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留給蔣二爺一個獨處的空間,沈昊林和沈茶拉著蕭鳳歧走遠了一些,只留下梅林守在附近,蔣二爺若是有什么需求,或者要找他們,梅林可以在第一時間通報。
「蕭公子,你之前說,家里長輩的臥房是掛著二爺爺的畫像?」沈茶看了看蔣二爺,又看了看蕭鳳歧,很好奇的問道,「年輕時的畫像?」
「嗯!」蕭鳳歧點點頭,看看沈茶亮亮的眼睛,笑道,「殿下年輕的時候,俊美瀟灑,不要說我家長輩會被他迷倒,是個女孩子看到他,應該都不會不動心的。」他看向蔣二爺的方向,「說句不尊敬的話,就算是年紀大了,也是帥老頭一個,非常的有魅力。」
「這個是肯定的。」沈茶贊同的點點頭,「你們要知道,茶樓能開到今天,除了茶好喝、茶點好吃之外,二爺爺的這張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哦!」蕭鳳歧想了想,說道,「難怪我昨天那么晚離開,一樓的大堂還有那么多女眷,難道都是看」看到沈昊林、沈茶同時點頭,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殿下威武!」
「蕭公子,這個話從你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是有點奇怪的。」沈茶輕笑了一聲,「可惜,我們都未曾的見過,不能領略他年輕時的風姿。」
「嗯」蕭鳳歧想了想,「該怎么說呢?比傳說中的潘安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蕭公子的這個評價還是挺高的,是不是?」沈茶嘖嘖了兩聲,說道,「怪不得大師曾經說過,二爺爺如果是女孩子,那就絕對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了。」
「大師說過這種話?」
「兄長不知道不稀奇,大師曾經在閑聊的時候說過,二爺爺年輕的時候,是西京城的風流人物。」看到沈昊林、蕭鳳歧都望著自己,沈茶笑了笑,說道,「剛剛蕭公子說,比傳說中的潘安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正解,如果潘安在世,可能真的會被比下去的。畢竟二爺爺還是很受西京城各位千金、貴女的追捧的。他每一次出門,所經過的地方都會被堵的水泄不通。」
「水泄不通?」蕭鳳歧有點不理解,「為什么?」
「想要看他一眼啊!」沈茶看向蔣二爺,輕輕嘆了口氣,「那樣的盛景,我也是聽說,是無緣得見了。」
「好像」沈昊林想了想,「聽父親母親說過。」
「這么厲害的嗎?」蕭鳳歧感慨道,「不過,從畫像上看,確實是名不虛傳。」
「蕭公子有所不知,二爺爺每一次出門,都是備受關注的,那些千金小姐、高門貴女都要主句他途經的那些酒樓、茶樓和飯莊,占據最佳的位置,只為了看一看他,一睹他的風姿。到了后來,她們已經不滿足單單只是看他一眼了,開始想別的辦法,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想什么辦法?」
「效仿古時的做法,用帕子包了金銀珠寶往他的車架上扔。」
「這不就是」蕭鳳歧哭笑不得,「傳說中潘安的待遇嗎?我當時看書的時候,就在想,金銀珠寶就算被帕子包上,那么沉的一坨扔到車架上,萬一失了準頭兒,砸到了腦袋可怎么辦?我以為那就是說書先生隨便說說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應該是吧,每一次出門,二爺爺的車架都能滿載而歸,不過這些東西他都沒留下,而是都捐給了相國寺。」沈茶輕輕嘆了口氣,看向蔣二爺,「聽大師說,整個西京城,除了二爺爺,再也沒有人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哪怕是新科狀元郎、榜眼和探花郎游街,都不會出現這樣的盛景,他們那個跟二爺爺這個比起來,那真的是遜色了不少。」
「別說什么狀元郎、探花郎了,也別說什么在西京城,你們要是見過殿下年輕時的樣貌,就知道我家長輩為什么會深陷其中了。」蕭鳳歧笑了笑,「無論何時何 地,殿下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絕色」他說漏了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朝著沈昊林、沈茶笑了笑,「呃,我」
「不用不好意思,蕭公子說的沒錯,二爺爺確實是絕色佳人,這不是我說的,是大師說的。」沈茶看向蔣二爺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只是這樣的人,通常都是被嫉妒的,他們的命運多少都會有些坎坷的,不是嗎?」
「是啊!」蕭鳳歧點點頭,「也不知道看完了這些信,殿下的心結,殿下對我家長輩的不滿,是不是可以解開、放下了。」
「應該會的。」
沈昊林一直沒說話,只是站在一邊聽著沈茶和蕭鳳歧絮絮叨叨,聽到這里的時候,他看了看這兩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國公爺這樣的反應,是不贊同我和大將軍的說法?」
「不是不贊同,而是你們從根本上就錯了。」沈昊林拍拍沈茶,說道,「整個故事聽下來,尤其是聽完了蕭公子的故事,二爺爺的心結并不是什么不告而別,他在臨潢府見到蕭公子的長輩的時候,這個心結就已經解開了,他們分屬兩國,立場對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他糾結的不是這個,你們明白嗎?」
「那心結是什么?」沈茶微微一皺眉,「二爺爺怎么這么擰巴呢?」
「他真正的心結就是蕭公子的長輩到底是不是真的對他有過感情,是不是真的喜歡過他,他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是蕭公子的長輩是真愛,因為他這一生沒有成親,甚至連侍妾都沒有。但蕭公子的長輩卻是有了自己的家庭,他應該是覺得有些 「心里不舒服?」看到沈昊林點頭,蕭鳳歧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說起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們站在殿下的立場上,確實也會這樣的。要是我有個心愛的人,她離我而去,我為了她一生不婚不娶,她卻有了家庭,我也不舒服。」
「可是」沈茶想了想,「她也是不得已,不是嗎?各自都有各自的苦衷,誰也不能指責誰,不是嗎?」
「不能指責是真的,但自己心里不得勁兒也是真的。」沈昊林拍拍沈茶的肩膀,「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二爺爺到底怎么想的,還要他老人家自己說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