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藏獒全都看到了十九次郎的動作。
但是面對瘋狂朝他們沖過來的十九次郎,它們卻無動于衷。
它們只是傻呆呆的看著十九次郎朝他們沖過來,眼看將它們碾踏成泥。
剛才劇烈的碰撞,讓這三個家伙的腦袋受到了重創,整個腦袋都成了一鍋漿糊,意識更是處在混沌之中,所以,面對十九次郎攻擊,他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咔嚓。”一聲脆響,十九次郎圓月彎刀般的牛角直接刺穿了一只藏獒的肋部,將一側的肋骨盡數撞斷。
十九次郎使勁甩了兩下腦袋,想將藏獒的尸體摔下去,然而牛角實在刺得太深了,又被藏獒的肋骨夾住,一時之間,十九次郎竟然不能將它甩飛。
這個夯貨索性不再打算將尸體甩飛,而是頂住頭上的尸體,就朝另一個在藏獒撞去。
“砰。”又一只藏獒被撞飛出去,徑直飛出去了一丈多遠,才吧唧一聲掉在地上,肥大的身體抽搐了兩下,一動不動了,看來就是死不了也只剩半條命了。
場上只剩下一只能站立的藏獒了。十九次郎不在急著進攻,而是再次猛然甩了幾下腦袋。一直掛在牛角上的尸體終于被它甩飛了出去,在空中揚起一陣血雨。
向長明都看傻了,直到場上只剩下一只還能站立的藏獒,他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闖禍了。他雖然負責看守向少杰的藏獒養殖場,可是這些獒畢竟不是他的。這是人家向少杰的。現在一下子被十九次郎弄死了四個,這讓他怎么對向少杰交代。
何況這五只藏獒可是養殖場的優良品種,每一只都值上百萬。現在,他媽的,這事大了。
“牛日的大黑牛。老子今天要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叫向長明。”
這家伙被四只藏獒的死刺激的不輕,竟然從身上拽出一把匕首,狂吼一聲就要沖向十九次郎。打算親自給五只藏獒報仇。
向長明忽然的動作倒把趙玉山給嚇一跳,他馬上意識到不好。向長明就這樣沖過去,非得被十九次郎挑了不行。
別看十九次郎智商不低,可是他的智慧主要表現在戰斗和覓食上,這是動物的天性,他可不知道什么法律不法律的。誰想禍害它,它就弄死誰。
“你他娘的想干什么。給我回來。”趙玉山發出一聲暴喝,同時伸手就朝向長明抓去。可是他距離向長明有點遠,向長明又爆發的太突然,竟然一下子抓空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向長明沖向了十九次郎。
十九次郎剛剛將掛在牛角上的尸體甩飛,本來就要朝最后一個還能站著的藏獒發起進攻的,此時一看上來一個人類,手中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馬上放棄了朝最后一只藏獒發起進攻,而是調頭對準了向長明。
它的本能告訴它,誰才是最危險的。
“哞。”十九次郎再次發出一聲長嘯,將已經通紅的眼睛瞪向了向長明,仿佛在告訴他:“小子,想捅死本老牛。你丫活的不耐煩了吧。看老子不頂死你個混蛋。”
向長明看著十九次郎徑直指向自己的彎彎牛角,心中突然打了個突,瞬間明白過來一件事: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這頭大黑牛可不是一般的牛。這是一只純種的戰斗牛,就在剛才,它可是將五只兇猛的藏獒弄死了四只。
那么他向長明能不能憑一己之力干掉五只藏獒。好像不能。
不能還沖上來,不是找死的貨。
“媽的,大意了。犯二了。”向長明心中暗罵,猛然轉身,就朝一邊跑去。希望能甩脫十九次郎。
然而此時他卻已經成功激怒了十九次郎。它可不管你向長明是什么人,先弄死再說。
十九次郎再次速度全開,彪悍的身體好像利箭一樣沖向向長明。眼看就要將向長明刺個透心涼。向長明那點速度,在十九次郎面前根本就是垃圾慢動作。
“救命啊。救命啊。”向長明拼命的呼喊。
趙玉山也是大驚失色。藏獒雖然值錢,但是它再值錢也不過是個畜生。死了就死了,大不了賠償點錢了事。可是向長明就算再壞,也是人命一條。如果就這樣被十九次郎給干死了,別說趙玉山需要擔責任,就算沒人追究趙玉山的責任,趙玉山也會心中不安的。
此時,趙玉山再想跑上去阻止大黑牛已經來不及。緊要關頭,他忽然靈機一動,猛然將手放入口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
之前,趙玉山為了訓練十九次郎的爆發力和應變能力,曾經訓練十九次郎折返跑。他先讓十九次郎朝一個方向疾跑,然后口哨聲響起,十九次郎必須馬上調頭往回跑。然后,趙玉山的另一聲口哨響起,十九次郎就必須再次折返。
只要十九次郎有一次不聽話,趙玉山少不了上去又是拳打腳踢。
現在危急時刻,趙玉山腦海中靈光一閃,便想起了他們一起訓練時的情景,所以立刻吹了一聲口哨。
果然,原本向前疾奔如風的十九次郎聽到趙玉山的口哨聲后,不但馬上停下了腳步,而且調頭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直到趙玉山發出讓它停下來的信號,他才停下了腳步,昂首挺胸驕傲的看著場中的一片狼藉。至于脊背上的傷口,它連看一眼都沒有。
向長明看到十九次郎終于不再追趕他了,這才停下腳步,好像狗一樣呼呼直喘,這家伙臉都嚇白了。
趙玉山看到戰斗已經結束,本來想過去看看十九次郎背上的傷勢到底怎么樣,卻見向長明忽然怪叫一聲:“趙玉山。我要殺了你。你還我的藏獒。”
向長明竟然一邊怪叫,一邊揮舞著匕首朝趙玉山沖了過去。大概這貨以為,他雖然干不過十九次郎,但是總能干的過兩手空空的趙玉山吧。如果能將趙玉山重傷,也算為死去的四只藏獒報了仇。也能和向少杰有個交代。
這家伙卻不知道在他眼中已經是無敵形象的大黑牛,在趙玉山手中連一個回合都走不過。趙玉山幾乎可以隨隨便便的就能將那夯貨扔幾個跟頭。現在向長明因為害怕十九次郎,竟然轉而想攻擊趙玉山,純粹的找虐啊。
趙玉山看著揮舞著匕首,咋咋呼呼沖向自己的向長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聲沖向長明喝道:“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我看你智商還不如一條狗。滾一邊喝茶去吧。”
說著話,趙玉山連多看向長明一眼都沒有,直接抬腳踹在他的胸膛上。
向長明頓時感到胸口一陣發悶,然后整個身體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而出。最后竟然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那只僅剩的藏獒身上。
“啊。”人的慘叫聲。
“嗚。”獒的慘叫聲。
一人一獒頓時滾在一起。
這還是趙玉山腳下留情,不然這家伙就沒有和他的藏獒共纏綿的機會了。直接就去見閻王了。
樓上樓下躲起來看熱鬧的人,此時全都看傻了。好一陣才開始議論紛紛:
“我的姑奶奶啊。這一人一牛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牛猛人更猛啊。”
“喂,我說哥們,看到了吧。記住這頭牛啊,以后走路得小心點,千萬別惹上這個牛魔王。不然哭都找不到墳頭啊。”
“豈止是牛啊。這個黑大個也不能惹啊。哦,對了這個黑大個是誰啊。竟然連向長明都敢打。啥。這個黑大個是童小蕊的老公。我擦啊。好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了。”
趙玉山一腳踹飛向長明,身體連停一下都沒有,徑直走到十九次郎身邊,看了看十九次郎血淋淋的后背。
藏獒嘴巴的確夠狠,十九次郎幾乎要傷到骨頭了。鮮血順著它黑亮的牛毛滴滴答答流到地上,原本整齊的牛毛被鮮血弄成了一綹一綹的。
看著十九次郎的身上傷口,趙玉山不禁有些肉疼。他從兜里掏出一塊干凈的紙巾輕輕地蘸了一下傷口的鮮血,然后扭頭對還在不遠處發愣的童小軍說道:“小軍,家里有沒有消炎藥。”
童小軍這才從驚呆模式中切換出來,連忙說道:“哦,哦。有,有。姐夫你等一下,我這就回家給你拿。”說著話,這家伙一溜煙的朝自己的家跑去,經此一戰,他已經將姐夫當成自己的偶像了。
時間不大童小軍就重新站到了趙玉山面前,手中提著一個黃帆布包。趙玉山打開一看,止血紗布,繃帶,消炎藥,竟然一應俱全。
“你平時在家里準備這些東西干什么。”趙玉山有些奇怪的問道。家里準備消炎藥,感冒藥這不算稀奇,準備這些止血包扎用東西的還真少見。
童小軍難得的臉一紅,說道:“我以前經常和人打架,也經常受傷,因為老是去醫院花錢太多,所以,就自己準備了這些東西,如果是小傷啥的,自己就處理了。”
趙玉山不禁咧咧嘴,說道:“嘿嘿,兄弟,我跟你說實話,以前我也經常和人打架。不過我從來不受傷,受傷的都是別人。哈哈哈。”
童小軍的臉上馬上露出羨慕之色,說道:“姐夫,我拜你為師吧,你教我功夫。等我有了功夫,我也能像你一樣,不會受傷了。”
趙玉山一陣頭大,連忙說道:“得了吧,兄弟,難道你沒看出來。我的功夫都是打架打出來的。俗話說,練上十年功,不如打上三年架。只要你打架打多了,功夫自然就有了”
趙玉山還要再說下去,卻發現童小蕊不知道什時候竟然已經站到了他和童小軍面前,這家伙馬上閉嘴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