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算去,也只有他了。”秦正和晏伯相互對望了一眼,微微點點頭,表示贊同寧王殿下的猜測,“你皇兄那個人,看上去胸無大志,實際上心思細膩的很,尤其是對青蓮教背后的勢力更為關注,所以,荊王兄弟找上他,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沒錯。”寧王殿下點點頭,“真正可以讓這對兄弟信任、毫無保留的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說出來的,也只能是我皇兄。現在想想,他們是同一類人。”
“可不是同一類人嗎?如果不是同一類人的話,他們能在一起合謀…啊,說錯了,商量后面的那些事情、布下那些局嗎?這不都是他們彼此默契的結果?他們倒是心有靈犀了,苦的不就是我們?”晏伯很無情的吐槽道,“不,不只是我們,還有這幫孩子,孩子們因為他們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沒錯。”秦正點點頭,“雖然我們可以理解他們的苦心,也明白他們的用意,但付出的代價太高了。他們在自己那一輩都沒能把這個問題解決,還要連累后輩。”他冷笑了一聲,“歸根結底其實就一個問題,他們太高估他們自己的能力,低估對方的本事,太自以為是,所以,才會形成如今的這個局面,才會讓他們身邊最親最近的人,活得這么累。”
“不止如此,可怕的是布局這么多年,也沒有查出什么蛛絲馬跡,一直都在外面打圈。”寧王殿下很贊同晏伯的說法,“我在皇陵的這些年也在思考,我們這么做到底為的是什么?如果那些人真的可以通天,真的生生不息的話,憑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力量,真的可以搞得定的嗎?我們真的要逆天改命嗎?后來想了想,其實沒有必要這么悲觀,大家都是俗人,都會有生老病死,雖然他們依靠那個丸藥做到了一些常人不能做到的事兒,但那個丸藥能有多少呢?早晚有那么一天,會露出狐貍尾巴的,對吧?”他看看沉昊林、沉茶、薛瑞天他們,“說起來,我們還是很有運氣的,準確說來是這幾個小朋友有運氣,誤打誤撞找到了一些線索,摸到了一些門道。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我們到現在還一無所獲。”
“我跟你想的一樣。”晏伯也跟著嘆了口氣,“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么執著的要把這個幕后之人揪出來到底是對還是錯,或許我們做的都是無用功,只是在自我感動而已。”
“說的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秦正看看這兩個心情都不太好的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除了自我感動之外,還有一絲的不甘,不想被人耍著玩的不甘,結果自己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沒錯。”寧王殿下嘆了口氣,“可我們再怎么抱怨,也沒有辦法,何況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對不對?”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們想抱怨的時候還是要抱怨的,要不然,對不住我們這么多年的委屈。”
“這話說的太對了,等我們可以見到荊王兄弟的那一天,我更要當著他們的面罵他們,要罵一個痛快,好好的出出這么多年積壓在心里的怨氣。”看到秦正和晏伯對自己這個說法表示贊同,寧王殿下松了口氣,輕輕一挑眉,伸手輕輕轉動走馬燈,看著上面不停更替、變化的畫片,微微一挑眉,“說起來,有件事情很奇怪的。”
“什么?”
“代王兄呢,從小是在御書房念書的,教授他琴棋書畫的,是翰林院有名的大家,可偏偏他對此是一竅不懂。”寧王殿下指了指出自代王爺之手的畫片,“他這么多年一直都是保持著這樣的風格,不能說這樣的畫法不好,很難入那些所謂大家的眼。那些大家的架子可足了,哪怕是皇子,也會把你貶低的一無是處,就好像皇室子弟、勛貴們除了天生的權力之外,什么本事都沒有。”
“但真正把一些實事交給這些大家,他們又開始裝聾作啞,什么都不想干了。”
“就是這么回事。”寧王殿下冷笑了一聲,“話又說回來,代王兄的畫風比較…幼童一點,但清若哥哥就不一樣了,他跟著什么人念書,我們不是很清楚,但以他的戰功來看,應該是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上戰場了,所以,能不能請到大家來教授,都是未知的。但你們看看,清若哥哥的畫比我王兄高出這么多。還有啊,你看清若哥哥一副…”他看看沉昊林,“兇神惡煞的樣子,畫作卻如此細膩,這才是真人不露相呢!”
“王叔,相比較之下,師父的山水花鳥才是他最為擅長的,人像…”沉昊林輕輕搖搖頭,“相對來說一般,不是特別的出彩。早些年,師父有一副大概一尺見方的山水畫,有人花了一萬兩銀子給買了回去。而那副山水畫,是師父陪著王叔在外游玩的時候隨手畫下來的。”
“一萬兩?”晏伯張大嘴巴看著沉昊林,“清若的畫這么值錢嗎?不是因為他是鷹王?”
“當然不是。”沉昊林搖搖頭,“求畫的人在見到他本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畫出自鷹王之手。”
“真不得了啊!”晏伯拽了拽秦正的袖子,“下次回西京城,我們去吃大戶吧?一萬兩銀子一幅畫呢!”
“好!”秦正看著正在轉動的走馬燈,瞇起眼睛,“停!”
寧王殿下的手一下子就按在走馬燈上面,眨吧眨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秦正。
“怎么了?這么突然?嚇我一跳!”
“你們來看!”秦正指指寧王殿下按住的那個畫片,“這是不是荊王兄弟?”
聽到秦正的畫,大家又湊過去看了看,沉茶掃了一眼,朝著自己的師父很肯定的點點頭。
“沒錯,是他們。”她看了看畫風,“這應該是寧王叔成年之后,至少是十五歲之后發生的事情,畫畫的人已經從代王叔變成了皇伯父,而畫中的這個地點是…”
“皇陵。”寧王殿下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他們去過皇陵,撞見過王兄和清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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