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船只終于靠近了爭名峰。
而此時…
爭名峰之上,所有人都已經匯聚,包括那些失敗者們。
失敗者可沒有資格乘坐大船,只能各自從海面游過來,或者運氣若是不錯,撿到一些殘破的小船的話,也是能省卻很多麻煩的,看似很受罪…但比起那些在島上丟棄了性命的受害者,卻也可說是運氣相當好了。
而此時,這些失敗者們皆是用充滿了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遠方的大船。
誰不想萬丈光芒矚目,可如今,自己等人卻只能當觀眾,看著他人享盡羨艷目光。
而各宗掌門更是嘆息不已,各自將宗門之內的寶物取出,為了便是能讓自己等人有一個勝利的機會…
結果,卻完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尤其是穿上他們織就的嫁衣的,還是這么個玩意兒。
“哈哈哈哈…老道就知道,這回的首名,定然是我們陰陽道宗的!”
遙遙的看到那巨大的船只從大海彼岸緩緩駛來,在迷霧中若隱若現,看來宛若幽靈船一般。
船只還未靠岸,修誠已經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自然由不得他不得意,旁的不說,才剛剛繼任道主之職,便直接拿了道武之爭的首名,而且用的都還不是道無涯時期的老人,都是一些人…
如此一來,豈不是顯的他修誠不拘一格,敢于提拔人才,而且更是頗具慧眼么?
“師尊!”
杜峻望著修誠那得意的神色,臉上閃過不忿之意,之前道武之爭的首名,他本將其視為囊中之物,卻不想遇到了蘇景這個劍法不在他之下,更有道修修為傍身的怪胎…輸的雖然沒什么懸念,但心頭其實也頗多不服。
他立在董天邪身邊,低聲對他說道:“師尊,弟子之前看的分明,這蘇景雖然在與我劍宗的戰斗中獲得了勝利,但他當時身邊可不僅僅只是道宗之人,還有神炎宗和那個什么墨門之人…也就是說,他借助了他宗之力,我等若以此發難的話,未嘗不能讓他的首名落空。”
董天邪背后負著一柄烏鞘長劍,臉色古井無波,望著遠處而來的船只,淡淡道:“合縱聯橫,這本就是兵法之道,有什么問題?!”
杜峻不服道:“可師尊,他這并非單純的合縱聯橫,而是恐怕神炎宗本身就意圖讓他獲得首名…這是幾宗聯合,欺負他人了。”
“峻兒。”
董天邪突然叫道。
杜峻一怔,答道:“弟子在。”
“你可是與那蘇景單獨較量之時,敗下陣來?”
“這個…弟子無能,確是如此。”
董天邪繼續問道:“你們所有人都是他一人所敗?”
杜峻臉上愧疚神色更重,點頭。
“你若以此發難,無理取鬧不說,便是能夠重選拔,至多也是他親自出手與你們公平較量,你之前既敗了,如今能勝嗎?”
杜俊不甘道:“他若不用道修功法,弟子有把握。”
“他若讓你不要用劍呢?”
“這…”
“別多管了,區區雪心圣晶而已,雖然珍貴,卻還不值得我劍宗為此沒臉沒皮,我們要把重點放在更重要的東西上,至于這次的失敗,也算是好事,可讓你看清自己的不足…別多想,日后回去,好好修煉便是。”
董天邪有點無奈的看了眼那正跟身邊的梵天禪院禪主樊般若吹噓自己當初是如何力排眾議,大力啟用人的修誠…
樊般若雖然佛法精深,脾氣不差,但這會兒也已經滿臉苦笑,顯然聽不得修誠的牛皮了,只是礙于顏面,不好反駁。
他有點無奈的皺眉,嘀咕道:“真刺耳啊。”
真氣凝聚于雙耳,頓時一切不縈于耳了。
船只慢慢靠近岸邊…停住!
蘇景當先走出大船,而后,傲紅雪緊隨其后,堂堂神炎宗少宗主,竟然甘為其后,倒是讓所有人為之詫異。
下方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他便是道武之爭的首名,據說甚至于道宗其他人都未曾出手,他只憑借一己之力,便敗了好幾個宗門的全部人。”
“很奇怪嗎?聽說他當初三招便曾滅殺過先天境界的高手!對付一群神海,還不是手到擒來,要我說,當初就應該剝奪他的參賽資格,這明明就是一個跟傲紅雪同級別的怪物,讓他參加道武之爭不是欺負人嗎?”
“噓…敢說傲紅雪是怪物,你想死了不成?”
其他幾人急忙警告。
那人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捂嘴。
而傲紅雪明顯聽到下方之人的言語…
忍不住抿嘴輕輕笑了笑,雖然這不算什么好話,但只要能將她與公子并在一處,她的心情便是極好。
“紅雪,你回來啦。”
凌天縱上前兩步,迎上傲紅雪,目光在蘇景身上上下打量,贊嘆道:“好小子,初見你時,還想不到你竟然有這般能耐…果然看人方面,紅雪更勝我百倍呀。”
“師父這話就不對了,我可不是看中公子的實力的。”
傲紅雪笑著說了一句。
蘇景也是微笑道:“前輩謬贊了。”
“謬贊什么謬贊,你小子有本事就別虛偽,放心,我就喜歡張揚的性子,你越張揚,我越喜歡,你若真個張揚似紅雪這般,她爹爹那關到時候便由我提你擋了,你們兩人便盡管雙宿雙飛去吧。”
蘇景:“……………………”
傲紅雪抿嘴笑了笑,道:“師父您就別說這些俏皮話戲弄公子了。”
“哈哈哈哈,這就開始護著了…唉,女生外向啊,女生外向。”
凌天縱哈哈大笑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眾人…大聲道:“陰陽道宗獲得此次道武之爭的首名,自今日起,爭名峰未來五年時間,由陰陽道宗掌管,下一屆道武之爭,亦有陰陽道宗發起和制定規則,大家沒有意見吧?”
樊如來幽幽嘆息了一聲,道:“沒有意見!”
他的心頭已經默默的下定了決心,等下次道武之爭,定然要帶著師弟來,這修誠不要臉的勁頭,怕是唯有師弟才能抗衡了!
而在他身后…
江流已經滿是欣喜的叫了起來,他的實力雖然不弱,但在眾人中卻僅僅只能屈于中流,自然早早的便被淘汰,只是梵天禪院與世無爭,也無人想要殺他。
這才無驚無險的逃了回來。
人群中…
郭靖臉上亦是露出了欣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