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想個法子讓章澤與萬舜卿湊到一處就好了…可該用什么法子呢?
也不知容潛能不能幫上忙。
程曦支著下巴動腦筋,一時有些心不在焉。
“…你到底聽沒聽我說呀!”敏笑忽然推了她一下,嗔怪道。
程曦一怔,隨即嘿嘿干笑:
“你方才說什么?”
敏笑狠狠瞪了她一眼,到底又說了一遍:
“我聽說,這次賞花宴淳明公主也會去,你說皇后娘娘是不是想讓淳明公主相看一位駙馬爺?”
程曦又是一怔。
蘇皇后本該是在千秋宴上為淳明公主選婿,那時她會將京中適齡的少年都請入宮赴宴。現在淳明公主居然要去參加臨安公主的賞花宴…
程曦如今已然對這種時不時冒出來的意外習以為常了。
只是她一想到淳明公主那個性子,就有些頭疼。
“你是自哪兒聽來的?”程曦睨了敏笑一眼。
敏笑抿了嘴看著她笑。
程曦見敏笑這般模樣,便知是章澤說的,不由心下微哂。
她忽然指著桌上果盤道:
“叫人進來剝桃子給我吃罷。”她頓了頓,又道,“讓香雪跟玉簪來就好。”
敏笑白了她一眼:
“凈會使喚我的人!”到底還是依著她將人喊來。
程曦笑道:
“這不是怕你說話不方便么。”她看了眼走入屋子的兩個丫鬟,“反正她們都是知道的。”
敏笑便哼了哼,吩咐香雪和玉簪將桃子剝了,切出果瓤來給程曦吃。
程曦在一旁看著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她們說話,又問了兩人身世與家中情形。
香雪是敏府的家生子,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一弟一妹,她爹是車馬房的一個小管事,娘在家中做些針線補貼家用。
而玉簪的舅舅是敏家一處莊子上的莊頭,因她機靈才被選到敏笑身邊的。爹娘常在農莊上幫人做些短傭,家里還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妹妹。
程曦暗暗記下。
她在敏家坐到申時過便打道回府。一回到家中,程曦立時將秦肖招來:
“容晏行可有回音了?”
秦肖忙道:
“小姐,我今日過去,那邊說容少爺前日出門了,他們不敢將信交給承恩侯府的人,只能待容少爺回來。”
程曦一怔,沒想到容潛竟然出了遠門。
怎得自己前腳剛走,他就一轉身跑了個沒影兒?
程曦不由皺了皺鼻子。
她將此事暫且按下,吩咐秦肖道:
“你這幾日去給我打聽些事。”
她將香雪和玉簪的身世家境交代了一番:
“…去查一下,她們家中的人可有什么不妥。”
秦肖抓了抓腦袋,問道:
“小姐,怎樣算不妥啊?”
程曦一伸手拍在他腦殼上,滿臉嫌棄道:
“就是有沒有人欠債啊、吃官司之類的,或是乍然光鮮闊綽了,又或者與人鬧過矛盾糾葛什么的…總之將這一年里能打聽到的都給我記下來!”
秦肖瞠目,半晌才道:
“小姐…這怕得花上許久,我怎么同林叔交代啊?”
秦肖歸屬府里護衛,由林備統一管著。他若連著十天半月在外頭晃悠,林備必然要追究。
程曦聞言一怔,不由也抓了抓腦袋,半晌才沒好氣道:
“…你就不能想個法子混過去么!”
錦心看著一籌莫展的主仆倆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沒想出個說辭來,不由無奈。
她提醒程曦:
“小姐,您不是要幫李小姐找路子售字畫嗎?”
這是在老爺子那里過了明路的義舉。
程曦眼睛一亮,哼著鼻子嫌棄秦肖:
“什么腦子,這都想不到!”
她第二日便去了李落那里,誰知李落不在家。
看門的老蒼頭說李落去了相國寺,不知何時回來,程曦便留了字條給她。
不過兩日,門房又抱著一摞字畫送去了程時那里。
程時自京畿衛衙門回來,就見桌案上放著一堆卷軸。
他瞪著那些字畫,問小廝:
“又是門房處送來的?”
小廝忙道是。
程時拿了一幅卷軸打開來,見筆力畫風與上回那幅送給程欽做壽禮的字畫極為相似,便知這些又是李落的手筆。
他將畫一丟:
“拿出去扔了。”
小廝忙抱起那堆字畫便往外去,剛走到門口,卻讓程時喊住:
“回來!”
小廝又忙不迭跑回來,就見程時黑著臉道:
“送去大小姐那兒,告訴她,下次若再放到我這里,就一把火燒了!”
小廝聞言,愁眉苦臉地抱著字畫去了二門處,硬著頭皮將程時的話轉述給錦心:
“…好姐姐,這可是四爺的原話,與我無關!”
錦心笑著接過字畫,自荷包里摸了個銀角子賞他。
程曦聽說后,撫著字畫嘖嘖感慨:
“…虧他少時還在國子監讀書,都是同樣的先生所教,他怎么和李夢林差那么多?”
錦心將字畫仔細整好,提醒道:
“小姐,這也不能全怪四爺…您好像忘了告訴李小姐程四不是您罷?”
程曦聞言一怔,不敢置信道:
“咦,我沒說嗎?”
錦心看著她無語,程曦便使勁的回憶了一番,才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忘了告訴李落。
她嘻嘻笑道:
“下回見到落姐姐,你記著提醒我!”
第二日,程曦親自跑去林備那里,指著秦肖懷中的字畫一口氣為他請了一個月的假。林備雖覺得一個月的時間有些小題大做,但程曦抬出老爺子來,林備哪里會傻得去與她較真。
反正府里護衛眾多,排班輪值也不差秦肖一個,林備干脆地批了假。
程曦便讓錦心從自己私房銀子里支了十兩給秦肖辦事,然后她又轉身去找程時請他幫忙。
“四哥,你人脈廣、見識多,知道這當中水深淺,外頭的人定不敢欺你!”她面不改色地吹捧,“這些字畫都是賣了給李夢林的祖父換藥的…”
程時睨了她一眼,嗤笑道:
“費那個力氣!你既要幫直接給銀子便是,就說畫賣掉了,她哪里會知道。”
程曦聞言一頭汗,覺得程時把“君子欺之以方”的精髓掌握得爐火純青。
她暫時將此事按下,問起另一件事來:
“四哥,你會同我一道去后日的賞花宴罷?”
程時雙手抱胸,睨著她一臉拽笑。
程曦便知程時打算明目張膽地違背王氏。
她轉身去王氏那里告了狀,王氏淡定地讓程曦放心,道程時屆時定會陪她同去。
然而隨著賞花宴的臨近,程曦越來越坐立不安。
她開始掛心起另一件事——容潛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