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顏向暖說的越多,靳蔚墨眼神就越加的犀利殘暴。
顏向暖本能的將想要勸說的話語慢慢咽回肚子,然后彼此對視著眼神,用眼神進行了一翻廝殺較量。
許久后,顏向暖眼神戰敗。
“好好好!我滾!我滾行了吧!”顏向暖做出投降狀態,無可奈何的聳肩妥協。
無他,只因靳蔚墨的厭惡太過明顯。
她原本以為,性子清冷如他,哪怕明知道她在故意討好,他也應該不予以理睬才對,可他卻清晰的表現出他對她的厭惡之情,甚至完全不留情面,既如此,那她還是識相一點別著急的往他面前晃。
畢竟她是想要討好他和他處好關系,也希望哪怕兩人不能成為正常夫妻,但好歹也能做到相敬如賓,可眼下看來,她的急于討好,反倒將靳蔚墨越推越遠。
算了,畢竟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討好的事情還是慢慢來吧!
晚飯的僵持,讓顏向暖對靳蔚墨有了新的認知,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嫌棄她得多,這一點不僅從分桌飲食上看得出來,還從兩人結婚至今從未睡在一個臥室當中看出來。
新婚夫妻,新婚之夜就分房而居,曾經的她是有多大臉才好意思嫌棄靳蔚墨,明明靳蔚墨更加看不上她好吧!甚至,極有可能一直都把她顏向暖當做跳梁小丑看待,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而曾經沒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吃過慘痛教訓的顏向暖,如今再看當初傻逼的自己時,不得不得出這個可怕的結論。
說實話,從嬌貴的顏大小姐,到蘇志軍打罵泄憤的對象,顏向暖的人生軌跡很可悲,作為一個從小就被安排好命運,必須商業聯姻的女孩子,除了不要貪心奢求愛情之外,她其實過得比大多數的女人要來得精致且舒服。
而她竟然為了所謂的愛情,自己放棄了所有的一切,當真是荒唐且諷刺。
如今從那地獄當中又回到了三年前,當一切重新來過,顏向暖自然別無所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的當她的顏家大小姐,好好的當她的靳家二太太,如此就足以。
“嘶…”就在顏向暖享受的躺在浴缸里想著過往種種時,纖細的手指也不知不覺的圍繞著左胸口的花朵磨蹭,卻突然發現手指好像被喇了一道口子。
低頭垂下眼眸,顏向暖看到手指流出幾滴鮮紅的液體,而胸口的那朵紅色花,仿佛張像是開了小嘴般,迅速的將那幾滴液體吞噬干凈,顏向暖以為是自己眼花,還沒來得及認真分辨,就被外頭的電閃雷鳴打斷。
轟隆隆——
雷聲震耳欲聾,噼里啪啦落下的雨滴,像是黃豆一樣,打在玻璃窗戶上,滴滴入耳,聲音清脆得嚇人,顏向暖本能咬住紅唇同時心下緊緊一縮。
是的,曾經的這一天夜里帝都下起了傾盆暴雨,是她記憶當中有史以來下過最大的一場暴雨,也是最冷的一場暴雨,因為這一天她包袱款款的前去尋蘇志軍,卻發現蘇志軍并不在家,而因為大雨的緣故,她也無法出門,只好蜷縮在蘇志軍的小出租屋里,又驚慌又害怕的度過了一天一夜。
很久很久以后,顏向暖才知道,蘇志軍那一晚拿著她顏向暖的錢,去找了個女人共度良宵,第二天傍晚外頭積水消退后才回,而他給她的解釋則是去郊區采風畫畫,不料遇到暴雨耽擱。
顏向暖愛上的就是蘇志軍身為畫家,活得自由且快意的模樣,那是她向往而從未得到過的自由生活,所以那時候的她傻傻的信了,想到此,顏向暖忍不住心頭冒起的一股煩躁,為愚蠢的曾經點蠟,隨即伸手拿件粉色蠶絲睡袍披上,走出浴室。
站在一樓偌大的落地窗前,顏向暖拿著杯水,目光深沉的看著外頭的瓢潑大雨,深深的感慨當初自己的年少無知,現在回過頭來想想,愛情這東西它能算個什么玩意啊!根本完全不值得她顏向暖用美好的人生去索換擁有!
嘭——
就在顏向暖沉思反省時,二樓突然傳來一聲重物砸到地板上的聲音,在外頭瓢潑大雨的影響下,顏向暖聽得并不真切,但卻鬼使神差的放下水杯匆忙上了樓。
因為靳蔚墨喜靜的緣故,晚飯后八點,靳家基本就剩下他們夫妻二人,家里伺候的宋嬸等人也都居住在隔壁棟,所以能制造出這些聲響的人毫無疑問肯定是靳蔚墨無疑。
“扣扣…”顏向暖站在靳蔚墨的臥室外頭,抬手敲了敲房門:“靳蔚墨,我是顏向暖,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屋里傳來聲響,你沒事吧!”
“滾。”靳蔚墨的聲音從屋里傳來,暴躁且帶著壓抑。
“…”顏向暖聞言無奈撇唇,有種自己的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感覺,扭頭準備回自己的臥室去。
但邁出的步伐卻越來越沉重。
“你就是賤,人都讓你滾了,你還管他是死是活干嘛!不放心個什么勁。”半響后,顏向暖嫌棄的小聲咒罵自己一句,然后咬唇無言嘆息一聲轉身又回到了靳蔚墨的臥室外。
“靳蔚墨,我有事找你!”在門口事先通知完靳蔚墨,深呼吸著,顏向暖抬手握住臥室門把輕輕旋轉,房門如預料般的并未反鎖,顏向暖很輕松的就推了進去。
靳蔚墨的臥室里并未開燈,但透過走廊上的燈光,她還是一眼就看到躺在地板上,裹著浴巾渾身冒著冷汗,似在拼命忍著疼痛的靳蔚墨,與此同時,也對上一雙似乎要將闖入者拆吞入腹的眼神。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靳蔚墨似乎很惱火自己竟然讓顏向暖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幕,這甚至比他用意志力忍耐腿上的疼痛還讓他難以承受。
“喂,你沒事吧!”顏向暖無視了他的惡言惡語,皺眉試探的詢問出聲,同時步伐移動靠近他。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靳蔚墨瞪著雙眸繼續怒吼,這一聲怒吼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