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向陽是不是蠢貨,顏向暖還能不清楚,顏向暖在心里唾棄著顏白蔭的巴結討好,也幸好顏白蔭還算識趣,沒有熱情的湊到她耳邊來嘀咕咬耳朵,否則顏向暖真怕自己在這種情急之下立刻反手一巴掌蓋過去。
她是絕對無法容忍顏白蔭靠她太近的,這是一種本能的抗拒。
“嗯。”顏向暖隱忍著煩躁之意敷衍嗯了一句。
“姐姐,最近向陽都不怎么回家,你也不怎么回來,我和爸爸都很想你們。”顏白蔭見顏向暖回應了,立刻打鐵趁熱的繼續說話:“你們有時間多回家,爸爸他年紀大了,有時候看他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我都于心不忍,家里實在是太冷清了。”
如今顏向暖排斥她,顏向陽又不回家,那是一頭沒有人能夠控制的白眼狼,她這么多年的討好,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現在就連見面都難,和顏向暖的關系也融洽許多,反而是她,如今身份尷尬得不行,好不容易遇到顏向暖,她自然要想方設法的和顏向暖套近乎,哪怕這表面功夫做得她自己心里也隱隱作嘔,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最不想討好的人就是顏向暖了,最想看到跌入谷底爬不起來的人也是顏向暖,可偏偏眼下,顏向暖卻又是她最需要討好的人。
真的是打從心里面的不甘心啊!
顏白蔭其實說什么,顏向暖都不會在意,說顏峰哲一個人獨坐客廳沙發,想到那落寞的畫面,顏向暖心情都更好一些,故而也還是沒理會顏向暖。
這不,好不容易才開完家長會,拿著顏向陽這學期的課程安排表,顏向暖站起就準備走人。
“姐姐。”顏白蔭不厭其煩的跟在顏向暖后面。
對于顏白蔭的叫喚顏向暖沒有回復,但是當兩人走到學校的林蔭小道上,顏向暖對于熱情跟著她的顏白蔭卻立刻拉下了臉:“跟著我干什么?”
“姐姐,我們好不容易見次面,你一定要對我這般冷漠的態度嗎?”顏白蔭說著,語氣里都是希翼,那雙眼眸里還帶著受傷的淚花。
“呵呵!”顏向暖停下步伐扭頭,雙手環胸的她好整以暇的看著顏白蔭:“怎么,現在都沒人,還打算和我裝姐妹情深,顏白蔭,戲演得能騙得過別人就好了,沒必要自欺欺人,知道我煩你,就別往我身邊湊,有點自知之明行嗎?”顏向暖說著,語氣好不淡定。
當然,現在的顏向暖是稍微和顏白蔭假客套的想法都沒有,哪怕顏白蔭十分的希望哪一天能和顏向暖繼續姐妹情深,其實,她何嘗不知道顏向暖煩她,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總是要熱情的往上湊,因為她要隨時隨地讓所有人都知道,顏向暖的真正性格,她這么好,這么善良,顏向暖卻高高在上,總是看不上她,受傷處于弱勢的人總是備受同情的。
而且能夠惡心自己也惡心到顏向暖的事情,她為什么不做?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做錯了什么,你非得如此對我,我承認,我的母親是犯了錯,但是我的出生是我沒有辦法選擇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彌補,我覺得自己沒有虧欠你們什么,卻又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罪大惡極。我努力的討好你,討好向陽,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接納我,可你們為什么就是要把我當外人對待?景夏她不也是爸爸的女人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私生子,你們不也接受了嗎?你們能接受景夏和她的孩子,為什么就不能試著接受我。”顏白蔭說著,甚至還開口扯出景夏。
“姐姐,我好痛苦,你們的冷漠對待讓我活得好壓抑好痛苦,我從一出生就背負著我不該背負的罪名,我何其無辜啊!”顏白蔭說著,末了還配合的擠出一些眼淚。
顏白蔭本來或許還能淡定,但自從知道景夏的事情后,而顏峰哲那男人是既多情又薄情,如今能讓景夏生下孩子,但不代表他就一定會對景夏好,景夏要想以后日子過得安穩,只要顏向暖給她一個好態度,她的日子就會不錯。
所以顏白蔭也知道,縱然顏向暖沒有一丁點的好,她沒有一丁點看得上,可是顏向暖還是可以讓她的生活有質的飛躍,顏向陽當初和她關系不錯時,她的生活尚且可以,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這日子卻越過越回去了。
她不甘心,可是看著顏向暖和靳蔚墨的夫妻感情越來越好,她卻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就更加的不甘心。
“知道我煩你就少在我面前刷存在感,還有,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還沒有資格和景夏肚子里的孩子相提并論!”顏向暖冷哼,不說景夏肚子里的孩子是小怨嬰,單單是景夏和顏白蔭母親就完全無法相提并論的兩個人。
不是說景夏有多好,而是因為顏白蔭的母親是插足人婚姻的小三,而景夏最多只能算是顏峰哲在外頭養的小金絲雀,在顏家沒有當家的女主人的情況,顏向暖不會在意顏峰哲在外面會有多少女人,對顏向暖而言,景夏沒有在顏峰哲妻子大腹便便的時候勾搭顏峰哲,這就夠了,不論景夏的目的和想法是什么,顏向暖只看結果。
顏白蔭自己在怎么不想承認事實又有什么用,她比顏向暖小不了多少的年齡就足以證明,她的母親有多么令人惡心。
“姐姐”顏白蔭欲哭含淚。
“嗤。”顏向暖勾唇輕嗤,也懶得看顏白蔭逢場作戲,轉身便直接毫無顧忌的離開。
顏白蔭站在原地,看著顏向暖踩著高傲的步伐離開,內心的震動越加的明顯,那抹不甘心的種子徹底的在心底生根發芽,發酵得越發控制不住。
顏向暖沿著學校教學樓往外走,甩開顏白蔭的她步伐緩緩放慢,然后跟著心里的感受在學校的一個籃球館外頭停下,微微仰頭,目光看著籃球館入口處,望著那里頭若隱若現飄蕩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