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和余光頭去處理釘子戶的事,許揚則帶了一個人去到姚木匠那定制物品陳列架。
也算領人認認路,方便以后去那拿東西。
姚木匠對于許揚的來意沒丁點兒驚訝,銀杏樂購生意有多好,他又不是不知道。
每天晚上和老婆子出去散步,從那邊經過的時候,里面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他曾特地駐足觀望過,平均三分鐘至少有一個人走進去,出來的人里面有一半手里或多或少拎著東西。
許揚把量好的尺寸報給姚木匠,囑咐他九月底之前把東西打好。
除此之外,還有要求,想讓姚木匠多打些櫥柜,桌子,凳子,柜子,床等家具。
這是銀杏提議的,反正分店地方夠大,人手又足夠,很有必要擴展商店的商品種類。并且欠了一屁股賬,得抓緊時間賺錢,爭取一年內從負資產成富資產。
許揚在這方面向來對銀杏言聽計從,媳婦愛賺錢,他怎么著也不能阻欄。
雖說店子擴大,隨之而來的事情也多,但不是還有余光頭和他的小弟嘛。如果事事都讓老板親力親為,還要員工干啥,難道招來當擺設。
姚木匠帶了好幾個徒弟,許揚給的時間又充足,他拍著胸脯子保證,肯定如期交貨。
忽而又想到成幾天來的客人,決定還是給個提醒。
“哎,給你說個事,可能是我多心,要是不對,你聽聽就算了。”
許揚掏出兩根煙,遞給晚木匠,“洗耳恭聽。”直覺肯定有問題,姚木匠今年快五十了,絕對不會無風起浪。
姚木匠接過煙,別在耳朵上,一面一根,“前兩天有一男一女也過來做木架子,和你們的幾乎一樣。”
不等許揚問,姚木匠繼續往下,“女的不像這邊的口音,長得很漂亮,笑起來特別甜,二十多歲,比你媳婦矮一點。男的應該是本地人,穿得挺體面,不過說話很沖,對女的呼來喝去。”
許揚對著姚木匠頷首,“這個情記住了。”
看來有人耐不住,準備復制杏兒的經營之道。許揚冷哼一聲,那也得看對方有沒有本事把顧客拉走。
記得岳父生意剛做起來的時候,眼紅的多了去了,光桃林胡同那一帶就開了四五家,最后不都關門大吉。還有兩家私下找到岳父,跟他說好話,想把東西低價轉手給岳父。
事情說定,許揚帶著人打道回府。
恰好和銀杏在店鋪門口碰上。
余光頭迫不及待的大聲交代,“哥,事情辦好了。”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完成一件大事。
許揚,“嗯,辛苦了,你跟我進來一下。”又朝著銀杏,“媳婦也一起。”
銀杏心知有事,不動聲色的跟在許揚身后。
陽光毫不留情的炙烤大地,許揚帶著兩人快速穿過院子。
“用不了多久第二家樂購就要出現。”
余光頭眉飛色舞,“嫂子說十一那天開業,和祖國同一個生日。商店肯定會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以為許揚說的是分店的事,樂得分享。
銀杏卻立馬反應過來許揚的意思,“碰到同行競爭者了?也在姚木匠那打家具?”
“沒碰上。”許揚把從姚木匠那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轉述。
余光頭很氣憤,他剛準備大展拳腳,好好大干一番,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結果事業沒開始,攔路虎倒是先現身,還恬不知恥的照搬嫂子的模式,太可惡了。
“哥,我立馬去把人揪出來。”
銀杏沉吟半晌,“我倒是知道有個人很符合姚木匠的描述。”
“誰?”余光頭很積極,“嫂子說的誰,我親自去打探。”
許揚表示不服,“老姚說那女的長得很漂亮,你說的那人哪里好看,連你的一半都不及。”
“…”銀杏心花怒放,同時又很疑惑,“難道她真成功了?”否則不可能留到現在。
余光頭拍了一下腦袋頂,“哥哥,嫂子,你們在打什么啞謎,說的到底是哪個?”
“她的大學同學,梅寒。”
“我的大學同學,梅寒。”
許揚和銀杏一起開口,一起音落。
余光頭趕緊馬屁供上,“哥哥嫂子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愧是恩愛夫妻。”
銀杏真是服了余光頭,時時刻刻不忘說好話奉承人。
許揚很受用,直接說出一個地址,“去這個地方打聽一個叫秦思明的人。”
秦思明就是秦小小的二哥,穿的人模狗樣,其實紈绔子弟一個。
杏兒還在讀大學的時候,秦思明經常去學校看秦小小,梅寒又一心高嫁,為了巴結秦小小,背后里針對杏兒。
他那時就把秦家打聽的清清楚楚,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讓梅寒跟見了屎的蒼蠅似的撲上去。
余光頭一拍大腿,“秦思明?我認識啊。他爸他大哥都是鋼廠的,他在財政局上班是不是?”義憤填膺,“哥,是不是他背后使壞,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這下輪到許揚驚訝了,“你怎么認識他的?”
據他所知,余光頭認識的全是三教九流,很難想象會和這種干部家庭打交道。
余光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鋼廠招人的時候我也報名了,只是考試沒考過。”
銀杏秒懂,課前把人際關系打聽的一清二楚,誰知課上出了錯,最后還是不成。
準備工作做的很充分,只是準備錯了地方。
“哎,要是像哥哥嫂子一樣聰明,我早進鋼廠了。”余光頭嘆口氣,不過很快又樂了,“還好沒進,否則就遇不到哥哥嫂子。”
許揚擺擺手,“別耍嘴皮子,既然你認識秦思明,那就更好辦了,查查是不是他?”
余光頭迅速站起來敬禮,“哥哥嫂子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不負所托。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定讓對方輸得徹徹底底。”
“余同志辛苦啦,趕緊坐吧。”
余光頭卻不肯,仍舊保持著敬禮的姿勢,眼睛平視前方,“報告哥哥嫂子,我還有話說。”
銀杏看得直樂,“余同志請講,不必藏著掖著。”
“如果事情辦得好,嫂子能不能借我點錢?”哥哥是個老婆奴,財政大權絕對在嫂子手上。
銀杏笑瞇瞇的,“可以呀,你要多少?”
余光頭面不改色,“二后面跟三個零。”
許揚很意外,“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買房。”余光頭毫不猶豫的答道,又跟著補充,“嫂子說過,買房投資翻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