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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 給他掰正

  程紫玉記得,昨晚夜游直到結束,何氏對李純都是很滿意的。

  晚上的功夫,這又怎么了?

  “娘且問你,那個李純,身邊真沒有伺候的?”

  “沒有,真沒有!”若是有,皇帝還用這么費勁嗎?

  “可娘打聽了,說她身邊有個夏薇的,年輕貌美…”

  “夏薇的事,我知道。夏薇只是幫他打點內務的。相當于福伯福媽媽和祖父的關系。其實不止夏薇,他身邊好幾個這樣的。”

  “好幾個?傻丫頭,你就不擔心?你真相信?你不怕他騙你?有些東西有些人,趁早,該清理的要清理,該收拾的要收拾,有的事嫁過去才發現就晚了…”何氏愁眉打結。

  “娘,我有分寸的。你怕我吃虧也該相信祖父的眼光吧?他都給我相看了近百公子了,只個李純是讓他滿意的。還不夠說明嗎?

  夏薇她們開始被他留在身邊,主要是掩人耳目的。但其實她們各有所長,都會些武,且都是曾起在前線戰斗過的,并沒有那些心思。幾個姑娘我都見過,也都是好的。而且您放心,夏薇的話,已經定親了。”

  程紫玉笑。李純早就怕她多想,將他身邊那些事與她說了個明白。

  夏薇與李純的私兵衛長,叫做流風的,起長大,道學藝,兩人早就看對了眼。那兩人已有婚約,待夏薇二十歲,兩人便會成婚。其余幾個,李純也都相好了人選。大家都相熟,知道他的為人,也從未存什么念頭…

  這些事,其實程紫玉通過柳兒也試探過幾次。她并不擔心。

  “真的?”

  “真的!”

  然而,何氏臉上并未見任何欣喜,似乎那憂慮還更甚了。

  “好幾個留在身邊的丫頭卻沒存心思;直未婚;萬事出挑偏卻挑了你;那他…該不會有什么隱…?”

  “娘,你說什么呢!”隱疾的疾字沒說出來,但程紫玉看懂了何氏的口型。“他就不能是潔身自好嗎?”

  “潔身自好是好,但這是不是好過頭了?那昨晚信誓旦旦,會不會也是掩人耳目?娘有些擔心。這會兒娘倒寧可他身邊有些妖艷蹄子了。你…”

  何氏看了眼女兒,可她問女兒有什么用?

  “娘失言了。你就當沒聽見吧。”

  話是這么說,可何氏的眉頭壓根就沒有緩下。很多男人,婚前表現得越好,婚后便越叫人失望。何氏越想越慌,昨晚李純直維護女兒,敬酒來者不拒,還說什么十個個,多多益善的話。那些話,真那么想,也不用說啊。怎么就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不行,今日宴席,娘要找些京里的夫人談談話。這個人選,未免太完美了,肯定是有問題的!”

  程紫玉頓時無語…

  母親這是意外之喜過了頭,便處處覺得不實際了吧?

  她若是告訴母親,李純還答應不納妾,母親是不是更得確認他有隱疾,有問題了?

  倒也不怪何氏,畢竟,個身強體壯,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兒,身邊不少嬌俏姑娘,卻沒生邪念,這事本就古怪。這年頭,就是窮人家的小伙兒,也都十幾歲便開始料理娶妻生子的事了。般富人家,更是男兒十五歲左右就安排了丫鬟通房陪床…

  詭異,怎么不詭異!

  何氏對這事上了心。

  整場午宴,都在用盡了各種招數打探這事。

  午宴散前,果然她眉間憂慮更甚了。

  “紫玉,你沒去過京里,不知道!”何氏拉著程紫玉去了假山后邊小聲說話。“京里關于這李純傳言可多呢!還有種,說他好男風。你懂是什么意思嗎?就是對女子不感興趣。喜歡男的。若真如此,娘是萬萬不能讓你嫁的。”

  “…”時間,程紫玉真不知如何解釋了。倒是她眼瞧見了正憋笑的柳兒…

  好不容易安撫又打發了何氏,柳兒才笑開了。

  “姑娘別問我,奴婢也不知。所以沒法作證。但奴婢曾說過吧,男主子極有可能是雛兒。就那個意思。反正是沒見他碰過什么女人。至于男人,咱們也不知,對吧?但咱們總要相信他的,是不是?哪怕他好那口,姑娘也定能給他掰正過來!…”

  程紫玉長嘶了聲。

  柳兒最近牙尖嘴利,越發欠收拾了…

  其實,對李純懷有各種擔慮的并不是只有何氏個。

  太后在今日午宴上再次暗搓搓向皇帝提到了這事。

  皇帝自然是幫著李純解釋了。

  可太后言之鑿鑿,只說萬因著面子耽擱了治療,不但害了錦溪將來,與程家結了仇,還斷了李純這脈…到那時再愧疚也來不及了。

  太后又敲打起了皇帝,提到了京里之前關于李純好男風的那些謠言。

  皇帝開始的堅持也漸漸動搖。

  是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可他拒絕的美人也太多了,別真有什么難言之隱…

  這不,當晚,皇帝單獨設宴,把李純請到了自己院。

  主題,自然是他的婚事。

  “就你我二人,不用拘謹了,你我相稱吧。”皇帝將所有人都支退了,只留了歌舞和于公公。“你我二人上次單獨喝酒,已是兩年前了吧?”

  “十個月前。”

  李純笑看皇帝。

  “我從西南回來,您設宴款待我。”

  李純記得比皇帝清楚,也沒有要給皇帝面子的意思。

  皇帝微愣,略微尷尬。

  “您日理萬機,沒必要記著這些雜事。”

  眼前人在笑,可皇帝莫名感其又冷了分。

  “你的事怎么會是雜事。”

  皇帝要給李純倒酒。李純沒有受。

  “準備得如何了?”

  “還行。已經送信回京里了。先將宅子開始修整,該翻新的翻下,后園子不少地方年久失修,得要推倒重建了。”

  “半推半翻的能行嗎?可別弄得不倫不類的。實在不行就整個推倒重建吧!”

  李純等的就是這句。

  “時間上只怕來不及。”

  “沒有什么來不及的。到時候多請些工匠就好了。”

  李純覺得,皇帝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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