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顏向暖跟著靳蔚墨走到病房,看到靳老爺子和靳父靳母都在病房里,靳母因為難過的原因,平日里豪門貴婦的形象也蕩然無存,人也很是憔悴,而靳父則站在她一旁輕輕攬著靳母的肩膀,夫妻兩都看著病床上的靳薄言,暗自神傷。
靳老爺子住著拐杖,坐在病房的沙發里,年邁的老人平日里都是精神奕奕,但這會兒卻也露出一絲憔悴,大家都因為靳薄言躺在病床上,傷勢過重而擔憂不已。
“爺爺,醫生怎么說?”靳蔚墨看著情緒有些崩潰的母親,習慣冷漠的他并沒有開口安撫,只是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躺著的靳薄言,然后低沉的開口詢問老爺子具體情況。
盡管面對著孫子重傷,靳老爺子心里也很是難過擔憂,但畢竟歷盡千帆,老爺子面容疲憊卻還是堅定非常:“唉!不太理想。”靳老爺子輕聲無奈一嘆。
“…”靳蔚墨眉頭隨即一皺,牽著顏向暖手的右手也猛烈收緊,畢竟出事的人是他親大哥,兄弟兩個雖然關系談不上多密切,可血緣關系是很神奇的,靳蔚墨并不希望靳薄言會出事。
顏向暖才走進病房就感受到了一股氣息,目光掃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時靳薄言,又因為靳蔚墨突然的揪心,再加上站在燈光下,目光卻盯著病床旁邊看著靳父靳母,又看著病床上自己身體的靳薄言魂魄,整個人差點都嚇出毛病來。
靳薄言的魂魄竟然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這是不是說,靳薄言很有可能已經死了?顏向暖驚恐的看著靳薄言,呼吸都跟著凝重起來。
看來,事情是真的大條了!
“弟妹你竟然真的能看到我。”靳薄言這一刻說著話,語氣里亦有著不太相信卻又終于相信的無奈感,而他的魂魄雖然并沒有怨氣纏繞卻渾身慘白,也并不像顏向暖往日見過的那些鬼魂一般,靳薄言的魂魄身上竟然還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那層霧氣讓顏向暖疑惑且又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東西。
“靳蔚墨!”顏向暖心慌意亂的伸手抓住靳蔚墨的手臂,聲音中亦有著顫抖。
靳蔚墨回頭看著顏向暖。
“大哥他…”顏向暖張口想說她看到了靳薄言,可看著傷心得幾近暈厥的靳母,還有面上滿是疲憊卻強撐著的靳老爺子,突然之間卻猶豫了。
于此同時顏向暖腦子里突然金光一閃,本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也踩了剎車,因為她猛然發現,病床上的靳薄言的呼吸機還在跳動,他的身體并沒有呈現出死亡的跡象,那很有可能是說,靳薄言的魂魄可能只是離開了身體。
這種事情是不論是真實世界里還是在第二維度中其實都是存在的,用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人的身體還活著,但人的魂魄已經離開或者死亡,活死人亦可以被稱為植物人。
也就是說,靳薄言并不是沒有辦法拯救,只是因為魂魄離開了身體,他成為了植物人罷了!
“醫生說傷勢過重,小言他很有可能醒不過來,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開口說話的是靳父,而如今靳父也已經是五六十歲的年紀,可因為條件的緣故,并沒有出現多少老態,保養得也十分不錯,那不怎么看得出年紀變化的臉龐和靳蔚墨很是相似,可以看得出來,靳蔚墨在長相上大部分都遺傳了靳父。
“植物人。”靳蔚墨健碩的身體在聽到這個答案時微微一晃。
顏向暖立刻擔憂的靠近,伸手微微將靳蔚墨扶住,然后給了他一些支撐的力量:“別擔心,大哥他可能還有救。”顏向暖小聲說著,一雙手也緊緊的牽住靳蔚墨的手掌。
“你說什么?”靳蔚墨震驚的回頭,看著顏向暖的眼眸中都是不敢置信,那里頭有著驚喜和小心翼翼需要確認的意思。
“嗯。”顏向暖堅定的點頭。
靳蔚墨牽著顏向暖的手轉身毫不猶豫就往病房外面走,直到關上病房門,站在醫院冰冷空蕩蕩無人只剩下兩只阿飄在晃蕩的走廊中:“顏向暖,告訴我你剛才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靳蔚墨言詞懇切,面容亦帶著祈求。
顏向暖還是第一次看到靳蔚墨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伸手輕輕著他的臉龐:“我看到大哥的魂魄了。”
“那…”靳蔚墨瞳孔瞬間放大,想說什么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別擔心,事情還沒有那么糟糕,我覺得大哥他只是魂魄離開了身體,并不是說就是死亡,只要魂魄回到身體,他就會沒事的。”顏向暖盡量往好的方面說,但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沒有多少的譜。
她也不懂,究竟要怎么樣才能讓靳薄言的魂魄回到他的身體當中,可是,她覺得靳薄言的魂魄應該是可以回到身體的,只是要怎么回去,她需要問問老爺子。
顏向暖想著,總覺得自己若是章老頭,一定煩死她這個笨徒弟了,一堆問題等著問他。
“弟妹。”而這時,靳薄言的魂魄從病房里穿門而出。
“大哥。”顏向暖扭頭看向靳薄言。
“…”靳蔚墨看到顏向暖扭頭看著身旁叫了大哥,意識到顏向暖究竟再和誰說的他,目光有些激動異常:“向暖…”
“大哥,你究竟是怎么出事的?”顏向暖安撫的看了靳蔚墨一眼,然后追問靳薄言。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才開車出軍區大院不久,我就眼前一黑,身體和意識都還存在,可是卻不受控制,我甚至還聽到了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靳薄言也不太懂自己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當時身體當中好像多了一個人存在,那個人強勢的掌控著他的身體,侵略著他的思維,他想反抗卻效果不佳。
再等他意識醒過來時,他的身體已經躺在醫院的手術室里,一群醫生圍繞著他在搶救,而他的身體更是傷痕累累,他想要回到身體當中卻根本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