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后,許揚這個心機boy特地帶了一袋子糖果到銀杏的學校進行禮品大派送,分給她的室友和同班同學,連過來買學習用品的都有份。
看著有幾個男生的臉色變得卡白卡白,他爽極了,就跟三伏天喝了冰鎮汽水一樣。眼角往上輕輕一挑,嘴角似笑非笑,小樣,再敢打我媳婦的主意,看我不收拾你。
銀杏反應再遲鈍,可經過許揚一遍一遍的宣示主權,也知道這貨干啥來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又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危機感。
有個整天戲精上身,隨時表演的男友,真是甜蜜的負擔!
時間一晃臨近年關,李大力再次輾轉身側難以入眠。
倒不是因為生意不好,實際上,商店的生意最近好到爆。尤其是李大力無師自通的發展小件家具后,每天來光顧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以前銀杏放學回家的時候家里差不多已經忙完,偶爾還有那么一兩個沒走,她只用幫忙收拾打掃就行。現在則是不到八點半絕不停歇,家里就跟以后的菜市場似的,人聲鼎沸,一片欣欣向榮,晚飯更是直接挪到九點,成了徹底的“夜飯”。
連續見了李大力好幾天的熊貓眼后,銀杏很擔心,“爸,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為了賺錢把身體熬壞最不劃算,要不把商店停幾天好好休息下,或者少進點貨。再過半個月我就考完,到時候咱們再大干一場。”
最近因為考試,幾位長輩團結一心的不讓她幫忙,回來了就把人往隔壁趕。天大地大學習最大,說什么也不能耽誤。弄得銀杏極度無語,偷偷的過去幫忙吧,田雙跟裝了雷達一樣,到了時間點自動掃描,一旦發現扯著大嗓門喊。
最后她徹底熄了過去幫忙的心思,放學后自動去隔壁做飯,好歹長輩忙完,洗洗手就有熱乎的飯菜,也算是減輕一項負擔。
李大力呼嚕嚕喝了一口湯飯,又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里,肥而不膩,“杏兒的手藝越來越好,都快趕上雙兒的了。”
“爸,你別轉移話題。”銀杏不滿的嘟囔,鈔票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你爸是拿不定主意,急得。”崔紅漫不經心的冒出一句話。
銀杏瞅瞅這個,看看那個,除了她沒一個有丁點的驚訝,“爸,你操啥心操成了黑眼鏡?”感覺應該不是大事,否則田雙絕不會老神在在。
“爸,什么事勞動你這么費心,都整成黑眼鏡了?”
田雙頭都沒抬,還在想新進的圓桌比較火爆,下次干脆多進幾張。
李大力嘿嘿笑了兩聲,注視了銀杏幾秒鐘,“杏兒,你想在哪邊過年啊?”
猝不及防的被問到這個,銀杏懵了,她當然在家過年啊,難道去許家啊,又沒結婚。
“爸,我肯定跟你們一起啊,這有什么好糾結的。”
看兩人不在一個頻道上,崔紅開口解釋,“你爸的意思是在北京還是回老家。”
“呃。”銀杏滿臉尷尬,竟然是這個意思。
李大力殷殷注目,總盼望著有人能說個鎮得住的理由,好做參考。
略微思索,銀杏就能明白,長輩們應該想回去,但是又拿不定主意,更不想白白流失幾天的生意,所以才左思右想,權衡來權衡去。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別看爸媽平時數錢數的喜滋滋,見天的說大城市好,干啥都方便,可真讓他們就在北京過年,那是萬萬不行的。
他們身上有根線,另一頭牢牢的系在張家灣。無論走多遠,到了過年,那根象征著鄉愁的線會不由自主的活動起來,提示著回家的日子到了。
“爸,想回去我們就回去過年唄,反正是坐火車,又不需要徒步。提前給顧客講明,營業到小年那天,走之前再弄一次促銷活動,讓大家甩開雙手買。”
“家里的東西怎么辦?”
“賣完了再走啊,實在等不及,買三送一。”銀杏說的理所當然,“進貨也得把關,緊俏的多進點,其他的要適可而止。”
李大力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還是沒得到有用的建議,悠悠嘆口氣,“咱們回家了,彩電冰箱洗衣機咋辦?”
“呃。”又猜錯了,竟然是因為這個,銀杏下一子反應過來,“爸,你擔心東西被偷?”
“肯定啊,這些東西老貴了,合起來得大幾千,一般人家都買不起。”說著說著李大力又笑了,“杏兒真孝順。”
話題突然從小偷跑到孝順上面,跳躍如此之快,跨度如此之大,也就家里人懂是啥意思。
三大件被送過來后,李大力當成珍寶一樣圍著研究了好幾圈,當下拍板,好好的放起來,留給給姑娘出門子的時候帶走。
無獨有偶,田雙和崔紅也是這個意思。
銀杏一聽就反對,東西送過來就是要用的。一家子平時忙得腳不沾地,又是大冬天,洗衣機多好的神器,怎么能夠錯過,電視機和冰箱也是,一個解乏,一個放剩飯剩菜,用途多多。
好好的電器只能遠看不準用,豈不是成了祖孫倆和驢故事中的那對祖孫。
知道長輩們不會輕易妥協,銀杏直接把許揚叫了過來,大致說了情況。
許揚和銀杏的意見一致,一點不贊同長輩的決定,同時他還很有辦法。直接對著李大力講,電器得經常拿出來充電,三天不充就要壞掉。說得一本正經,末了還不忘囑咐,“叔,記得每隔三天就得充一次電啊。”
李大力果真被唬住,連商店的生意都不顧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到電冰箱旁邊,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弄,出了一頭的汗。許揚又閃亮登場,很善解人意的幫忙把三個電器都弄好,無形中又刷了一把好感。
用了半個月后,田雙才從顧客口中得知電視機不插電根本不會壞。仔細一想,啥都明白了,女兒女婿的一片孝心,善意的謊言。
屋子里靜悄悄的,李大力憂心忡忡,想不到好辦法。銀杏也很無奈,又不能隨身攜帶,只能私下問問許揚,如果能找到一個信得過的人過年的時候過來住幾天是最好的。
還沒等她把想法說出口,田雙的一句話直接雷得人外焦里嫩,“實在不行,就帶回去,反正都是坐火車。”說得非常輕松,完全不考慮體積到底有多大。
久久才回過神,銀杏拉響警鈴,必須馬上找人,高薪聘請都行,否則她媽真會把東西千里迢迢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