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一起湊到了那一卷輿圖的面前,嚴肅又認真的看著上面所有的圖標以及標識,一邊看,三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鐵青,表情越來越凝重。
三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等的擔憂,這何止是一卷輿圖,這就是一卷海圖,這里面不僅涉及到了屬于大夏管轄的海域,還標識出了他們所不知道的一些海上小國,以及目前看來歸屬不是很明確的位置島嶼。
只不過,真正引起他們在意的,是這張海圖左上端的一個島嶼,與其他位置島嶼不同,這個島嶼除了上方畫了一顆星星之外,并沒有像其他的島嶼那樣,還寫下了文字的備注信息,這才三個人的眼里,是非常可疑的,是值得引起懷疑的。
「這是…」金菁摸摸下巴,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卷輿圖,小聲的跟同樣也退后一步的金苗苗說道,「海圖?」
「嗯!」金苗苗點點頭,「雖然沒有兵部的海圖那么的詳細,但是這里面標出了很多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的島嶼。哥,你看右上角那個像是云朵一樣的島嶼,我們以為它是個無人的荒島,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小國,雖然這個小國不大,那也算是柳帥他們巡航的失職。」
「未必就是柳帥的失職。」金菁輕輕搖搖頭,「雖然我沒出過海,但是從這個島存在的位置來看,普通的巡航,應該是無法察覺的,如果不深入的話,很有可能是看不到的。」
「有這個可能?」金苗苗看向站在一邊、同樣在研究這卷海圖的寧老夫人,「老夫人,您對這個比較熟悉,您覺得我哥剛才說的可對?」
「基本上是正確的。」看到前面三個人也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寧老夫人笑了笑,「需要我講解一下?」
「需要!」沈昊林朝著寧老夫人行了一禮,「我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個海圖擺在這里,能看個七七八八的,但若說能不能看懂,還是差點意思。」
「還請老夫人教我們。」沈茶也跟著沈昊林,向寧老夫人行了一禮,「告訴我們這個圖到底說明了什么。」
「是啊,娘!」寧橙蹲在一邊,看了半天也沒有看的太明白,他站起來扶住身邊的甄不悔,緩了緩自己有點蹲麻了的腳,朝著寧老夫人露出諂媚的一笑,「我也沒看明白。」
「行吧!」寧老夫人笑了笑,「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里面真正看過海圖、真正出過海的,就只有我了。」
「老夫人出過海?」
「那是當然了,雖然我跟寧昌國有婚約,但也不是那種老老實實待在家里等著嫁人的,對不對?我肯定要出去見見世面,差不多十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家里的商隊出過海了。」寧老夫人看到幾個人睜大眼睛、吃驚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干嘛這么驚訝?是覺得一個女孩不應該這樣做?」
「不!」沈茶輕輕搖搖頭,說道,「是非常佩服老夫人的勇氣,海上跟陸地是完全不同的,對于從來沒有見過海的我們來說,大海就代表著未知的恐懼。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沒有這個勇氣去海上走一圈的,這跟是男孩,還是女孩沒有任何的關系。」
「小茶說的對。」薛瑞天也跟著說道,「別說十三四歲了,就是現在讓我出海,我也得猶豫猶豫。」
「你們怎么能沒有勇氣?你們帶兵打仗也是九死一生的,不是嗎?」寧老夫人擺擺手,「不要這么貶低自己,你們對于大夏的貢獻,遠遠高于我,對吧?」
「老夫人,這不單單是勇氣,也不是貶低自己,就是我們不敢做這樣的事兒,或者說從出生到現在,我們對于這種陌生的行當,是有一定的敬畏之心的。」沈昊林朝著寧老夫人點點頭,「這跟我們帶兵打仗是不同的,我們對對手要做的事知己知彼,在開戰之前,盡可能的搜集到對手所 有的信息,這些可以幫助我們了解他們,針對他們制定計劃。但是…」
「大海是完全不同的,海上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有時候情況是瞬息萬變的,根本不可能做到能了解一切,所以…」沈茶輕輕搖搖頭,「我們不敢,對這個還是比較保守的。所以,老夫人那么小的年紀就可以跟隨家里的人一起出海,是我們望塵莫及的。」
「大概是從小到大的經歷不同,所以對這些的理解也就不同吧!」薛瑞天嘆了口氣,伸手扶著寧老夫人走到海圖跟前,說道,「還請老夫人指教。」..
寧老夫人看看這一群眼巴巴瞅著的人,輕笑了一聲,朝著他們點點頭。
「好,那我就來說說。」寧老夫人指了指這個海圖,在大夏海域的范圍畫了一個圈,「整個海圖描繪的是什么,你們能看明白嗎?」
「南境,柳帥的轄區。」薛瑞天看著寧老夫人,看到她點頭,「離開這一塊,就不算我們大夏的地方了,對不對?」
「對!」寧老夫人點點頭,在屬于大夏的海域,由左至右畫了一條長線,「以里就是我們的地方,外面就是…嗯,怎么說呢,是大家都可以去的地方,不需要向任何人申請或者備案的。」
「明白了。」
「然后你們看著上面有標注的小島,基本上都是有主的。」寧老夫人指指離大夏海域最近的一個島嶼,「這個地方我去過,其實看著很近,但其實從離開大夏海域算起,要到這個島上,正常航行時間是需要十天左右的。」
「十天?」沈茶歪著頭,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好像也不是很遠吧?」
「大將軍,你想錯了,行船的速度可比你們騎馬快多了。」寧老夫人朝著幾個人笑了笑,決定讓這些從來沒有出過海的人稍微漲漲見識,「行船走一天,可以走的路程,大概就是西京城到邊關,如果是順風的話,很有可能走出一個往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