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掌柜來的速度要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他是知道甄不悔帶著手下的人混進了沈家軍的答應,也知道他們要做什么,還知道這是王爺和二公子的意思,是要瞞著鎮國公府和武定侯府考察一下,至于考察什么,他就不是很清楚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幫忙策應甄不悔,不把他的存在告訴沈昊林、沈茶眾人。
不過,和掌柜也是覺得挺奇怪的,甄不悔這一行人進了沈家軍的新兵營得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幾乎是音信全無,他完全不知道這群人在做什么,也不方便打聽,只能這么干等著。如今聽到這群人被抓了,提心吊膽了好多天,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了。
和掌柜跟著暗影,風風火火的進了校場,眼睛也不敢隨便亂飄,就直接到了沈昊林、沈茶、薛瑞天、宋其云和夏久的跟前,先規規矩矩的給幾個人見了禮,然后轉過頭看了一眼呲牙咧嘴朝著自己傻笑的甄不悔,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他實在不想承認,他認識這個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的家伙。
“是認識的?”沈茶看到和掌柜這個樣子,就可以確定不悔的身份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要聽和掌柜親口說出來。
“回大將軍的話,是認識的。”和掌柜無奈的搖搖頭,從懷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雙手捧到了沈茶的面前,“這是王爺和二公子的親筆信,信里蓋著王爺和二公子的簽章,完全可以證明這個家伙的身份。”
“怎么這封信現在才拿出來?”沈茶接過那封信,也沒打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和掌柜,“我們打交道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和掌柜完全可以告訴我們,你們王爺安排了人在我們大營里面。哪怕不能明說,多少也能提醒一二,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們,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回大將軍的話,不是小人故意隱瞞,是真的沒有辦法說。”和掌柜不好意思的看著沈茶,“他們到了這里,才給我送信兒,說是奉命去沈家軍的,但是要進沈家軍做什么,他們也沒說。而王爺和二公子給我的命令是,不許干擾甄護衛的一切行動,不許把他們的存在告知各位,也不能給各位提醒。小人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也擔心自己的提醒會不會攪亂他們的行動,所以只能緘口不言。”
“你們同為二公子的部屬,居然互相不見面?”
“回大將軍,這是二公子要求的,如果一方被抓了,還能保住另外一方。”
沈茶點點頭,她作為暗探組織的頭頭,自然也明白這樣的做法其實是最好的,暗探能保住一個是一個,畢竟培養出來都還是挺不容易的。
她拆開那封信,抽出里面的信紙,快速的看完了信里寫的內容,大致就是跟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道歉,說瞞著他們安排人進了大營,完全是因為他們這邊收到了消息,青蓮教幕后的人派人潛入了沈家軍的新兵營,他們要悄悄的把人揪出來,不能讓他們得逞。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他們諒解之類的。
看完了信,沈茶將信紙交給沈昊林,看著跪在地上的甄不悔,輕輕一挑眉。
“你剛剛跟我們說,潛入大營是為了給我們傳遞二公子的口信,是騙我們的?”她輕笑了一聲,“到底你和二公子誰的話才是真的,我們應該相信誰?”
“請大將軍恕罪,就像小人剛剛說的那樣,在小人的身份沒有確認之前,小人什么實話都不能說的。”
“還挺謹慎的。”薛瑞天看完了信,朝著甄不悔一挑眉,“確定有他們的人摸進來了?”
“確定,但…”甄不悔點了點頭,看看沈昊林和薛瑞天,又看看沈茶,“沈家軍招募新兵,并沒有二公子想的那么簡單,我們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被勸退了的。”
“你的意思是說,還沒等你們出手,他們就被淘汰了,一個都沒進來?”
“只進來了一個,感覺其他的人就是為了襯托他,讓他沖進來的。我在旁邊冷眼看著,這個人確實是挺有本事的。”甄不悔看了看面前的人,繼續說道,“這個人留到了最后,就在外面的那群人里面。只不過,如果沒有今天的比試,他也是要被淘汰掉的。我聽說,淘汰他的原因是他的年紀偏大。”
“年紀偏大?”夏久摸摸下巴,看著甄不悔,“那個人是不是叫做何卅?”
“小王爺英明,就是他,在所有的新人里面,年紀是最大的,威望也很高,除了我帶的這些兄弟之外,有不少人都愿意聽他的號令。”
“我知道這個人,他是我和小云、子昕哥哥一致同意淘汰的。”夏久冷笑了一聲,“我們純粹是覺得他看著不順眼,人品有點問題,表面上對什么人都很包容,實際上在暗中算計了不少人,我們之前留著他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干嘛,結果,最后一輪考核,他沒能通過就被淘汰了。如果沒有今天的比試,他是不是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邊關,把大營的情況告訴幕后的人?”
“小王爺請放心,他只要離開邊關,我們的人就會把他給綁了,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脫的。即使是有人接應他,我們也會把接應他的人一網打盡的。”
甄不悔看看和掌柜,朝著他一挑眉,兩個人相視而笑。
“誒誒誒,你們兩個,不要在這里眉來眼去的,好不好?”薛瑞天哼了一聲,“你們王爺和公子的手,伸得夠長的,都伸到我們的地盤里,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未免太不尊重我們了吧?”
“侯爺,王爺和公子是不想各位煩心,也不想各位添堵,如果莪們能提前把這些人都解決了,不是很好的嗎?”甄不悔看了看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想了想,說道,“其實,王爺和二公子真的讓我們給各位帶了口信。”
“什么?”
“王爺和二公子讓我轉告各位,也請各位幫忙轉告皇帝陛下,他們和你們是同一陣營的,又是有著同樣的親緣血脈,他們是可以值得你們相信的。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盡管放手去做,有什么解不開的難題,有什么不順心的事,都可以跟他們說,他們可以幫忙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