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晏伯和蔣二爺早就等在暖廳里了,三個老頭兒都已經喝過一輪茶了,聽到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就派人出去打探,知道沉茶和金菁從荒地里弄來了好多口箱子,大大小小的得有二十來個,據說是寧家那個小子這么多年收集到的證據。
「你還甭說,這個小子是有點意思啊!」晏伯拍拍蔣二爺的肩膀,壞笑道,「這樣的寧家人還沒見過吧?專門對自己家下手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寧氏干的壞事太多了,那些族人太過于跋扈,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可不是要被人在背后捅一刀嗎?這小子也是有命,能得到貴人的相助。王家那位夫人也是個大度、不計前嫌的,愿意出頭,要不然…」蔣二爺搖搖頭,「通過這個事兒才能看得出來,什么才是真正的世家望族。」他朝著秦正一挑眉,「是吧?」
秦正沒說話,只是澹澹的笑了笑,淺淺的喝了一口茶。
蔣二爺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說道,「這一次寧氏完了,也算是解開了我的心結之一,什么時候,青蓮教徹底消失了,我就可以踏踏實實的等著去下面見父皇、皇兄和我那個大侄子,跟他們說說這個好消息,也能讓他們安心。」
這一次,秦正和晏伯都沒有說話,他們兩個也同意將二爺的話,青蓮教是縈繞在幾輩人心頭最大的陰影,什么時候這個毒瘤被徹底鏟除,他們什么時候就可以瞑目了。
沉昊林拉著沉茶、薛瑞天推著紅葉,金菁和金苗苗跟在他們的后面,和梅林聊著荒地的情況,就這么大剌剌進了暖閣,他們也沒想到三個老頭都已經在這里了,推開門才看到他們,趕緊跟他們問好。
「行了,不用多禮了,快點過來坐下。」幾個小孩剛近身,晏伯一臉嫌棄的擺擺手,「等會兒,等會兒,站著別動。」他捂著鼻子把紅葉推到一邊,讓其他的人往后退了兩步,繞著他們走了兩圈,一邊走還一邊打噴嚏,「小茶、小菁、梅林你們出來,站這邊,其他的人站那邊。」
沉茶、金菁和梅林一臉茫然的按照晏伯的要求站在了離門口近的地方,沉昊林、薛瑞天和金苗苗則是往里面站了站,他們都不太明白晏伯到底是什么意思。
蔣二爺站起身來,走到沉茶、金菁和梅林的跟前,仔細的聞了聞,輕輕一挑眉。
「你們下午不是去挖證據了嗎?怎么身上沾了一身錢鬼的味道?」
「是吧?是吧?」晏伯湊過來,「我就說我沒聞錯,這個味兒,除了錢鬼也沒有旁人了。」
「錢鬼?」三個人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站在對面的人,「是什么人?我們這一路從來沒有見過什么人啊?」
「不一定是人,也許是他留下來的東西。那老家伙活到現在,恐怕得一百多歲了,他那個身子骨兒,撐不了這么久的。」蔣二爺戳戳晏伯,「咱們最后一次碰到他,是不是得有快三十年了?」
「嗯!」晏伯點點頭,「有了,確實是三十年了。」他揚揚下巴,「你們一下午有沒有碰到什么奇怪的東西?見過、看過、手碰到過,有沒有?」
「有!」沉茶很堅定的點點頭,「剛才我們抬進來一口箱子,確實是很奇怪的。」
「箱子在哪兒?」
「放在前院了,二爺爺要去看看嗎?」
「反正飯還沒好,先去看看。」蔣二爺率先往外走,走到門口,看看秦正,「老秦,你不去看看?」
「不去,那老家伙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千篇一律都是一個樣。」
「你呀!」蔣二爺無奈的搖搖頭,招呼著幾個小孩跟他們一起走,看看薛瑞天推著紅葉,想了想,「回頭讓人把門檻撤了,這樣就不用搬上搬下了,小葉子也能好好的養傷。要不然,一會兒抱起來,一會兒放下去的,小 天累的慌,小葉子也累的慌。」
「二爺爺說的是,這就弄。」
沉茶看了梅林一眼,梅林微微頷首,率先走出暖廳,叫來幾個護衛,把暖廳的門檻給挪走了,又吩咐他們把其他紅葉經常出入屋子的門檻都先挪走,等紅葉腳好了,才重新安回來。
「得虧當年修國公府的時候,為了方便,門檻修的是活動的。」晏伯看著薛瑞天推著紅葉走出暖廳,「不過,小葉子這平地摔的本事也是很神奇。」
「晏伯,說了多少次了。」紅葉哼哼了兩聲,「我那個不是平地摔,是踩到了石頭子才摔的。」
「都一樣,都一樣!」晏伯不在意的擺擺手,「說起來,你們怎么會挖到錢鬼的東西,他的東西留在這個世上的可不多。」
「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紅葉坐在輪椅上,想了想,「金燦燦的,好像是純金打造的。」她仰起頭看看薛瑞天,「是吧?」
「嗯,像是一副骸骨。」
「骸骨?」蔣二爺和晏伯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們確定?」
「不是很確定,但是看著像。」沉茶走在沉昊林的身邊,看看一臉驚喜的蔣二爺,「您知道是什么?」
「如果是骸骨,那你們可是撿到寶貝了!」蔣二爺搓搓手,「那老鬼留下的每一樣都是絕代佳品,都是無價之寶。不過,他這一生做的最好的作品之一,就是一副骸骨,聽說那個骸骨的圖紙是一個擅長機關術的大師畫的,如果能掌握其中的機關,這個東西能藏不少秘密呢!」
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前院,那口箱子就放在那里,蔣二爺和晏伯看了看沉茶,沉茶朝著他們點點頭。
「苗苗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她朝著梅林一招手,梅林把箱子的蓋子打開,露出里面那個金燦燦的東西來。
「二爺爺、晏伯,兩位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東西?」
蔣二爺和晏伯站在那口箱子跟前,看著站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哪怕是有心理準備,也不免驚訝的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