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沈茶、薛瑞天三個相互看看,又同時看向寧王殿下。
“抱打不平?為什么?”沈茶歪著頭,想了想,“是薛老祖宗身邊那些所謂的同伴?”
“這個思路是對的。”寧王殿下贊賞的點點頭,“繼續往下猜。”
“嗯…”沈茶又想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容,
“大概是因為輸了,不僅沒能出的了風頭,還在西京城這么多人的面前大大的丟臉了,他們覺得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就把這筆帳算在了薛老祖宗的頭上。他們以為經過這一次老祖宗深深的厭惡了薛老祖宗,覺得如果他們能暴打薛老祖宗一頓或者找薛老祖宗的麻煩,
給老祖宗出氣的話,他們在西京城就能站穩腳跟,
就能有了一個靠山,是吧?”
“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寧王殿下點點頭,朝著沈茶一挑眉,“但還不是很完全,可以繼續猜一下,大膽一點,他們的想法可不像你這么的收斂。”
“大膽一點?”沈茶很茫然的看看寧王殿下,又轉過頭來看看沈昊林和薛瑞天,“這已經很大膽了,王叔,還能怎么大膽?”
“這里面有些人,在第一輪輸了之后,就負氣離開大校場,或許在他們回客棧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又或許他們還沒有離開大校場的時候,就被什么人給攔住了。”薛瑞天看了看寧王殿下,“是吧?”
“這個想法也很接近,
但還不夠準確,
你們覺得他們是被什么人攔住了呢?”
“這個…”金苗苗摸摸下巴,一臉困惑的說道,“他們是外地來的舉子,在西京城舉目無親、毫無根基可言,可以說,西京城的那些豪門貴胄,隨便什么人攔下他們,他們都會受寵若驚吧?況且,攔下他們的人應該不會是貴胄本身,甚至都不用大管家出面,只需要二管家啊什么的攔住他們,他們就會乖乖聽話的,畢竟辦好了差事,就可以飛黃騰達了。”
“說的不錯。”寧王殿下點點頭,“你們真的可以大膽一點,想一下如果薛勁長中了武舉,成為了兵部的新生力量的話,
什么樣的人是不高興的,
是很有危機的。”
沈茶靠在沈昊林的身上打了個哈欠,想半天都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會不希望薛勁長成為武舉的佼佼者,
她覺得有些累,閉上眼睛,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她即將睡著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蘇垚,想到了蘇垚最終的解決,她猛然間睜開眼睛,看著寧王殿下。
“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寧王殿下看她似乎睡著了,還跟其他的人打手勢,要其他的人小聲一點說話,結果剛比劃完,就看到沈茶突然睜開眼睛瞪著他,差點把他嚇了一跳。
“沒有,還沒徹底睡著,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點,王叔提起蘇垚的下場也不是白提的,對吧?”
寧王殿下很贊賞的看著她,輕輕拍了拍手。
“總算是想明白了!”
“所以,是宮里的人攔住了這些惱羞成怒的舉子?”看到寧王殿下摸摸點頭,沈茶一皺眉,“嗯…”
“想什么呢?”寧王殿下笑了笑,“你既然已經想到了是宮里面的人,可以再大膽一點,離正確的答案只差了一步。”
“我是在想,這個時候,前朝末帝應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想要奪權的話,更應該培養自己的力量,像武舉這么好的機會,正是他可以培植自己人的時候,為什么…”沈茶很不解的搖搖頭,“我不懂他為什么會選擇那些失敗的人,而不是薛老祖宗。”
“因為薛勁長的堅持。”寧王殿下嘆了口氣,看看沈昊林,發現他聽懂自己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又看看沈茶,依然是一臉不解,笑了笑,說道,“這么說吧,如果他在第一輪勉強勝出的時候,就放棄這個比試,離開這個大校場,宮里的人會直接攔住他,他也會成為末帝手里的一把刀,直接對付西京城武將勛貴的刀。但他沒有,所以宮里的人認為他如果成為武狀元或者三甲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成為威脅皇權的隱患。他們需要兵權,更需要聽話的刀,薛勁長肯定不是首選,而其他舉子的行為正中末帝的預判,所以,這就是他們為什么被攔的主要原因。”
“那末帝讓這幾個輸家干什么?挑釁薛老祖宗,當著那么多西京城的百姓、還有很多微服出來的勛貴武將和他們心腹的面,把人打死嗎?”
“這個也不是不可能啊,以他那個小心謹慎的作風,是干得出來的。”
沈茶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了,在她看來,前朝末帝晚年凄慘,朝堂都被那個太師掌控,都是年少時期作孽太多的緣故。
“等等!”金苗苗這才緩過神來,“你們說,攔下那些認輸舉子的、想要毀掉薛老祖宗的是前朝末帝?”看到周圍的人全部都點了點頭,她張口結舌,“你們都知道了?”
“畢竟武將勛貴希望自己的力量可以壯大,肯定不會干這種齷齪的事情,而最不希望武將壯大的,并不是我們以為的文官,因為他們心里很清楚,沒有了武將,他們是不可以這么舒舒服服的生活,想干嘛就干嘛。”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唯獨不希望武將再繼續發展的,只有末帝一個人。可惜,他沒有想到,自己機關算盡,卻是給人做了嫁衣。”他停了一下,看著寧王殿下,“所以,那些舉子根本沒離開大校場,而是等到了比試結束、分出了勝負之后,對老祖宗開始發難,對吧?”
“嗯!”寧王殿下微微頷首,“他們要求跟薛勁長比武,一對一,車輪戰。而這個時候,薛勁長已經力竭,別說比武了,就是離開大校場,都需要他堂弟在旁邊攙扶。”
“趁火打劫,太不要臉了!”金苗苗拍了一下手邊的小桌,惡狠狠的說道。
“趁你病、要你命!”薛瑞天冷笑了一聲,“他跟那位太師不愧是翁婿,做法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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