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被忽悠到這個地步了,只要芊默再能說中一件,那蛇男肯定能交代。
監控那頭的眾人全都為芊默捏一把冷汗,這個犯罪團伙他們手里掌握的資料并不多,芊默知道的也不多,真的能忽悠住狡猾的蛇男嗎?
局長偷偷看了眼于昶默,他站如松,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默少,你未婚妻跟陳局學過催眠嗎?”
“并沒有。”
“”所以你這迷之自信哪兒來的?
“我相信相由心生。”
“????”啥意思 “她這么好看的人,一定有辦法。”
默少看媳婦,百看不厭,他覺得乖乖是造物者的恩寵,長得漂亮氣質出眾人更聰明,好看鴨 局長變成瞇瞇眼:呵呵。
但于昶默很快就證明了,他沒有夸大,他家乖乖就是這么厲害。
芊默用一招瞞天過海,成功地糊弄住了蛇男,蛇男只看到芊默把警察弄走,他可不知道暗處還有監控,只覺得芊默能夠看出別人都看不出來的秘密——他,喜歡兔爺很久了。
雖然托夢這一說法聽起來十分玄幻,但是這些混社會的多多少少都信點這個,逢年過節出去搞破壞前,都得拜拜關二爺什么的 只要芊默再能說出一個別人都說不出來的“秘密”,那她就是蛇男心里的“知心人”。
說白了,被忽悠住了。
忽忽悠悠,智商就沒了。
在蛇男緊張地眼神注目下,只見芊默不慌不忙地從兜里掏出一盒潤喉糖,打開盒子慢吞吞地拿出來一顆放在嘴里。
看似是拖延時間,其實這也是攻心戰。
她在用行動暗示蛇男,強迫蛇男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果不其然,蛇男被她的慢動作弄得心慌焦慮,開口催促道。
“你倒是說啊!”
火候差不多了,芊默這才把糖盒放回兜,認真地看著他,用非常緩慢的語速柔聲道。
“兔爺十分后悔,她在活著的時候沒有珍惜你,不僅對你的深情視若無睹,她還隱瞞身份勾搭警校小鮮肉,她對自己當初的行為悔不當初。”
蛇男驚愕,張大嘴看著芊默,剛剛還是半信半疑,現在全信了。
他相信托夢是真的了。
這些他壓在心底的秘密誰都沒說過,天知地知而已,他對兔爺暗戀已久也曾表白多次,但每次都遭到拒絕,最可惡的是兔爺寧愿去睡表弟那個小毛頭也不要他,怎一個憋屈了得。
但蛇男級別沒有兔爺高,又是真喜歡人家,只能是心里委屈不敢說,芊默今天這番話說出來,他對芊默是絕對信服了。
說話變得恭恭敬敬起來。
“那她有沒有說是誰害得她?”
芊默搖頭,“我這道行也不深,你看我長成這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沒錯,穆菲菲就是我親媽,穆菲菲能掐會算,我也是天生算命的好苗子,大仙兒體質”
胡言亂語神婆模式已開啟,沒有一句真話,可這些不走正道的家伙就喜歡聽這些鬼話。
“我跟穆菲菲不合想必你也知道,但再怎么說,那也是我親媽,穆菲菲跟兔爺的關系,你應該很清楚——”
芊默一邊說一邊觀察蛇男的表情,他雖然沒說話,但是看表情已經被芊默帶著思路往下走,對芊默的說辭并沒有被任何懷疑。
當芊默說到穆菲菲跟兔爺的關系時,故意留下一個活扣兒,她在等蛇男回答。
要不怎么說算命的說話兩頭堵呢,蛇男果真沒讓她失望。
“兔爺看不起菲姐。”
“我媽跟你也發生過關系吧,你對她的感覺——”芊默又停下,盯著蛇男的反應。
現在芊默的處境,就好比走在懸在萬張高空之上的鋼絲上。
一句話說錯就是萬劫不復。
實際上,她對蛇男、穆菲菲、兔爺,這三人的關系在來之前只知道一點點。
蛇男跟穆菲菲睡過,但芊默自己觀察到的卻是,蛇男對兔爺是真愛,對穆菲菲的感情怕不是那么太對勁,因為上次他在藥后把芊默當成了穆菲菲,說出來的都是猥褻的話語。
男人,無論什么身份,對于喜歡的女人只有一種反應,那就是尊重,絕不會當著那么多人說出活好人x這樣的話。
所以芊默在過蛇男心理關的時候,她說話全都是帶著活兒扣,兩頭堵。
“菲姐是個好女人。”蛇男面無表情地說,可是他的頭卻不自覺地搖。
這個動作很有意思,在微表情里,嘴上夸肢體卻不自覺地做出相反的表現,嘴上夸,頭卻在搖,這就意味著,他說的不是真話。
“她不是好女人,我要是男人我寧愿喜歡兔爺那樣真性情的女人,也不喜歡她這種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兔爺托夢給我沒說兇手,她就說跟穆菲菲有關”
芊默又賭對了,蛇男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你不喜歡你母親?”
“我喜歡她干什么?我從很小她就走了,這種女人,你說她配當人母嗎?蛇哥,你也是孤兒吧,你母親要是能好好對你,你能淪落至此?做母親就得跟兔爺那樣,剛強才能保護孩子,穆菲菲算什么?”
“沒錯,水性楊花的女人都該死!”蛇男又被芊默戳到痛點,達成共鳴。
監控器那頭,局長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說默少的未婚妻有毒啊?
而且她現在用的這套,看起來怎么那么眼熟?這不是陳局最喜歡做的事兒嗎?所有被陳局審訊過的嫌疑人,最后都會對陳局深信不疑,就跟中邪似得,據說之前還有過嫌疑人哭著說陳局是他人生最后的指明燈,要把遺產都留給陳局 所以,這家人找兒媳婦也挑著這種善于坑人無形的鐵嘴?
“咱們都是自己人,這里也沒外人,蛇哥我跟你實話交代了吧,兔爺托夢給我,說她懷疑穆菲菲派人干掉她,你把這倆人的恩怨告訴我,我將來想辦法給穆菲菲弄進來給兔爺報仇,也算是給我從小沒媽苦命的過去報仇,蛇哥,咱倆幼年經歷相同,你能理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