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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訴說

  顏向暖是重生而來,蘇鐘文究竟是不是個好東西,她用了三年時間來領教,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愚蠢的女人之一,未曾想,蘇鐘文他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竟殺過人,而且還是一個懷了他骨肉至親的女人。

  “你起來仔細說說。”顏向暖嘆口氣,心軟的開口。

  那女鬼聞言有些激動,隨即才慌慌張張站起來,滿是陰氣怨氣的臉上有些呆愣:“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語氣焦灼不安!

  她原本以為她說蘇鐘文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定然會招到顏向暖的厲聲反駁,畢竟她死后就一直跟在蘇鐘文身邊,清楚的看著蘇鐘文欺騙了多少無知女人,而眼前這個顏向暖絕對是比她曾經還更加愚蠢的蠢貨。

  若不是意外發現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得到她,她也不會死馬當活馬醫的來求她,畢竟成為鬼魂在人世間飄蕩,她能看得到、聽得到所有的一切,卻又孤零零的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到她、聽得到她說的話。

  她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也逐漸透明,活著時的記憶也再不斷的遺忘,如果不是每天依靠一股恨意維持信念,想必早已經消散也說不定,又或者再過不久,她也許都不記得自己是誰,只能飄蕩在人間,然后消失…

  所以,哪怕她并不知道顏向暖為何幾天時間未見,就突然能看得到她的存在,身上還散發著極度吸引她,且讓她舒適的香味,即使這種改變既吸引她,又讓她覺得靠近很危險,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求她。

  “說吧!再不說我可反悔了。”顏向暖耐性不好的開口催促。

  實在是這女鬼模樣驚悚嚇人,卻又露出一副呆萌的樣子,作為一個女鬼,竟然還反差萌,這簡直太可怕了有沒有!

  “我說。”女鬼頓時很急切的接話,并且回憶起為人時的記憶。

  “我叫袁芳,是附近一所學校的學生,t城人,家境普通小康,因為我從小就喜歡畫畫,所以業余時間給自己報了個美術班。蘇鐘文就是那美術班的老師,年輕帥氣才華橫溢,我沒多久就被畫畫的他所吸引,我主動向他表白,然后就順理成章的和他在一起…”袁芳訴說著一個現實生活中很常見的感情經歷。

  年輕熱情洋溢的女大學生,帥氣且才華橫溢的美術老師,兩人的關系看似一段佳偶良緣的標配,實則古往今來不少學生和老師的相戀相知相愛,最終都逃離不開宿命般的輪回,至少,顏向暖從未聽說過,有那么一對師生戀最終能白頭偕老,琴瑟和鳴。

  果然…

  袁芳的訴說開始驟變,甚至四周圍因為她渾身的陰氣和怒氣也驟降好幾度,涼颼颼的。

  “一年前意外懷孕,我滿懷期待的打算給他一個驚喜,我想,得知自己當爸爸,他應該會高興得不知所措。我想象著他會有的各種反應,帶著鮮花悄悄的來到他住處,卻意外撞見他和我們學校教導主任楊富海的女兒楊嬌嬌正在親熱…楊嬌嬌平日里在學校就總是處處針對我,而從他們兩的對話當中我才知道,原來蘇鐘文和我在一起,不過是為了討好楊嬌嬌,知道楊嬌嬌討厭我,所以在楊嬌嬌的透露安排之下故意來接近我、引誘我、毀了我…”

  事情的發展果然和顏向暖想象的一樣狗血!

  “我不相信蘇鐘文會是那種人,我質問他,也告訴他我懷孕,我以為,他哪怕不是真的愛我,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也應該不會拋棄我,但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嘶吼惱怒,露出了面目可憎的嘴臉,甚至還要我打掉孩子從此和他斷了聯系…楊嬌嬌從頭到尾就坐在一旁看我笑話,說我不知廉恥,還在學校里大肆宣揚我未婚先孕的事情…”

  “為了徹徹底底的毀掉我,這兩人不折手斷到極點,還將我曾經被蘇鐘文哄騙給他當裸模的照片公之于眾…我真的不知道蘇鐘文偷偷錄了影拍照,如果知道我說也不會答應當他裸模,可是沒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話,所有人都笑我不要臉、放蕩,學校也用影響名譽的理由直接勒令我退學…”

  “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學,我父母對我寄予著厚望,可是這一切全都毀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慌亂的去找蘇鐘文,將他約在我們以前常去畫畫的河邊,我想質問他為何要如此待我,甚至也做好了和他同歸于盡的準備,反正我活著也沒有臉去見我爸媽…可能是我的存在威脅到他的前途,也可能是他察覺了我瘋狂的想法,他很是憤怒,知我不識水性便趁我不備猛然推我下河…”

  “他逃走了…河里的泥,臟污的水,全都灌進我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我拼命的呼救,我好痛苦,可是沒有人來救我…”

  “我沒有掙扎多久被淹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就死了…”袁芳嗚嗚哭泣著,雙手圈抱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為自己的遭遇難過且為肚子里孩子自責。

  “我的尸體被浸泡了一天一夜才被人發現打撈,因為地處偏僻,也沒有攝像頭,所以找不到蘇鐘文殺害我的證據,警察最終判定我為自殺。我爸爸不相信我會自殺,獨自去尋蘇鐘文算賬,卻被楊嬌嬌命人毆打一頓,不僅斷了腿還丟了工作,我媽媽本是家庭主婦,因為我的事情,郁結于心,傷心過度之下也倒了,如今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靠藥物吊著生命…”

  “因為我,我的家毀了…我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事情一一發生,我無法阻止,我恨啊!我真的好恨!我不懂,為什么我要遭受這些不公平的對待,殺害了我的人卻依舊風光無限,他們才是最該死的人,該死的人不應該是我…”袁芳咬牙切齒的說著,渾身的黑色怨氣也開始騷動,甚至伴隨著陣陣陰風,吹得臥室里的窗簾都嘩嘩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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