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有點好東西,你們兩個幫忙看看是…嚯,這兒干嘛呢?擺攤兒嗎?”
薛瑞天本來拖著一個大箱子過來,想要沈茶跟金苗苗幫忙辨認一下,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攤了這一地的東西,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從哪兒弄出來這么多東西?”薛瑞天看著這一地的東西,忍不住咋舌,“這都是什么啊?”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侯爺你看到的這樣,還能是怎么回事?”金苗苗盤腿坐在鋪好的白布上,一樣一樣的翻著藏在那些衣服里的小玩意兒,朝著薛瑞天一呲牙,“這些都是可遇不可得的東西,侯爺!”
“嗯,我怎么感覺這里的味道有點酸溜溜的?”薛瑞天一挑眉,“不是跟你說了,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嗎?”他翻了個白眼,“我又用不著這些,估計以后也沒人能用得上。”
“別的敢拿,這些可真不敢,拿了可就是大逆不道了。”金苗苗哼了一聲,“但我不得不說,侯府的家底兒厚得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光是在這個屋子,就能找到不少有趣的好東西。”
“你也就只能在這兒找到,其他的地方,怕是一丁點兒都看不到了。”
“說的倒也是。”金苗苗拿起那對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耳墜,輕輕吹了一口氣,“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她輕笑了一聲,“這是誰送給娘娘的?這么有情調?”
“怎么就確定是姑姑的?興許是別人的呢!”
“侯爺看看這幾個已經打開的箱子,這里面可都是娘娘的遺物,娘娘過世之后,先帝送還給薛家的。”金苗苗朝著那幾個箱子揚揚下巴,“這些東西可都是從這幾個箱子里面翻出來的,可不就是娘娘的?”
“我看看。”薛瑞天背著手看看那幾個已經打開的箱子,看看那幾個裝衣服的箱子,又看看那個裝茶器、餐具、香器的箱子,“好家伙,這可真是好東西呢!昊林,昊林,快來,快過來看!”
沈昊林聽到薛瑞天的大呼小叫,捧著一卷書簡慢悠悠的走過來,看到薛瑞天興奮的給他指出來的箱子,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變化,直接坐在了沈茶的身邊。
“你怎么這么冷靜啊,這可是宮里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平日里都見不到的!啊,不對,宮里的東西常見,后宮的東西可不常見。”薛瑞天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個香爐,打開蓋子聞了聞,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用了,但依然存有淡淡的香味,“這個香爐做的可真好,不過,應該只燒單獨的一種熏香。”他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嗯…柑橘、佛手瓜,還有…”他輕輕搖搖頭,把手里的香爐遞給金苗苗,“我在香道上沒什么研究,你聞聞看。”
金苗苗接過來,聞了聞,輕輕一挑眉,露出了一抹冷笑。
“這么濃烈的麝香,侯爺聞不到嗎?”她把香爐遞給薛瑞天,又從箱子里面撈了一個,拿出來聞了聞,轉頭看向沈茶,“咱們找到成品的香了嗎?”
“沒有。”沈茶眨眨眼睛,她剛才聽了兩個人的話,打了個哈欠,“這里面摻著麝香不是很正常的?不一定就是太皇太后搞的鬼,也許是娘娘自己。”
“為什么?”金苗苗一臉的不解,“娘娘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嗎?”
“她本身就是雙方角力的犧牲品,薛家也沒想著要她育有皇子,而太皇太后更不可能讓娘娘為宋家誕下子嗣的,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為了避免更傷身體,用香還是一種比較溫和的手段。”沈茶輕輕嘆了口氣,“何況,娘娘自知命不久矣,所以…”她聳聳肩膀,“不用太大驚小怪。”
“雖然冷漠了一點,但這確實是這么回事。”薛瑞天點點頭,看看依然對這些沒有什么反應的沈昊林,“你怎么就一點都不好奇啊,昊林!”
“有什么好奇的,這種東西,家里有一大堆。”沈昊林看了他一眼,“母親當年出嫁的時候,嫁妝就能塞滿整個武定侯府。”
“噗!”金苗苗笑得肚子都疼了,使勁的拍打著薛瑞天的肩膀,“侯爺,你是不是傻啊!”
薛瑞天冷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一臉委委屈屈的樣子。
沈昊林笑笑,伸手摸了一下旁邊沈茶的手,感覺溫度還可以,這才放下心來。
“冷不冷?”
“還好。”沈茶笑笑,往沈昊林身邊靠了靠,“有什么發現?”
“暫時沒有。”沈昊林輕輕搖搖頭,“才剛剛開始看,那邊這種東西…”他指了指裝著衣服、各種器具的箱子,“基本沒有。”
“書簡的花,我這邊也有,但沒有兄長那么多。”沈茶看了一眼沈昊林手里的書簡,朝著地上那一堆揚揚下巴,“有兄長的一半就不錯了,不過,這些我剛才大致都翻了翻,多少有點了解。”她看了看沈昊林,“基本上都是薛家娘娘和太皇太后、還有自己家里人之間的通信,也有薛家保存下來的跟太皇太后之間的密信,以及更早一點,薛家撤出青蓮教前后的一些書信往來。”
“具體是什么情況?”
“還沒看,打算搬出去再看,兄長也別看了,這里面的光亮不太夠,對眼睛不好。”
“好!”沈昊林點點頭,看看沈茶懷里抱著的盒子,“是什么?”
“不知道,還沒來得及看,估計跟那些…”沈茶看了看鋪在地上的白布和白布上面的那些零七八碎的小東西,“也差不多吧,我們這邊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了,光是整理這些就已經很頭疼了,要費不少的時間。”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把頭靠在了沈昊林的肩膀上,輕笑了一聲。
“怎么了?笑什么?”
“舅舅是個很細心的人。”沈茶淡淡的一笑,“把娘娘所有的東西都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了。”
“為什么這么說?也有可能是薛伯父或者薛伯母整理的?”
“不。”沈茶輕輕搖搖頭,“這些東西應該是到了薛家之后,就再也沒有打開過,并且原封不動的從西京城帶到了邊關。”
“我同意小茶的說法。”金苗苗從白布上拎起一根細細的頸鏈,“要不然,這個怎么會藏在衣服的夾層里面而沒有被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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