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許揚放假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銀杏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懨懨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連平時一翹一翹的馬尾辮也老老實實的貼在后腦勺上。
他彎著腰仔細打量小姑娘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喊,“銀杏。”深怕聲音大了把人嚇著。
銀杏慢悠悠的抬起頭,勉強露了個笑臉,“許揚。”
把帶來的零食放在桌子上,許揚騰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溫度正常。難道又是那個女生,“是不是你那個同學又欺負你了,我找她去。”
銀杏壓根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趕緊坐直身體,“哪個同學欺負我了?”
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錯了,許揚訥訥的不說話,生怕她多問。
銀杏在腦海里面把認識的人過了一遍,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王婷婷,“你怎么知道她的?你們以前認識?沒聽你說起過啊。”
哎,貌似許揚以前當兵的地方就是王婷婷的家鄉。“你當兵的時候認識的?”
“好渴,我喝杯水。”許揚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拿喝水當借口掩蓋內心的心虛,兩只眼睛咕嚕咕嚕的轉,盤算著怎么過關。
“她欺負不了我,我又不是軟柿子,隨意讓人拿捏。也許她是好心,但是方法有點極端,讓人很不喜歡。”
生怕銀杏再追問,許揚趕緊把話題岔開。
指著堆滿零食的桌子道,“這是我剛從百貨商城買的,他們都說好吃,去晚了都買不到。”
總不能讓他說自己在學校有線人,知道她的所有事。好不容易把身邊的障礙都清除了,什么劉衛國的統統靠邊站,絕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仔細一瞅,全是自己愛吃的。銀杏一點沒多想,簡單的認為這個“意外”純屬巧合。
“謝謝。”
又想起許二姐不在,趕緊的解釋,“噢,對了,許華姐出去了,估計得一會才能回來,好像是出去辦什么事情了。”
“她不是想出國嘛,我媽認識的一個人從國外回來,她去拜訪那位叔叔了。”
“你不去?”
“之前已經拜訪過,二姐因為想出國,今天人家有空,她再去打聽打聽情況。”
他邊說邊在袋子里面翻找,從袋子里面拿了顆糖出來,遞給銀杏,“這個很甜。”
特意買的,都說女孩子喜歡吃糖果,這款很受歡迎。
大白兔的糖,銀杏的眼眸刷的一下亮了,伸手接過糖果,不吝嗇的夸,“這個好吃。”
許揚迫不及待的接口,“好吃就多吃點,我二姐不喜歡吃甜的,隨我爸,喜歡吃辣的。”
銀杏,“…”
“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想我爸媽,還有崔奶奶,”銀杏剝著手里的糖果,“他們也想我了。”
沒想到是這樣,許揚不想讓銀杏回去,回去了又是一個暑假見不到,可是又不忍心看小姑娘蹙著眉頭。
權衡半天還是試探的開口,“要不我幫你買票,你回去看看叔叔和姨?”
“不用,寒假再回去。”她對著許揚甜甜一笑,“我就說說,明天睡一覺起來就沒事啦。”
來回一趟耗時耗力,呆不了幾天就得返校。
許揚黝黑的外表看不出什么,心頭卻在狂喜。好不容易才放幾天假,還想多陪陪她。每天的活動都計劃的滿滿當當,要是銀杏回去,他一個人豈不是只能唱獨角戲。
“這幾天你有安排嗎?”
能有什么安排,不外乎看書學習,再出去逛逛。銀杏嘴里含著糖,不方便說話,只能擺擺手。
“要不我們去爬長城?”
這輩子銀杏還沒去過長城,沒有動車沒有巴士,來回很不方便,許揚敢這么說肯定是有辦法。她慌得趕緊把嘴里的糖咬碎,咯嘣咯嘣的。
看銀杏沒點頭,許揚以為她怕熱,“其實現在也不是很熱,過幾個月北京冷了,到時候下雪,爬不成,容易出事。”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冬天假期不多,沒法陪著心愛的姑娘賞雪景。
哪里是在乎天氣熱不熱啊,上輩子就是大學畢業那年夏天去的北京。好不容易把糖都吞到肚子里,銀杏連忙表態。
“現在去挺好,我們怎么去啊,離得還比較遠。”
對著她期盼的神色,許揚洋洋得意,眉頭恨不得飛起來,就知道這個主意拿的好,“到時候我借輛車,我們開車過去。”
“許姐她們了?你有同學不,叫上一起。”
就想和你兩個人,叫上別人干什么,不眨眼睛的胡扯,“同學都有事,大姐要上班,二姐要學習,三姐在家也有事。”
總之五個字,大家都很忙。
回去了趕緊跟三姐把話對好,最近她都不得閑。
“許三姐也有事?”銀杏壓根不相信,許三姐沒上班,也不想出國,抽時間出來玩一天總行。
許揚果斷的點頭,“我三 姐要相親。”
頹廢一掃而空,銀杏立馬挺直腰板,精神奕奕,“真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幾度。
許揚重重的點頭。三姐是要相親,可不是這幾天,反正他也沒說三姐哪天相親,沒騙人。
銀杏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動,“你見過那個人沒?”
“沒。”
銀杏還準備說點啥,突然覺得不對,許二姐都沒結婚,怎么許三姐先相親了。她斜著眼睛瞅許揚,“你沒騙人?”
就知道你不信,幸好什么都表現在臉上,不用費心費力的猜,許揚自動說明,“大姐結過婚,二姐有個青梅竹馬。”
心事被看穿,銀杏尷尬不已。許珍的事她以前就知道,怎么許華也是青梅竹馬,這十幾天沒見到有人來找過她,也從沒聽她提過什么異性。
難道是在異地上學,還是說倆人約好不出國不見面?
完全不知銀杏已經展開聯想,許揚只想著趕緊落實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后天去,明天我再去買點吃的,到時候帶著。”
“我去,反正我還要買其他的日用品,正好一起搞定。”
像是知道許揚接下來要說什么,銀杏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住在這里,許姐不收錢,已經盛了你們的大情,要是你再跟我客氣,我只好搬回宿舍。”目光堅定,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這怎么行,回學校的話以后見面多不方便。許揚很識時務的立馬閉嘴,心里卻打定主意,明天一起去,到時候再想辦法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