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所居住的院落之內。
與當初蘇景離開的時候,環境并沒有任何的區別。
房門也是緊閉,而聽慕容若的說法,竟是從他離開之后到現在為止,她一直都不曾開啟過這間房門。
若如此算來,她突破所用的時間,委實太長了些 甚至于,長的有些太過不正常了。
“好強的氣息。”
墨夢笙剛剛踏足門前,便忍不住面色微微一變,臉上鋼些微震驚神色,縱然是初初突破先天境界,但這屋內的氣息,竟然比她如今,還要略微強上些微的樣子。
這便是蘇景為我所尋找的,真正能繼承墨家的人么?
她心頭有欣慰之意。
而此時,蘇景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說道:“確實,看來婠婠的確是出了些微問題。”
慕容若關切的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我進去看看吧!”
蘇景說道:“你們在外面護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慕容若正色道:“你放心,天涯海閣之內,不可能有人敢在這里放肆。”
蘇景點頭。
突然間,卻是心有所感,他抬頭向上看去 只見一道蒼老的身影正自凌立于蒼穹之上,定定的看著婠婠所處的房屋,注意到蘇景,他微微點頭示意,但更多目光,卻還是落在了那房屋之上。
蘇景心頭微微驚奇,但還是縱身向上飛去,到得那老者身邊,問道:“師伯,怎么一位晚輩的突破,竟然還能讓您有所驚動不成?”
“姓你有所不知,這位姑娘不簡單啊。”
道無涯沉吟了一陣,道:“之前還不覺得她有什么特異過人之處,但如今隨著她突破至先天境界,老道我才察覺,這小姑娘竟是以一己之身,將神意魔念君融于體內,并非平衡之道,而是真真正正如你道武雙修一般,她可算是同修神魔兩念了,這可是相當了不得的能耐。”
那自然是因為她本身便同時修習慈航劍典和天魔道家魔家,分兩心修持,偏偏在輪回空間的神奇妙用之下,師妃暄與婠婠竟然還完美的融合為一人。
看蘇景并不如何驚奇。
道無涯卻忍不揍輕嘆息起來,“姓你自是極其優秀,傲紅雪引領年輕一代魁首,那位曲姑娘年紀輕輕,亦已有極其深厚的修為,如今天涯海閣慕容若突破至先天境界,極情十劍修為亦是極其高深,現在又來了這么一個姑娘唉”
“師伯您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道無涯輕嘆道:“似你們這些人,若是放到百年之前,任一人都足以成為傲絕當代之人,可在現在,你們卻仿佛扎了堆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出現,老道我所知曉的便有這么多,不知道的呢?好像突然之間,武道修為,突然就盛興起來了,簡直就好像是一個信號一般。”
“信號?”
“老道我也只是突然心有所感而已。”
道無涯說道:“老道年歲漸長,時日已然無多,結果反而更能上體天心,最近時時心有所感,具體如何,便連老道也說不清楚,但老道可以肯定的是,你們這些人的出現,并非是巧合而是真真正正天意使然!”
“天意?”
蘇景驚奇道:“師伯您越說越玄乎了。”
“因為老道我本身就感覺到玄乎了,畢竟老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想法,只想讓聆月好好繼承老道我的衣缽,有她在,有修誠在,老道我可不怕你會對道宗視而不見,這便好了。”
道無涯呵呵笑道:“你也不必太過把老道的話放在心上,總之你是我道宗弟子,無論如何,如今你是剝不掉這層皮去了,縱然有什么事情,有你在,道宗總少不得分去一杯羹,老道自然也就心無掛礙了,至于這屋內的姑娘唔,你進去吧,她早便已經突破了先天境界,只是此時似是心情復雜,是以一直躲著不肯出來而已。”
“多謝師伯點醒。”
蘇景點頭,落了下去。
而道無涯輕輕贊嘆了一聲,身影驀然消失不見。
墨夢笙震驚的看著那道身影 道:“他我見過他當年我小的時候,他曾去拜會過我師尊他是道家的”
蘇景點頭,說道:“嗯,對,是道家之人,也是陰陽道宗創始人!論輩份的話,我該叫他一聲師伯,我道修的功力,便是他的師弟傳授的。”
墨夢笙關切道:“他剛剛說的什么?你們好像是在議論那位婠婠姑娘”
“他說婠婠已經突破了。”
蘇景道:“你們先在外面等著,我進去看看。”
幾人點頭。
他上前幾步,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輕聲道:“婠婠,你在嗎?”
屋內,無人應答。
蘇景皺眉,他明明能夠清楚的感知到房間之內的氣息,婠婠分明便是在里面,她為何不應?
不過道無涯說她已經突破 想著,手掌微微一震。
里面的門檻應聲而落。
房門頓時吱呀一聲,自行打開了。
蘇景回頭看了慕容若和墨夢笙一眼,舉步走了進去。
房間里 仍是與之前一般無二的陳設,只是十余日的時間過去,桌上地面,都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并無腳印,看來,婠婠并不僅僅只是在屋內不曾出來,甚至于她連屋里都不曾走動過。
而床榻之上。
白衣赤足的少女正自伏臥于其上,雙眸微睜,眼底無神,甚至于哪怕蘇景進來,她的瞳孔亦不曾有半點轉移,就那么定定的望著窗口,好像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婠婠”
蘇景瞳孔微縮,眼底鋼震驚神色。
她果然早便已經突破 此時這狀態,分明便是久未進食,已經餓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急忙快步沖了過去,心的扶起了婠婠,關切道:“婠婠你怎么了?怎么閉關修煉,修成了這個樣子?”
“少爺”
婠婠定定的看著蘇景。
憔悴的面容,兩行清淚緩緩滴淌而下。
她緩緩握住了他的手,喃喃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原來我一直一直都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將臉埋在蘇景的胸前,她忍不住低低的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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