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眾人并不知道西京城即將送個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給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很在意。
沈茶從那個宅子里翻出一盒銀票和一箱金子的第二天一早,就鉆進了小倉庫,把從宅子里搬過來的所有東西都仔仔細細的翻騰了一遍,足足折騰了三天。
這三天里,三太爺每天都帶著齊志峰和蕭鳳歧過來破解那張海圖上的梵文,沈茶每天早餐之后就跟他們打個招呼,接下來的一整天都不見蹤跡。
三太爺和齊志峰、蕭鳳歧覺得奇怪,向陪著他們的梅林詢問,梅林也不好意思說他們家老大財迷心竅了,非要從那些舊物里面翻出點金銀珠寶、銀票什么的,只能說老大有事情要忙,過幾天就能騰出空了。
不過,或許是上天心疼沈茶小時候的遭遇,又或者是不想辜負她這段日子的辛苦,果真讓她從那些舊物里翻出點東西來,但很遺憾的是,并不是她想的金銀珠寶、銀票之類的東西,而是那兩個人留下來的,記錄著他們一生重要事件的筆記。
這個筆記里面從他們成親開始一直寫到了他們離開嘉平關城之前的一個月,這里面有他們自己的快樂回憶,也有他們的不忿、不甘以及不被人理解的苦楚,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如何跟青蓮教勾搭上的,如何成為青蓮教的信徒,如何為他們賣命。
看完了這個筆記,沈茶才明白,原來她和沈酒早早的就被他們所謂的親生父母出賣給了青蓮教,他們是在青蓮教的指使之下,對自己和沈酒下毒手的。
沈昊林和薛瑞天處理完營中的政務,回到國公府,一進花廳就看到沈茶面無表情的倚靠在貴妃椅上,從小倉庫找到的那本筆記被攤開,放在了她的手邊。
對沈茶的一舉一動都很熟悉、了解的兩個人,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彼此對望了一眼,同時走了過去,并排坐在了沈茶的身邊。
「這是怎么了?」薛瑞天仔細看了看沈茶的表情,「又跟什么人生氣了?」他順手推了一把沈昊林,「說,是不是你惹我們小茶不高興了?」
「是啊,茶兒,是不是我們惹你不開心了?」沈昊林伸手摸摸她的頭,「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事兒?」
「沒有生氣,兄長和小天哥不要多心。」沈茶看看他們兩個,硬生生的扯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有點累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們兩個跟前就不要假裝開心了。」薛瑞天伸手捏了捏沈茶的臉,又看了看放在手邊的筆記,輕輕一挑眉,「不是說好了,就當做陌生人,不會再因為他們傷心、流淚了嗎?」
「小天哥,我可沒哭,你不要胡說八道。」沈茶哼哼了一聲,「也沒有傷心,只是覺得有些荒唐,他們兩個荒唐,法蓮大師荒唐,青蓮教也很荒唐。」
「怎么說?」沈昊林看了看筆記,說道,「他們兩個真的跟青蓮教有關?」
「嗯!」沈茶輕輕點點頭,「從他們兩個說親開始,一切都是計劃好的,為的就是想要軒轅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她冷笑了一聲,「法蓮大師這個小心眼,還真是名不虛傳。」
「他折騰這么一出,只為了軒轅從世上消失?」沈昊林輕輕搖搖頭,「只是他眾多目的中的一個吧?」
「兄長說的對,是我表達不清,這只是他其中的一個目的。」
「可是為什么?」薛瑞天對這一點很不解,「他是怎么有勇氣針對軒轅的?認真算起來,軒轅可是自古以來第一大族,后來的這些世家大族,在軒轅面前只能伏低做小,哪怕是歷朝歷代的帝王,也是不值一提的。法蓮大師雖然出身前朝皇室,但前朝皇室也不是什么顯赫的家族,怎么有勇氣要干掉軒轅的?」
「太過自以為是了。」沈昊林冷笑了一聲,「我倒是多少明白,他 為什么對軒轅這么有敵意。」
「為什么?」沈茶和薛瑞天異口同聲的問道。
「因為軒轅家開了西京城測城門,將整個天下托付給了宋家,導致他家江山易主。」沈昊林看了看他們倆,「你們也知道,自古以來得不到軒轅認可的帝王,都沒有什么好下場,所以,法蓮大師覺得自己悲催命運的源頭就是來自軒轅,如果把軒轅毀掉,那他就可以逆天改命了。」
聽了沈昊林的話,薛瑞天和沈茶都覺得很無語,這法蓮大師怕不是常年在海上待久了,腦子進水了,才會覺得只要干掉軒轅,就能逆天改命。如果真這么容易,恐怕軒轅家早就不復存在了。
「雖然軒轅家地位很高,但也不至于被這么神化吧?」薛瑞天翻了個白眼,「這話別讓陛下聽見,要不然,以他的性格,非得把小茶和小酒給供起來不可。」
「由此可見,法蓮大師想要稱霸天下已經想得走火入魔了。」沈茶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青蓮教跟他們兩個說的理由,卻并不是這樣的。」
「什么意思?」
「這兩個人在成親之前,分別跟青蓮教的人有過接觸。你們知道的,他們年輕的時候,青蓮教在西京城盛行,京都大部分的世家都信奉這個,所以,他們兩個是信徒,在那個時候并不是很突出的。」
「可軒轅家從來沒有族人信奉青蓮教的,不是嗎?」
「確實是沒有,他是唯一一個。」沈茶輕輕點點頭,「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從議親、定親、成親開始,都是在青蓮教的計劃之下。」
「這個要怎么計劃?」薛瑞天很不解,「雙方都是大家,只是女方不太了解,應該家世也差不了太多?」
「當年圍剿青蓮教的時候,那家也在其中。」沈昊林回憶了一下,「她家是忠實的信徒,只不過那個時候,兩家已經結親,軒轅家又是出了名的不信奉任何教派的,所以」
「他們兩個就是漏網之魚。」沈茶輕輕點點頭,「我和酒兒的出生,確實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但他們對我們的折磨,除了他們自己本身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大部分是來自青蓮教的慫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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