒有一點手段,豈能在帝都這地方扎根,能有現在的秦系一脈,能重權在握,能野心如此勃勃嗎?
“多謝秦爺爺夸獎。”面對秦家老爺子的夸獎,顏向暖只能淡淡微笑著接受夸獎。
年紀也不大,長相也不錯,初次見面被老人夸獎,顏向暖自問正常人該有什么反應,自己就什么反應,沒有因為知道對方的身份就變得拘謹。
“該你了。”而這時一直糾結下棋的靳老爺子也走了下一步,遂開口提醒對面分心打量顏向暖的秦老爺子。
看著靳老爺子不動聲色的催促秦家老爺子,卻也因為一句簡單的催促下棋,就將秦家老爺子打量顏向暖的視線打斷。
靳蔚墨和靳家老爺子有著天生的默契,老爺子才開口,靳蔚墨就禮貌而不失尷尬的開口說了場面話,然后帶著顏向暖上樓休息,以顏向暖身懷有孕需要休息的名義。
“你這三孫媳婦懷孕了?”秦家老爺子有些意外,看著靳蔚墨牽著顏向暖的手上樓,故而語氣羨慕的開口詢問。
“是啊!你家老幺的那閨女沒和你說?”靳老爺子點頭,秦以瓊回國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再加上都已經舉辦了聚會,當初在大院的一群孩子也都去參加了,靳老爺子自然也知道,當然秦家老爺子也不可能不知道。
在加上孫女秦以瓊對靳蔚墨抱著什么心思,秦家老爺子也是知道的,他其實也希望唯一的孫女和靳家的靳蔚墨能成,可惜眼前這個糟老頭子礙事,硬生生的找了個商家之女,急忙忙的就結了婚。
他孫女傷心難過遠赴海外,這才想通回來,委屈的訴說了自己的深情,同時也說了關于靳蔚墨的事情。
秦以瓊不愿意死心的,秦家老爺子縱然寵溺孫女秦以瓊,也不允許秦以瓊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到底靳蔚墨也已經結婚,身為秦家的孫女卻惦記著一個有婦之夫,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