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起來如何?
嘿呦嘿呦嘿呦嘿…
戰士們訓練的聲音,在陽溝村內回蕩著。
支隊最近幾天的訓練,明顯的加大了強度,在新兵們度過了適應期之后,現在每天兩次的繞村三十圈跑已經雷打不動了不說,在以往只是背著槍跑之外,現在還加上了負重——每人肩膀上都扛上了一截圓木!
這根圓木,重量也就二三十斤,說起來對一群動不動就背著百多斤糧食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家伙來說,絕對不算重。
可就是這二三十斤的一根圓木,但卻讓所戰士們都吃足了苦頭…
重是不重,關鍵它圓溜溜的不好受力啊!
而且扛著還得跑,不但要控制平衡,還得防止圓木一不小心從肩膀上給溜下來砸著人…
王老拐王文平等一群老兵們都快哭出來了,咬牙切齒的瞪著跑前邊的一群新兵蛋子,覺得這依舊是張然為了報復新兵蛋子們入伍之時說錯了話的后續懲罰!
一想到這點,老兵們就想沖上去踹那些新兵們的屁股!
但這種念頭,他門根本不敢實施不說還不能說出來,還得每天跑完了安撫這群新兵們的情緒,告訴新兵們這是隊長為支隊量身打造的訓練方法,就是為了碰到鬼子,打不過至少跑的過…
甚至為了增加可信度,他們還搬出了上次去省城時自己等人來去如風,無論是鬼子漢奸,還是主力部隊的八路軍,誰都追不上他們的光輝事跡…
最后活生生的將他們的逃跑吹的比迎著鬼子潑水般的彈雨沖鋒都來的光芒四射…
新兵們一邊聽一邊流口水,想著中午吃啥。
最近戰士們的伙食水平那是上去了,頓頓都有肉。
這是張然特意交代的,高強度的訓練要是營養跟不上,那絕對會出大問題。
其實看著戰士們被這圓木折騰的夠嗆,張然也心頭發憷,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上,估計也夠嗆的很。
但他絲毫沒有改變訓練方式的想法——在電視里,那些特種部隊可天天都是這么訓練的!
雖然抱著圓木訓練的具體原因他不懂,但既然特種部隊都這么訓練,那肯定有足夠的道理,而且肯定是經過科學論證的!
他甚至隱隱期待,想要知道這么練出來的隊伍,將來在戰場上,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表現!
在劇烈的爆炸聲中,黑煙升騰,彈片橫飛…
幾個草人早已被掀翻在地,其中兩個草人更是中央破了個大洞,亂糟糟的稻草散落的滿地都是。
牛大等人滿地尋摸,終于將散碎的彈片找了回來。
加上沒找到的兩片,這次的爆炸,一共炸開了八片碎片。
毛鉆牛疙瘩眼巴巴的望著張然,希望他能對這次的實驗成果滿意。
“還是不行啊,咱們才炸了八塊,小鬼子的手榴彈一炸,足足能炸七八十塊呢!”
張然搖頭嘆氣,讓毛鉆牛大繼續實驗。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土造的手榴彈,裝填的還是黑火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能達到一炸七八塊而不是一炸兩片,已經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
但一想到這次出去,有很大的可能和鬼子遭遇,他都不得不讓二人精益求精。
他不是沒想過將任海方科朗子找來的那批廢炮彈給拆了,用其中的炸藥裝填手榴彈——只是那實在太奢侈了!
那些炸彈里的可都是好炸藥,他可舍不得用在手榴彈上!
在造出硫酸,制造出威力大而且夠穩定的硝化炸藥之前,這些啞彈中的炸藥,是他唯一能用于復裝子彈的炸藥!
要是用這些炸藥造了手榴彈,到時候條件成熟能復裝子彈了,總不能用黑火藥裝填不是?
手榴彈用黑火藥還能勉強湊合,用來復裝子彈,那可就是笑話了!
被命名為二車間的機械車間,機器的調試,組裝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批精挑細選出來的工人,也在程東國蕭三元的帶領下各自緊鑼密鼓的訓練之中,只要柴油一到,二車間就能夠投入生產了!
窯廠已經建好了。
王長天請回來的老匠人汪老頭正在和土。
陽溝村這邊是沒有瓷土的,好在窯廠也沒想過燒出什么上好的瓷器,更主要的目的是燒出品質過硬的好陶。
耐酸的釉面配方,張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但作為一個老匠人,汪老頭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只要多試驗幾次,一定有法子解決。
看著汪老頭將那些黃膠泥過篩,加入精心收集儲存了不少天的老尿進行發酵,尿騷味蔓延各處,張然卻完全不理解這操作是什么道理的時候,他就決定不插手燒陶這事了。
這些東西,還是讓汪老頭這個專業人士去做就行。
自告奮勇去縣城的瘦猴,被陸燕王長天秘密安排在省城的那些男女民兵們抬回來了。
“你不是說沒有你偷不到的東西,開不了的鎖么?咋搞成這樣?”
王老拐等人瞅著瘦猴這模樣,幸災樂禍不已:“這小子彈沒偷回來,還給人揍了一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神偷?”
“隊長…”
看到張然過來,瘸著一條腿,鼻青臉腫又悲又怒的瘦猴就鼻子一酸,差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張然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瘦猴這趟肯定失手了,安慰一陣才道:“難道你沒告訴姓許的,你是咱們支隊的人?”
“說了!”
瘦猴想著離開之前張然的交代,頓時鼻子一酸,眼淚汪汪的道:“不說還好,說了被打的更慘——我這腿,就是那姓許的親手拿著棍子打的,差點都給打折了啊…他還說,打的就是隊長你的人!”
王老拐等人聽到這話,一個個的臉都扭曲了起來,忍的好生辛苦。
“姓許的這王八蛋!”
張然則是惱羞成怒,一拍桌子吼道:“都說了是是老子的人他還打?翻了天了他!”
“然哥,咱們這是偷…”
陸燕幾人憋著笑糾正,心說這偷東西被人逮住了,被揍不是很正常的么。
“廢話!”
張然理直氣壯的吼道:“他姓許的不敢打鬼子,咱們拿他些子彈去打鬼子——這能叫偷嗎?他姓許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敢打老子的人——老子不發火,他姓許的還真當老子是病貓不成?”
“老子看那姓許的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王文平牛哄哄的的道:“我這就集結部隊,去省城干他們保安團去…”
干你大爺!
張然一腳將王文平這個憨貨踹了個趔趄,心說人許松現在可有三百來號人,咱們加上預備排才六十來號人,子彈加起來不到一百發…
去干人家,去被人家干差不多?
“那,難道瘦猴兄弟這頓打就白挨了啊?”王文平嚷嚷。
“要報仇,可不只有抄家伙跟人干這一條路!”
張然嘿嘿冷笑一聲,讓王長天給自己從賬上提了些大洋,然后直接帶著幾個熟悉縣城情況的民兵就去了縣城!
報仇這事可以先緩緩,還是先搞些子彈再說!
縣城內,許松現在是威風八面!
經過這陣子的刮地皮,用這些錢上下打點一番之后,上峰不但沒有追究他鬼子一來就跑的罪過,反而還給了不少的槍支彈藥,還有一輛挎斗摩托車。
此刻,許松坐在挎斗里招搖過市,身后踢踢踏踏的跟著一隊的保安隊員,那叫一個威風,絲毫沒有受到幾百里之外的那邊如火如荼的戰事的影響。
“靠,這家伙居然有摩托車了——怎么沒人跟我說?”
化妝成老百姓的張然瞪著幾個民兵,心頭興奮不已,心說自己現在不但愁彈藥,更愁哪兒去找燃油——特么許松有摩托車了,可能沒有燃油嗎?
瞅著抖完了威風的許松帶人回了保安隊部,張然捏著下巴嘿嘿的笑了。
啥叫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這不就是么!
然后他便瞅到了人群中的幾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馬成邦趙萬林等人,還能有誰?
馬成邦等人也看到了張然,臊眉耷眼的過來打招呼,低聲道:“張隊長,你咋來了?”
“你們能來,我還不能來?”
張然嘿嘿一樂,沖著許松的保安隊道:“也想從這家伙的身上打主意?看來咱們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