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被洞穿都不會死。
這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范疇了。
異魔?
是一種完全不同于人類的生物么?
若是想要知道他的底細,自然再簡單不過了。
只需要將其身體切開,自然便能看到其中奧秘…
是否與人類相同,看看他的五臟六腑,還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雖然此舉在世人看來,頗有幾分有傷天和的意思,但秦蘇可不認為膽敢闖入宮中行刺于他的敵人有什么人權可言。
蒙戰乃是蒙家之人,祖輩皆在軍營,與王家并稱軍中兩大世家!
然而唯獨蒙戰,卻不喜戰場廝殺,反而更喜歡那些陰詭之物,正因如此,他在加入五色龍軍之后,憑借自身出色的實力,以及細膩的心思,很快便成為了血龍衛的首領!
深得秦政以及秦蘇的信任!
便如這次…這等重任,便是交托在他的身上。
事實上,解剖敵人從而獲得信息,這還是蒙戰最先提出的理論,而且從有這項理論之后,但凡有刺客被抓,都會被活活解剖,從而發現很多重要的信息。
“怎么樣了?”
秦蘇踏進那完全封閉的密室之內時。
室內,僅僅只得蒙戰一人,而他那血紅的戰甲之上,早已經沾染上了令人作嘔的碎肉。
注意到秦蘇,蒙戰放下手里的活計,恭敬行禮。
秦蘇擺手道:“不必多禮,可有什么發現?”
“確實有極其異于常人的發現。”
蒙戰眼底帶著亢奮的神色,說道:“此人看似與我等一般無二,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但他卻全無五臟六腑…內里盡是空的,之前那位焰靈姬姑娘一簪穿心,對常人姑且算是致命之傷,但他體內沒有內臟,傷勢自然與手腳被洞穿并無太大的差別。”
“沒有內臟?”
秦蘇皺眉道:“五臟六腑盡無?”
“事實上,微臣割開了他的頭,腦子里也是什么都沒有,并無腦漿之物!”
蒙戰嘆了口氣,眼底帶著新奇神色,贊嘆道:“若非他是自己活著走進了我們阿房宮內,說不得微臣會誤會這就是一個空殼而已,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木偶…”
“空殼?木偶?!”
秦蘇眉頭皺的更緊了。
死死盯著那木板上已經完全被切開的尸體…
不對,絕對不是空殼,當時他的眼眸里,那憎惡的神色非是作假!
難道說,是他死之后才變成空殼的么?
“不對!!!”
秦蘇突然驚叫起來。
自己昔年也曾見過這個伊正,他在十余年前,便已經是先天宗師,如今又這般主動進入阿房宮內,態度之張狂,儼然是絲毫不將他們等人放在眼里…
可卻偏偏,他才剛剛大放厥詞之后,便被焰靈姬給殺死。
這就委實有些說不過去了,能有這般高絕的修為,絕非是傻瓜。
除非他另有所圖!
難道說,中間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既非人族,自然不能以普通人視之,難道說…
秦蘇看著躺在板上的那殘破的尸體,猛然驚醒過來,喝道:“蒙卿,咱們快走,這尸體立即焚毀,不可再留!”
“是!”
蒙戰聞言,立即點頭應是。
血劍、血殺兩名貼身護衛已是出現在秦蘇身側,小心的護衛著他,快步往出口走去…
可才剛剛邁了幾步。
嘭的一聲輕響。
無人觸動,那本來大開的密室房門,就那么閉合了,隨即能清楚的聽到,外面有門檻被插上的聲音。
而門檻一旦閉合…從里面,是萬萬打不開的。
秦蘇等人,已是被囚困于密室之內。
“果然…這等怪物,不能以常理視之啊。”
秦蘇眼底浮現焦躁神色,大意了…都已經聽了十一弟的囑咐,知道自己的敵人并非是人類,卻還是拿著人類的標準去衡量。
這回…危險了。
“殿下小心!”
蒙戰以及血殺血劍三人,已經分護三角,將秦蘇護在中心。
而與此同時。
天涯海閣之內。
“姐姐姐姐,快點兒啊,咱們快走!!”
歡快的叫聲響起。
聆月拉著月兒,一路小跑,帶起裙袂飛揚。
尤其是看到那湖中心正自對著自己倒影練劍的翩躚少女,赤足于湖面之上點起輕輕漣漪,宛若湖中仙子般輕盈動人。
而掌中望舒劍更是幽藍透徹,灑落點點冰屑,幽藍色的霧氣蒸騰,將少女籠罩其中,如夢似幻,看來更覺優美。
“會這么顧影自憐的練劍的,也就只有婠婠姐姐了。”
聆月看到婠婠那動人的姿態,低聲對著她的月兒姐姐嘀咕了一句。
月兒忍不住掩唇輕笑,臉上帶著些無奈神色,叮囑道:“這話可不許當著婠婠姐姐的面說,不然的話,她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你的。”
“沒事,我就偷偷說一句,不會當著她的面瞎說的。”
聆月偷偷笑了起來。
“可是人家已經聽到了。”
身后,湖中心練劍的少女早已經消失不見,而在聆月身后,一只小手直接揪住了她的耳朵,嗔怪道:“小小年紀就學會在背后編排他人的是非了,小丫頭,你舅舅就是這么教你的?”
“嘿嘿嘿嘿…”
聆月也不敢說話了,回頭對著婠婠討好巴巴的笑。
“哼,算了,也就是你婠婠姐姐寬宏大量,若是換了你無憶姐姐或者容若姐姐…”
聆月反駁道:“她們是妗娘!”
婠婠秀眉一皺,兇巴巴道:“什么?”
聆月順勢改口,“不過這么年輕,還是叫姐姐比較好一些。”
“這才對!”
婠婠好整以暇的將手中的望舒劍收了起來,輕輕吐出了一口白霧…隨身拿過旁邊的棉衣披在身上,
問道:“怎么了,兩個小丫頭莽莽撞撞的,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聆月笑道:“師父要帶我和月兒姐姐一起去大秦,我想問問姐姐們,你們去不去呢?”
“去大秦?咸陽嗎?”
婠婠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本能的想起了那個讓她驚懼無比的可怕人物。
隨即頭搖的仿佛波浪鼓一般。
“不去不去,人家這輩子都不想再靠近咸陽城半步了。”
“恐怕你還真得去才行!”
慕容若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些沉重之感,她定定的看著婠婠,嘆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