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找好招待所,顧秋嵐提議去街上逛逛,不過沒多大會她就回到招待所。
這個時代的市區還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
夜里十點,二人坐在火車上,顧秋嵐那坐在靠窗的位子。
他們對面是爺孫倆,老的約有六十歲左右,頭發花白,穿著一件中山裝,氣度不凡,只是他的臉上帶著愁容。
小的約有十二三歲,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只是她的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清秀的眉毛微皺著,美麗的眼睛中帶著一種傷感和絕望,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暮氣沉沉的老人,很不自然。
一時間顧秋嵐腦中不由浮現出,當初原主被人帶著送去石灣村的畫面,是不是也是如此?
“老爺子,這妹妹是生病了嗎?”
“嗯。”
老人似乎不愿意多說,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若有若無的瞟向徐子辰。
見他不如冷淡,顧秋嵐也沒有繼續找話說,一把揪下肩上的豆豆抱在懷里,腦袋微微向后靠在座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
她這動作讓對面的爺孫都是一愣,尤其是小女孩,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顧秋嵐懷里的豆豆,剛才眼中的傷感和絕望蕩然無存。
剛剛上車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顧秋嵐肩上的豆豆,只是豆豆并沒有動,她以為只是貂皮,沒想到居然是活的動物。
“姐姐,它是你養的嗎?”
小女孩的聲音很輕柔,很好聽。
顧秋嵐睜開眼睛,正巧對上小女孩的眼睛,輕輕點頭。
“嗯,它叫豆豆。”
說著,她抓起豆豆一只前爪,說道;“豆豆,給妹妹打個招呼。”
“吱吱”
對于顧秋嵐的要求,豆豆從來都不會拒絕。
“哇,它好聰明,爺爺你看,它真的給我打招呼呢。”
小女孩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扯著老者的手臂,很開心。
面帶愁容的老者,露出一個慈祥的笑,輕拍著小女孩纖細的手點了點頭。
“姐姐,我能摸摸豆豆嗎?”
小女孩美麗的眼睛中帶著期盼。
顧秋嵐笑著點頭,將豆豆遞過去,小女孩很高興,但又好像有點害怕,小心的伸出手,輕輕的觸碰到豆豆背部柔滑的紫色皮毛。
“吱吱”
豆豆很不喜歡和顧秋嵐意外的人親近,所以在小女孩準備大膽摸它的時候,它就發出抗議的叫聲,嚇得小女孩瞬間收回手,怯怯的看著豆豆。
“妹妹你別怕,豆豆只是不習慣和外人接觸。”
顧秋嵐抱回豆豆,教訓似的揉了揉,對著神色怯怯的小女孩淡淡一笑。
“嗯。”
小女孩輕輕點頭,想身邊的老人問道;“爺爺,豆豆是什么動物,你知道嗎?”
老人的目光落在豆豆身上,看了好一會才不確定的開口。
“應該是貂,只是它的皮毛顏色不像是貂應該有的。”
說著他抬頭看著顧秋嵐,道;“姑娘這是不是貂?”
“是,豆豆應該是變異后的貂,所以皮毛顏色才會這樣。”
老人好像有些興趣,兩人一來二去的聊著,徐子辰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就安靜的聽著他們聊天。
隨著不斷的聊天,老人也對他們放下戒備之心,當顧秋嵐再次問小女孩是不是生病的時候,老人沒有想剛才那樣冷淡。
嘆息著,透露出一些情況。
老人姓謝,他并沒有說全名。
小女孩叫謝凝雨,母親懷她的時候發生意外,導致她不足月出生,先天身體羸弱,去年八月病危住院,幸而遇上一位醫生,病情得到控制,身體各方面的機能也明顯有所好轉。
謝家大喜過望,卻不料醫生說,他無法根治只能拖延謝凝雨的壽命,最多只能讓她活到十五歲,想要真正的根治必須找到另外以為醫生,或許還有機會。
經過多番打聽,他們知道醫生推薦的那位杏林國手在C市,爺孫倆就千里迢迢的趕了過來。
只可惜,這位杏林國手因為成分問題,被當成典型批斗,半年前就已經病故,兩人白跑一趟不說,謝凝雨還失去了生的希望。
“難怪剛才她眼中會有傷感和絕望,原來是這個原因。”顧秋嵐心底默默道。
“先天不足嗎?好像并不算大問題,恢復也不難。”
完美融合女君記憶的她,只要不是死人,有很多丹藥都能幫助恢復健康。
只是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煉制丹藥,不過就謝凝雨的情況,不用的丹藥也能恢復,只是用的東西較為珍貴,普通人很難弄到。
而她身上有兩種東西就能幫助到她。
“幫還是不幫?”
顧秋嵐很糾結,雙眼定定的看著謝凝雨,好一會她口中發出一聲嘆息,轉頭看和老人開口。
“既然遇上也算是緣分,謝老,我或許有辦法幫助小雨妹妹恢復。”
“什么!”
謝老和謝凝雨齊齊抬頭看著她,就連邊上的徐子辰也是很詫異的轉過頭。
“凝雨妹妹能遇上我,或許是她命不該絕,我有辦法能幫助她恢復健康。”
顧秋嵐臉色一正,語氣頗為鄭重。
“小七,不能亂來,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
徐子辰率先反應過來,輕輕用手肘碰了碰她,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他雖然知道顧秋嵐的秘密不少,但人命關天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就他一路的觀察,這謝老不光是氣度不凡,談吐也很是不俗。
最重要的是能在這個動蕩年代公然去接觸四類分子,背景絕對非同一般。
“我從不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顧秋嵐轉頭盯著他,神情很是肅穆。
徐子辰看著她,沉思了好一會,才緩緩點頭,沒有再繼續多說。
“姐姐,你真能治好我?能讓我想正常人一樣跑跑跳跳,開心大笑?”
謝凝雨滿是期待的看著顧秋嵐。
她是開朗活波的性格,但是因為身體原因,她不能跑,不能跳,甚至開懷大笑也會讓她陷入昏迷,這種痛苦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謝凝雨很高興,而在她身邊的爺爺則是不然,先是心疼的安撫好孫女情緒,才轉頭看著顧秋嵐。
“我能相信你?”
這十多年他謝家找了多少名醫,無一人能治好,就連半年前哪位都只能勉強拖延,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能治好?不怪他不相信,這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這要問你自己,希望給出,就看愿不愿意抓住。”
顧秋嵐淡笑回答。
百年野山參和百年靈芝都不是普通東西,她能拿出來,只是因為不想看著一個年輕的生命消逝。
謝老定定的看著她好久,才轉頭對徐子辰問道;“你是軍人?”
“是。”
徐子辰點頭。
“S市軍區的?”
徐子辰繼續點頭。
謝老沉默,好一會他才轉頭對顧秋嵐道;“我相信你,不管你是不是真能治好小雨,你的援助之情,我都記下。”
“你這個決定挽救了你孫女的命。”
顧秋嵐笑著,將豆豆放到肩上,對謝凝雨道;“妹妹把手伸出來,姐姐幫你看看。”
謝凝雨很聽話的伸出手,她的手很纖細,膚色蒼白,毫無血色。
顧秋嵐抓住她的手腕,這動作看得徐子辰和老人都是直皺眉,這根本不是中醫切脈的手法,而是非常隨意的握著手腕。
他們并不知道,顧秋嵐這并不是在切病因,只是給謝凝雨體內注入一絲靈氣,讓她能舒服點。
顧秋嵐放手,前后不到一分鐘。
“感覺怎么樣?”
徐子辰和謝老齊齊一愣,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么,不過下一刻,謝老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注意到孫女常年緊皺的眉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舒展開,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潤。
“舒服,很舒服,暖暖的,我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謝謝姐姐,你真厲害。”
謝凝雨的感覺最是強烈,剛才被抓住的時候她就發覺有什么東西好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還來不及詫異,渾身就傳來很溫暖的感覺。
沉重的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謝老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孫女,雖然面色依舊不好,但卻能清晰的看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紅潤,這種紅潤就算是半年前那為醫生幫助緩解之時,也未曾有過。
“小同志,你剛才做了什么?”
剛才的情況他看得非常清楚,對方只是輕輕的抓握一下手腕,就能有如此效果,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正如你看得的一樣,我什么也沒做。”
顧秋嵐說話的時候,腳尖輕輕的碰了一下謝凝雨,不著痕跡的向她使了個眼色。
謝凝雨也是聰明,沒有說剛才的感受到的任何情況。
不過謝老和徐子辰都不是笨蛋,謝凝雨如此明顯的好轉,他們都看在眼里,說什么也沒做,誰會相信?
“剛才我看了一下,小雨妹妹的情況雖然嚴重,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醫治,只是需要花上一點時間。”
顧秋嵐不想他們繼續胡思亂想,開口轉移他們的注意。
經過剛才的事,老人對顧秋嵐非常有信心。
“時間不是問題,我們爺孫倆可以在S市租房住,一年兩年都無所謂,只要能醫好小雨就行。”
顧秋嵐笑著搖頭,豎起一根手指道;“用不上一兩年,只需要一個星期,我就能讓小雨妹妹徹底恢復健康。”
“一…一個星期就能醫好?小同志你…沒開玩笑?”
謝老神色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顧秋嵐。
“小雨妹妹只是先天不足而已,并不算是絕癥,只要用珍貴的藥材彌補上不足,再調養一段時間,恢復是必然。”
“珍貴藥材?我們也用過不少,可是依舊沒有效果。”
謝老有些失望,十多年的醫治,幾乎人人都怎么說,只要用珍貴藥材彌補不足,再調養就能好,但是珍貴藥材吃過不少,可著病卻一點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